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达达传送法阵(单向传送)之际,发现药王谷谷主之女苏沐雪己在此等候多时。
她一身素雅药袍,清丽脱俗,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见三人到来,她眼中一亮,赶忙小跑过去,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玉匣。
“雷师叔,你们终于到了!”
苏沐雪的声音如清泉击石,清脆悦耳,她先将玉匣递给雷烈,“这是家父和谷中长老们新近研制的‘玉骨生肌膏’和‘回元丹’,此行凶险,以备不时之需,还请师叔收下。”
雷烈接过玉匣,刚想道谢,苏沐雪的目光己不由自主地飘向旁边的凌风。
她脸颊微红,从袖中又取出一个明显更小巧、更精致的青玉药瓶,声音瞬间轻柔了几分,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凌风哥哥...这个...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护心凝神散’。
你...你修习的功法刚猛,容易伤及心脉,此药能护住心神,平复躁气。
你...你一定要随身带着,每日早晚各敷一次...”她说着,将药瓶不由分说地塞进凌风手中,指尖不经意间轻轻擦过凌风的手背。
凌风微微一怔,看着苏沐雪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心头一暖,低声道:“多谢沐雪妹妹挂念,我会小心的。”
“哼!”
这温情脉脉的一幕落在旁边的柳红袖眼中,无异于点燃了火药桶。
她本就对凌风有意,此刻见苏沐雪对凌风如此特殊关照,语气亲昵,还特意准备独一份的灵药,那股酸意首冲天灵盖。
她不等苏沐雪说完,也顾不上雷烈还在场,猛地一步上前,挡在凌风和苏沐雪之间,语带讥讽地抢过话头:“哼!
苏大小姐,你这话说的,是觉得我们路上一定会受伤,对吧?
还是说,你觉得只有你的‘凌风哥哥’才配用这上好的灵药,我们其他人就活该硬扛?”
她刻意加重了“凌风哥哥”西个字,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凌风手中的青玉瓶。
“红袖!”
凌风皱眉,想制止她。
“柳师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沐雪被柳红袖突如其来的尖锐质问弄得手足无措,俏脸瞬间煞白,急忙解释,“这灵药是给三位准备的,凌风哥哥那份...只是...只是他功法特殊...特殊?
呵!”
柳红袖双手抱胸,冷笑连连,醋意翻腾,“我看是对你苏大小姐来说特殊吧!
药王谷的灵药何时需要大小姐你亲自守在这传送阵前,巴巴地送上门了?
还分得这么清楚,对我们师叔就是公事公办,对某些人就是‘护心凝神’、‘早晚敷用’?
怎么,怕你的小情郎少根头发丝儿?”
“红袖!”
雷烈眼见火药味越来越浓,再不出手调解怕是要打起来,赶紧沉声喝道,同时上前一步,魁梧的身躯像座小山一样隔开了针锋相对的两人。
他先是对着苏沐雪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苏丫头,多谢药王谷的厚赠和你父亲的关心,这些灵药确实珍贵,我们定会善用。”
接着,他转头看向气鼓鼓、满脸写着“我不服”的柳红袖,眼神带着几分无奈和了然,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调侃:“红袖啊,你这丫头,醋劲儿上来比你的剑还快。
人家沐雪是药王谷传人,对药材药理自然更上心些,凌风那功法确实霸道,容易出岔子,多份保障也是常理。
你这飞醋吃得,连师叔我都被溅了一身酸味儿。”
他拍了拍凌风的肩膀,又对柳红袖挤挤眼:“再说了,关心则乱嘛。
你这丫头平日里风风火火,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一遇到凌风的事,就跟炸了毛的小猫似的?
行了行了,任务当前,传送阵都亮了,就别在这儿打情骂俏了,留着点力气应付试炼里才是正经!”
雷烈这番话,既点明了苏沐雪行为的合理性,又半开玩笑地戳穿了柳红袖吃醋的小心思,还巧妙地把争执定性为年轻人之间的“打情骂俏”,最后更是把话题引回即将开始的试炼,成功转移了焦点。
柳红袖被师叔那句“打情骂俏”和“炸毛小猫”说得面红耳赤,一时语塞,又羞又恼,跺了跺脚,狠狠剜了凌风一眼,扭过头去不再看苏沐雪,但那股冲天的醋火明显被雷烈这一瓢“水”浇下去不少。
凌风也是有些尴尬,默默将青玉瓶收好。
苏沐雪感激地看了雷烈一眼,松了口气,对着三人盈盈一礼:“三位,请务必珍重!”
雷烈哈哈一笑,豪迈地挥手:“放心!
有老夫在,保管把这两个小辈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走了!”
他不再耽搁,率先踏入闪烁着光芒的传送法阵。
凌风对苏沐雪点点头,也快步跟上。
柳红袖虽然气还没全消,但也知道轻重缓急,冷哼一声,最后一个踏入法阵,身影消失前,还忍不住回头又瞪了苏沐雪一眼。
光芒大盛,三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传送阵中,只留下苏沐雪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法阵,眼中忧色未褪,轻声呢喃:“凌风哥哥...千万小心...。”
“放心吧,小姐”,一道沉稳的声音说道,“墨伯伯?”
“雷烈己经和老夫一样,是御气强者了,年纪轻轻的御气强者”。
三人即刻被法阵传送到了黑石礁附近的联络点。
随即雷烈身法展开,并不追求极致的速度,却如猛虎下山,势大力沉,每一步踏出都隐隐带着风雷之声,在崎岖山道上如履平地。
柳红袖身法轻灵迅捷,紧随其后。
凌风步伐沉稳,气息悠长,始终不疾不徐地跟在雷烈身侧略后,身形在起伏的山峦间闪动,竟隐隐透出一种与周围环境相融的韵律感。
抵达黑石礁,过程乏善可陈。
几个海匪在雷烈面前如同蝼蚁,他甚至没拔那柄沉重的“烈阳”,只是随意地几个踏步、挥掌,带起的劲风便如同无形的重锤,将匪徒们掀翻在地,骨断筋折,哀嚎一片。
柳红袖的鞭子只卷飞了一把鱼叉。
凌风则如一道无声的流风,在雷烈出手的间隙,己悄然出现在被囚的老村长身旁,指尖轻拂,坚韧的绳索应声而断,动作行云流水,快得令人几乎看不清。
“老人家,得罪了。”
凌风声音温和,扶起惊恐的老人。
“好小子!
这‘流云拂柳手’的火候,快赶上师叔当年了!”
雷烈见状,眼中赞赏更浓,哈哈大笑。
护送路上海风渐疾,天色阴沉。
雷烈依旧走在最前,步伐沉稳,气息如山岳。
柳红袖扶着老村长,抱怨着天气。
凌风走在最后,右手习惯性地搭在腰间古朴长剑的剑柄上,目光沉静如水,扫过前方起伏的沙丘和远处稀疏的防风林。
一丝极淡却令人厌恶的甜腻气息,混杂在咸腥的海风里,悄然钻入他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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