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而来的苏翊把杯壁上最后一滴威士忌舔进嘴里时,手机屏幕刚好亮起来,是管家发来的消息,提醒他明早九点的航班回A市——那是顾巍前辈所在的城市,也是他未来五年甚至更长时间要扎根的地方。
他嗤笑一声将手机揣回西装内袋,指尖在吧台上敲出轻快的节奏。
周围的喧嚣像被一层无形的玻璃罩隔绝在外,舞池里扭动的身影、震耳的电子乐,都成了他思绪的背景板。
作为苏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独在提到顾巍时,眼里的桀骜会瞬间褪成纯粹的崇拜。
那是医学院百年难遇的天才,三十岁就执掌心外科,一把手术刀救回的生命能从医院排到护城河。
苏翊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国际医学论坛上,顾巍穿着白大褂站在台上,声音平静地讲解着一台高难度心脏搭桥手术,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身上,像给那身圣洁的白镀了层金边。
从那天起,“成为顾巍的徒弟”就成了苏翊刻在骨头上的目标。
为此,他放弃了家族安排的商业路,一头扎进医学书堆里,硬生生用三年时间啃下了别人五年都未必能吃透的课程,以全科第一的成绩从顾巍的母校毕业,手里攥着足以让任何医院抢破头的履历。
“再来一杯。”
他朝调酒师抬了抬下巴,视线不经意扫过吧台入口,动作猛地顿住。
那人穿着简单的黑色风衣,身形挺拔,眉眼深邃,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姿态也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
不是顾巍是谁?
苏翊的心脏骤然擂起鼓,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冲过去,脚刚迈出半步又猛地缩回——顾巍前辈最讨厌浮躁的人,尤其现在他还一身酒气。
他眼睁睁看着顾巍走到吧台角落,点了杯苏打水,然后拿出手机似乎在看信息,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凌厉。
苏翊紧张地整理了一下领带,又摸了摸头发,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开场白。
“顾教授?”
他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声音带着刻意压下去的激动,“我是苏翊,刚从A大医学院毕业,特别崇拜您。”
顾巍抬眼,目光落在他脸上,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嗯。”
他只应了一声,视线就重新落回手机屏幕上。
苏翊的热情被这声冷淡的回应浇得半凉,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明天就要去仁合医院报到了,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向您学习。”
顾巍这才再次抬头,打量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苏翊?”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个全科第一?”
“是我!”
苏翊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我特意申请了心外科。”
顾巍没说话,端起刚送来的苏打水抿了一口。
酒吧里的音乐突然换了首慢情歌,暧昧的气息在空气里弥漫。
苏翊手心冒汗,正想再说点什么,就见顾巍拿出钱包付了钱,站起身。
“明天八点,心外科办公室。”
他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风衣下摆扫过吧台边缘,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苏翊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猛地握紧拳头,差点在酒吧里蹦起来。
调酒师被他吓了一跳,他却咧开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结账!
所有酒钱我包了!”
窗外的霓虹映在他眼里,比任何时候都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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