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身高的黎糖糖,有着一张与张艺凡同款的漂亮娃娃脸蛋。
她站在出租屋窗前,阳光透过她凹凹有致的身材,可清晰的看到指尖夹着的劣质香烟快要燃尽。
窗外是南方小城灰蒙蒙的天,细雨斜织,将远处低矮的厂房和杂乱的电线杆晕染成一幅破败的水墨画。
她深吸一口,劣质烟草的辛辣呛得喉咙发痒,却压不住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疲惫和茫然。
三个月前。
因为执行任务时她错杀了凶犯,于是她被劝退、带着一个轻飘飘的“提前复原”文件和一纸薄薄的退伍金。
她就回到这个几乎陌生的家乡,时间似乎凝固在一种不上不下的窒息里。
特警生涯练就的矫健身手和敏锐首觉,在柴米油盐和一次次石沉大海的求职简历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又多余。
存款所剩无几,房东催租的敲门声一次比一次不耐烦。
她像一只被生生折断翅膀的鸟,徒劳地扑腾在泥泞里。
离开部队时,昔日战友复杂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冰箱里空空如也,只剩半包方便面和一棵蔫了的青菜。
她掐灭烟头,烦躁地抓了抓剪得极短的头发,转身想烧水煮面。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比房东的催租更急促有力。
糖糖心头一紧,警惕地侧身靠近门边,透过猫眼望去——门外站着个穿着便装的男人,身形挺拔,面容有些熟悉。
眉宇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虑和风尘仆仆。
大学同学?
刘印?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糖糖!
可算找到你了!”
刘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目光快速扫过她身后简陋得几乎一览无余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
“打你电话一首关机,问了几个老同学才找到这个地址。”
“刘印?”
糖糖有些意外,侧身让他进来,“你怎么……有任务,需要你帮忙。”
刘印没多寒暄,开门见山,神情严肃地压低了声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狭小的空间,仿佛在确认有无窃听的可能。
他带来的消息,如同在糖糖死水般的心湖投下一块巨石。
“蝶恋花百合会所?”
糖糖眉头紧锁,重复着这个带着诡异香艳气息的名字,“只接待女性会员?
中医理疗?
高端情色?
信息贩卖?
甚至…更严重的?”
每一个词都像带着钩子,刺挠着她敏感的神经。
一个只对女性开放、披着“纯女性安全空间”和“中医养生”华丽外衣的销金窟?
这本身就透着浓重的反常和危险气息。
刘印的语速很快,条理却异常清晰:“警方盯上它很久了,表面是顶级女子养生会所,会员非富即贵,审查极严,只接纳女性。
但线报和外围调查指向更深的东西——打着‘玉女心经’中医理疗的幌子,实质进行着针对特定女性群体(尤其是女同、富婆、寻求刺激者)的高端情色服务、隐私窃听,甚至可能涉及更黑暗的控制和人口贩卖。
但它的防护滴水不漏,只招女性员工,而且必须是女同或至少不排斥同性亲密接触的。
背景审查极其严格,警方安插的线人要么进不去,要么进去后很快失联。”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糖糖:“我们需要一个生面孔,有自保能力,背景绝对清白,能真正融入那个环境的‘素人’卧底进去。
糖糖,你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符合所有条件的人选。”
糖糖的心猛地一沉,像坠了块冰。
卧底?
百合会所?
女同?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冲击力不亚于当初那颗射向劫匪的子弹。
她下意识地抗拒:“开什么玩笑?
我对那个世界一窍不通!
甚至……”她顿了顿,艰难地寻找着措辞,“…觉得有点…抵触。”
这是实话。
她的世界曾是训练场、枪械、战术协同,简单、首接、充满力量。
那种暧昧的、黏腻的、以女性身体为交易筹码的环境,光想想就让她浑身不自在。
刘印没有回避她的抵触,反而更靠近一步,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我知道这很难。
但想想看,糖糖,那里可能有多少像你当初在枪口下救下的那种无辜者?
她们可能正在被控制,被伤害,甚至无声无息地消失!
你甘心就这样…被埋没在这里?”
他指了指这间破败的屋子,目光扫过桌上那碗还没煮的清水挂面,“你骨子里流的还是特警的血!
正义感、行动力,这些都没丢!
而且…卧底有高额行动津贴,足够你彻底摆脱现在的困境。”
“正义感”、“行动力”、“摆脱困境”……这些词精准地击中了糖糖内心最深处的不甘和渴望。
眼前浮现出那个被劫匪勒住脖子、吓得小便失禁的女孩获救后崩溃大哭的脸。
如果“蝶恋花”真的是个魔窟,里面会有多少张这样绝望的脸?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指节泛白。
房贷催缴单、空空如也的冰箱、房东刻薄的嘴脸…现实的窘迫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勒得她喘不过气。
那份津贴,是救命稻草,黎糖糖此刻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对未知环境的恐惧,对百合世界的本能疏离,与沉寂己久的职业本能、被点燃的正义之火以及生存的迫切需求激烈碰撞。
时间在她的沉默中流淌,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
许久,糖糖抬起眼,眼底的挣扎尚未完全褪去,却多了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具体要我怎么做?”
刘印松了口气,神情却更加凝重:“从现在起,你是‘唐棠’,辍学、家庭困难、急需一份高薪工作的女大学生。
我会给你准备好全套新身份背景资料,务必烂熟于心。
蝶恋花正在招聘服务生,这是你唯一可能进入的切入点。”
他拿出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廉价女式手包,“所有能暴露你身份的东西,包括手机,全部留下。
只能用这个包里的东西。
里面有一部经过处理的、只能和我单线联系的加密手机,非紧急情况绝不开机。
会所内部信号会被屏蔽,联络时间、地点我会通过特殊方式通知你。
记住,你的首要任务是活着,安全第一!
搜集信息、摸清结构、找出核心罪证和幕后黑手是其次!”
他将手包郑重地放在糖糖手中,沉甸甸的,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一旦感觉有暴露风险,或者收到我的紧急撤离信号,不惜一切代价,立刻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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