“克拉克少爷，您的热可可。”
“谢谢，阿福。”
晴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地板上，我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文件，一边顺势接过了阿福递过来的热可可。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至少对于常年难见天日的哥谭来说是的。
而就在这几天，我亲爱的弟弟，命中注定要成为蝙蝠侠的人，布鲁斯.韦恩，将会结束他的旅程回到这里。
我把手中的杯子转了个圈，然后喝了一口。
至于我是谁？
你可以叫我克拉克.韦恩，韦恩家族的长子，当然，养的，或者另一个更为标志的名字——卡尔.艾尔？
是的，很显然，我是个氪星人。
当年我被逃生舱带着降落在了哥谭，然后很幸运的，被韦恩夫妇收养了。
嗯……这个文件是谁整理的，下次给他扣工资。
我看着手中几张页数混乱的文件，选择将它搁置在了一旁。
阳光随着时间的偏移照在了我的热可可上，表面反射着细碎的光斑，让我想到了堪萨斯的麦田，虽然我从未去过那里。
然后我把热可可一口气喝完了。
“布鲁斯少爷的航班将在今天下午三点抵达，”阿尔弗雷德整理着窗前的窗帘，以便让其能够恰到好处地阻挡住部分阳光，他头也不回地说，“需要安排车辆去接机吗？”
“不必了，阿福，就让他自己回来吧。”
我摇了摇头，将杯子轻轻放在桌上，以免发出什么刺耳的声响。
毕竟有着超级听力的我是不愿听到类似的声音的，那有些刺耳。
阿福转过身来，我看到了他脸上带着的英式含蓄微笑，“您还是老样子，克拉克少爷。
明明很期待，却偏要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我笑了笑，并没有否认阿福的话。
我当然很期待，毕竟今年布鲁斯就25岁了，这也是蝙蝠侠在哥谭出道的年份。
我很想见识见识，尤其是当蝙蝠侠是自己弟弟的时候。
“托马斯和玛莎的忌日快到了。”
我看着仍在偏移的阳光，现在它正好能够照在我膝盖上，暖洋洋的，“他应该是特地挑的回来时间。”
我能够感受到熟悉的心跳节奏在逐渐接近，比起七年前更有力，也更有决心。
“看起来是的，克拉克少爷。”
阿尔弗雷德抬头看了眼时钟，“需要我准备两份小甜饼吗？
我想布鲁斯少爷应该会想念这个。”
“一份就够了。”
我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时间，布鲁斯应该能在西点前回到这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糖分摄入过多对他的身体不好。”
阳光突然消失了，被乌云整个拦腰截断。
哥谭的天气总是这样，像蹩脚导演的硬切转场。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又检查了下袖口。
“我要去公司一趟，”我拿起桌上那份被我搁置的文件，它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糟糕，“如果时间还够的话，我会顺便去看看布鲁斯。”
而对于我的话，阿福保持着微笑。
“当然，克拉克少爷。”
当我推开韦恩大厦顶楼办公室的门时，外面己经下起了雨。
这并不意外。
伴随着窗外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我将那份糟糕的文件丢在了助理桌上，还有上面粘贴的，写有“重做”两个大字的便签。
嘿，就当是小惩罚了，至少我还没有首接写在文件上。
我坐在独属于我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了电脑，上面是一串的监控画面，来自这几年我为了迎接英雄的诞生而放置的监控。
在一些画面里，能够看到一些注意到摄像头而尝试对其进行破坏的小混混。
而氪星的科技让它们是如此的坚不可摧。
扫了一眼后，我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布鲁斯.韦恩，在犯罪巷区的监控中。
我移动鼠标的手一顿。
看来布鲁斯的航班提前降落了，而他并没有首接回庄园。
这可真是，怎么说，算不上一个什么好消息呢。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我看向了一旁的窗户，上面倒映着我那双独特的蓝眼睛。
现在不得不去看他了。
雨中的犯罪巷比记忆中更脏，更暗。
积水中漂浮着烟头和碎报纸，巷子深处垃圾桶附近更是缩着几个哥谭的标志性人物，瘾君子。
明明时间才是下午，在这场雨的影响下光线却昏暗得像是黄昏。
而我的弟弟——穿着廉价西装，伪装成普通游客样子的布鲁斯.韦恩——正蹲在一侧砖墙边，伸手抚摸着上面有些陈旧的弹痕。
我站在巷口，并没有靠近他。
雨水顺着临时披上的风衣下摆滑落，滴在地面上。
布鲁斯没有回头，但我知道，他绝对发现了我的到来。
“阿福说你在公司。”
他的声音比当时离开前更为沙哑，成熟，就像一个蝙蝠侠应该有的一样。
“文件己经看完了。”
我走近他，把雨伞倾斜过去，挡住了他头上的雨，“你呢？
周游世界的毕业旅行怎么样？”
他终于抬起头，湿漉漉的头发下是一双几乎发亮的蓝眼，同样就像作为蝙蝠侠应有的那样。
“我去了西藏，还有南美洲，非洲的一些地方。”
然后我听着他像倒豆子一样说出了一串串地名。
“听起来像是冒险小说里的行程。”
我笑了笑，把伞又往他那边挪了挪，以便他起身的时候也不会被雨淋到。
他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我。
相比起记忆里的模样，他长得更高了，不过仍旧没有我高。
他的眼神看上去熟悉又陌生。
“你呢？”
他反问，目光扫过我的全身，“公司的事情还顺利？”
“老样子。”
我耸耸肩，“董事会的老头子们依旧讨厌我，但至少现在他们不敢在明面上反对韦恩家的决策了。”
布鲁斯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又恢复常态。
我看到了。
“你经常来这里？”
他问。
“偶尔。”
我重新看向巷子，“路过的时候。”
他没再说话了，但我能够听到他的心跳。
经过特殊训练的心跳比常人更慢，更稳，也更有标志性，能够让我在一堆声音中瞬间就分辨出来。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计算，在衡量，在思考如何向我开口，告诉我他即将要做的事。
而我己经知道了，就像所有了解蝙蝠侠剧情的人那样。
“回家吧，布鲁斯。”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考，“阿福烤了小甜饼。”
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我们肩并肩走出了犯罪巷，而不知何时到来的阿福正撑着伞，站在车旁。
“看来您找到布鲁斯少爷了。”
“嗯，他比预计的回来得早。”
我拉开后座车门，示意布鲁斯先上车。
车内暖气很足，布鲁斯脱下湿透的外套，随手丢在一旁。
他盯着车窗外的雨痕，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细流。
他看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有个计划。”
他终于开口。
“关于？”
“哥谭。”
“说来听听。”
布鲁斯转过头，那双蓝色的眼睛在此时亮得惊人。
“我要成为蝙蝠侠。”
车内的气氛凝固了一瞬，我看到阿福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收紧，但他没有回头。
而我——我早就知道了。
“听起来不错。”
我平静地说，“需要投资吗？”
布鲁斯盯着我，像是在确认我是否在开玩笑。
“……你不反对？”
“我为什么要反对？”
我笑了笑。
布鲁斯没有再说话，但我能感受到他放松地靠在了车座椅上。
我看向窗外，雨还在下，哥谭的轮廓在雨幕下模糊不清。
从今晚开始，这座城市将迎来它的黑暗骑士。
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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