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双猴东海之滨，花果山巅。
惊雷劈开晨雾的刹那，我从混沌魔石的桎梏中挣出，周身崩裂的碎石裹挟着亿万年沉淀的混沌气息，在山巅滚出清脆的声响。
尚未完全凝聚的身形微微晃了晃，便见一道金光从不远处的石卵中窜出——那石卵裂开的缝隙里，蹦出个身披金毛的猴子，圆睁着黑亮的眼，正围着我转圈圈，尾巴还时不时扫过我脚边的碎石。
“你也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幼猴特有的脆嫩，却又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伸手就想摸我的胳膊。
指尖刚碰到我体表残存的混沌之力，便被轻轻弹开，他却不恼，反而咧开嘴笑，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好硬的身子！
俺还从没见过跟俺一样，从石头里钻出来的猴儿！”
我定了定神，混沌魔石赋予的感知让我清晰捕捉到他体内潜藏的非凡气息，一丝预知的碎片掠过脑海——这猴子未来会搅得三界不宁，却也能在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
我缓缓站首身子，碎石从肩头簌簌滑落，露出与他相似却更显沉稳的猴形：“吾乃混沌魔石所化，尚无名号。
你呢？”
“俺还没名字！”
他拍着胸脯，眼神却愈发热切，凑到我跟前，尾巴在身后轻轻晃着，“既然都是石里生的，不如俺们结拜成兄弟？
往后这花果山，俺们一起耍！”
预知中闪过我们并肩站在云端的画面，我心头微动，伸出手：“好。
你先出世，便是大哥；我后醒，便是二弟。”
他大喜过望，拉着我的手就往山下跑，毛茸茸的爪子攥得紧紧的。
沿途的猴子们见了我们，先是缩在树后探头探脑，待看清我们与他们模样相近，只是气息更盛，便渐渐围了上来。
有只胆大的老猴凑上前，颤巍巍地问：“两位……也是花果山的猴儿？”
“当然！”
那猴子叉着腰，嗓门陡然拔高，“从今往后，俺和俺二弟，就是这花果山的大王！
你们都得听俺们的！”
群猴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反驳——我们周身散出的力量，让他们本能地敬畏。
我站在他身侧，目光扫过众猴，见他们眼底藏着期待，便轻声道：“若我们做大王，定不会让你们受欺负。”
几日后，我们带着群猴在山涧玩耍，忽闻瀑布轰鸣。
那猴子眼睛一亮，指着瀑布对我喊：“二弟，你看！
那瀑布后面会不会有好去处？
俺去探探！”
说罢，他纵身一跃，像道金光般穿过水帘。
片刻后，里面传来他兴奋的呼喊：“快进来！
里面是个山洞，还有石桌石凳呢！”
我紧随其后，穿过冰凉的水帘，只见洞内宽敞明亮，石壁上赫然刻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八个大字。
那猴子叉着腰哈哈大笑：“俺就说有好地方！
以后这里就是俺们的洞府！”
群猴涌进洞内，欢呼着跪拜在地：“参见大王！
参见二王！”
他得意地坐在洞中央的石椅上，我则走到洞角，目光落在两块蒙尘的石碑上。
指尖拂过碑面，灰尘散去，露出密密麻麻的字迹——竟是两套修炼法门，一套灵动多变，一套刚猛霸道。
我心中一动，喊道：“大哥，你来看！”
他凑过来，眯着眼盯着石碑，挠了挠头：“这上面画的啥？
俺看不懂。”
“是修炼的神通。”
我指着左边的石碑，“这套功法变幻莫测，正合大哥灵动的性子；右边这套刚猛，与我混沌之力相契。
我们若修炼，定能变强。”
他顿时来了精神，伸手摸了摸石碑，咧嘴笑道：“好东西！
俺们正好缺这个！
往后俺们就照着练！”
自此，我们便在水帘洞安了家。
每日清晨，我与他在洞外的空地上打坐，他悟性极高，那套灵动的功法短短数月便入门，时常变作飞鸟、野兔，在山中捉弄其他猴子；我则沉心修炼刚猛功法，混沌之力在体内缓缓流转，每一次运转，肉身便更坚韧一分。
猴子们见我们打坐，也学着模样围坐成圈，虽无修为进展，却也乐在其中。
闲暇时，我会给他们讲些人情世故——这是混沌魔石承载的天地见闻，我天生便懂。
他起初听得不耐烦，后来见小猴子们听得入迷，也渐渐坐下来听，偶尔还会追问：“二弟，那人间的官儿，真的比俺们大王厉害？”
“他们靠的是权势，我们靠的是自身力量。”
我看着他，“若我们修为足够，将来三界之内，无人能欺。”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十年光阴，在晨钟暮鼓般的修炼中悄然流逝。
这日清晨，我与他同时睁开眼，周身的灵气骤然汇聚，又缓缓消散——我们都己抵达炼气化神巅峰。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语气中带着几分雀跃：“二弟，俺们现在这么厉害，接下来该干啥？”
我沉默片刻，脑海中的预知突然变得清晰——一座仙气缭绕的山峰，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还有一条通往大道的荆棘路。
我攥紧他的手，语气郑重：“大哥，我感应到一处机遇，在等着我们。
若想突破瓶颈，我们必须离开花果山。”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皱眉道：“离开？
那这些孩儿们怎么办？”
我看向洞外，小猴子们正抱着野果追逐打闹，老猴坐在树下晒太阳。
心头泛起酸楚，我轻声道：“我们守着花果山，修为终有尽头。
只有去求更高深的道法，才能真正护得住他们。
而且……我的预知告诉我，这次机遇，关乎我们的未来。”
他沉默了，目光落在群猴身上，眼底满是不舍。
我知道他重情，又补充道：“我们可以告诉他们，我们只是去求道，待学有所成，定会回来。”
他终于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光：“好！
俺听二弟的！
可我们要去哪里求道？”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预知中的画面：“我只知那山叫方寸山，具体在哪儿，还得找。
但大哥，我们必须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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