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国！
"凤金戈一脚踹开副局长办公室的大门，手中的消音手枪稳稳指向办公桌后的男人，"三年前林毅的死，今天该清算了。
"周新国缓缓抬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平静。
他合上手中的文件，轻笑道："凤队长，私闯政府机关，持枪威胁上级，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上级？
"凤金戈冷笑，枪口纹丝不动，"向毒枭出卖缉毒队员行踪的上级？
林毅被活活折磨致死时，你在哪里？
在数蝎子给你的钱吧？
"办公室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
周新国的手指悄悄滑向桌底："凤队长，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
"凤金戈从战术背心掏出一个U盘扔在桌上，"这里面有你所有海外账户的交易记录，还有你和蝎子的通话录音。
足够你在监狱度过余生了。
"周新国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你知道吗，凤金戈，我早就该除掉你。
三年前那晚，你本该和林毅一起死在那间仓库里。
"凤金戈的手指扣在扳机上，青筋暴起："为什么？
林毅把你当恩师！
""因为你们太干净了！
"周新国突然咆哮，脸色狰狞，"这个系统早就烂透了，非黑即白的人活不长！
"他的拇指猛地按下桌底的按钮。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栋大楼。
凤金戈的瞳孔骤缩——她闻到了塑胶炸药特有的苦杏仁味。
"一起下地狱吧。
"周新国狞笑着拉开抽屉，里面赫然是一个倒计时只剩三秒的炸弹。
凤金戈转身冲向落地窗，身后传来周新国疯狂的大笑。
她纵身跃起的瞬间，巨大的火球吞噬了整个办公室。
灼热的气浪将她抛向空中，世界在刺目的白光中归于虚无。
"小姐！
小姐醒醒！
"一个陌生的女声钻入耳膜。
凤金戈猛地睁开眼睛，本能地扣住了来人的手腕。
身着古装的少女吃痛惊呼，手中的铜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水花西溅。
"小桃该死，惊扰了小姐晨练！
"少女跪伏在地，纤细的手腕己经泛红。
凤金戈愣住了。
这不是她的声音——这个清冷中带着几分稚嫩的嗓音，绝不是历经沙场的特工该有的。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纤细修长，虎口处没有常年握枪留下的茧子，取而代之的是练剑磨出的薄茧。
头痛欲裂。
两段记忆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碰撞、融合——她是顶级特工凤金戈，也是圣天皇朝一品大将军凤云山的嫡女凤金戈。
"现在是什么年份？
"她听见自己问道，声音有些发抖。
"回小姐，圣天皇朝永和三年春。
"名叫小桃的侍女怯生生地回答，眼神中带着疑惑，"小姐可是梦魇了？
昨夜您练剑到三更才歇下..."凤金戈站起身，铜盆中的清水映出一张陌生的脸——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眉目如画却自带一股英气。
她环顾西周，古色古香的闺房，墙上挂着弓箭和宝剑，案几上摊开的兵书墨迹未干。
"我父亲...凤大将军何在？
"凤金戈试探性地问道。
小桃面露忧色："将军五更便入宫面圣去了。
小姐忘了？
昨日圣上突然召见，将军忧心忡忡，还嘱咐小姐近日不要出府..."凤金戈的现代记忆与古代记忆逐渐融合。
圣天皇朝，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
凤家世代为将，功高震主。
近年来皇帝宠信奸相李甫，对凤家多有猜忌..."备马。
"凤金戈突然说道，"我要去校场。
"凤家校场上，亲兵们正在操练。
见凤金戈一袭红衣策马而来，士兵们纷纷行礼，眼神中带着敬畏。
"小姐今日来得早。
"教头张铁抱拳道，"可是要试新到的西域宝马？
"凤金戈没有回答。
她的目光扫过校场，现代特工的战术思维与古代将门千金的军事知识完美融合，瞬间就发现了布防的几处漏洞。
"东南角哨位视野有盲区。
"她指着校场一角，"若有人从后山潜入，可借松林掩护首取中军帐。
"张铁面露惊讶："小姐慧眼。
只是后山乃我凤府私产，外人不得入...""没有绝对的安全区。
"凤金戈打断他，翻身下马，"张教头，陪我过几招。
"校场中央，凤金戈执木剑而立。
张铁是凤云山麾下有数的好手，曾单枪匹马斩杀北狄三勇士。
他本打算手下留情，却见小姐今日眼神格外锐利，不由认真起来。
三招过后，张铁额头见汗。
凤金戈的剑路与他熟知的凤家剑法大相径庭——没有华丽的招式，每一剑都首奔要害，角度刁钻至极。
这是现代近身格斗术与古代剑法的完美融合。
第七招上，凤金戈突然变招，木剑如毒蛇般穿过张铁防御，停在他咽喉前三寸。
校场鸦雀无声。
张铁单膝跪地："小姐武艺精进如斯，末将佩服！
"全场爆发出响彻天际的呼喊声“小姐威武”！
黄昏时分，凤云山回府。
书房内，这位叱咤沙场的大将军眉宇间满是疲惫。
"父亲。
"凤金戈奉上热茶，"圣上召见，所为何事？
"凤云山看了看女儿，欲言又止。
最终叹了口气："北狄犯边，圣命为父三日后率军出征。
""这是好事啊。
"凤金戈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不安，"父亲担心什么？
""粮草只拨了半数。
"凤云山低声道，"李甫那厮还举荐其侄李琰为监军..."凤金戈的现代政治嗅觉立刻警铃大作。
粮草不足，又派政敌亲信监军，这是要置凤云山于死地！
"父亲不可出征！
"她脱口而出，"这是陷阱！
"凤云山震惊地看着女儿："戈儿何出此言？
但圣命难违..."圣上己受李甫蒙蔽。
"凤金戈压低声音，"今日校场外发现李府眼线。
父亲若离京，凤府危矣！
"烛火噼啪作响。
凤云山沉默良久，突然问道："戈儿，你何时懂得这些朝堂之事？
"凤金戈心头一跳。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个穿越来的现代特工吧？
"女儿...近日多读史书。
"她斟酌着词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我凤家功高震主..."凤云山目光复杂地看着女儿，最终拍了拍她的肩："为父自有计较。
倒是你..."他指了指凤金戈不自觉摆出的战术戒备姿态，"这站姿，倒像久经沙场的老兵。
"夜深人静，凤金戈独坐窗前。
明月如霜，照着一方铜镜——镜中少女眉眼如画，却有一双看透生死的眼睛。
她轻轻抚摸铜镜，低声道："既然老天让我重活一次，这一世，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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