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一周，我那双为救沈聿而失明的眼睛，奇迹般好了。
我以为这是上天赐我的新婚贺礼。
迫不及待地想去告诉他。
可隔着办公室的门缝。
我再次看见的，是他拥着许柔痴缠的模样。
他嗓音温柔，一字一句却像刀子：
“一个瞎子而已，要不是家里人非要我娶她，我都懒得看一眼。”
“柔柔你放心，等稳住爸妈，我就会以她不能生育当借口离婚娶你。”
下一秒，许柔用沈聿的手机给我拨了视频电话，我颤抖着接通。
镜头里，他们衣衫不整，沈聿慌张地想抢过手机。
许柔却笑着将镜头对准他们交缠的身体：
“怕什么，反正她也看不见，让她听听我们有多恩爱，不是更有趣？”
看着手机里颠鸾倒凤的画面，
我默默点下了录屏键，心里万念俱灰。
婚礼当天，我登上飞往巴黎的航班。
面对沈聿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质问，我把视频发过去：
“沈聿，我都能看见。”
……
“谁在那！”
我整个人软在地上，身体撞上了冰冷的玻璃门。
门里头，沈聿的声音绷紧了。
眼前的一切都像蒙上一层水雾，我感觉自己是躲在暗处的一只虫子。
那种窒息感让我忍不住呼吸加速，却不敢发出一丝声息。
过了一会儿，里面大概没再听见异响，又重新响起了男女交织的暧昧呼吸声。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逃回别墅的。
直到回家看见我和沈聿曾经的照片，心中只觉得讽刺。
我拿起酒柜里的酒，仰头灌下大半。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食道，我将酒瓶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深深扎进了我的小腿。
我木然地坐下，将碎片从腿上拔出，血涌了出来。
可这痛楚，远不及心脏被撕裂的万分之一。
眼泪无声地淌下来。
我多希望这就是个噩梦。
只要醒来，一切就都没发生。
一周后，我还是沈聿的新娘，走进那场我用八年青春和一双眼睛换来的婚礼。
可沈聿的话，他和别人纠缠的画面浮现眼前。
一遍遍地提醒我，所有不堪，都是真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脚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睁开眼，沈聿正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腿。
他正用镊子帮我清理嵌在肉里的碎玻璃，然后熟练地涂上药膏。
当初我为了救下火灾中的他，被仓库倒塌的货架砸断腿。
为了把他从浓烟里拖出来，被熏瞎了双眼。
父亲也因为接受不了打击，心脏病去世。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
似乎每天照顾我，已经成了他的日常。
他替我包扎妥当。
抬头看见我醒了。
没有问我这满腿的伤是怎么弄的。
反而皱着眉，语气里全是压不住的火气：
“明知道自己看不见，为什么不能安分点待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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