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伸手就要推她，“不准你欺负妈妈！”
周洛薇眼珠子转动，手往桌腿肚上撞去。
“沈青瓷，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都学会动手打人了！”
江闻舟起身去扶她。
身体比嘴先有反应，我踹了周洛薇一脚。
“这才是打人！”
她跌倒在地，高跟鞋断了一边。
“道歉！”
江闻舟目呲欲裂，冷冷看着我。
我冷笑道：
“你是什么立场来问我？”
众人目光流转，察觉到我们关系非同寻常。
江闻舟忽然掐住卷卷的后脖颈，重重朝桌腿上磕去。
“慈母多败儿，做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卷卷额头鼓起了个包，疼得呜咽出声。
江闻舟眼中冷意遮盖了那抹担忧。
心口像是被细针扎着，密密麻麻的刺痛，一下下往骨血里钻。
很快，他抱起周洛薇离去。
处理好卷卷的伤口，我找到园长，办理了退学手续。
2
这几天，江闻舟都在医院照顾周洛薇。
没有回过家，快凌晨时打来一通电话。
“薇薇嘴馋想喝你熬的猪蹄汤，你熬点带来医院，就算跟她道歉了。”
我被气笑，想问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电话就被挂断了。
墙上的古钟指向凌晨。
他还是没有回来。
卷卷吹灭了蜡烛。
“妈妈，爸爸真的忘记我的生日了吗？”
卷卷怎么也不肯睡。
他向来心软不记仇，上次幼儿园江闻舟当面承认自己是别人的爸爸，他回来只是抱怨了几句，过后就忘了这茬。
我只好带着卷卷去了医院。
病房门虚掩着，门那道缝隙像是专门留给我的。
女人穿着病号服，跨在男人腿上，有意无意逗弄着。
男人从迟钝到回应，掐住她的腰肢。
眼前的这一幕可以说在我的意料之中。
那日，江闻舟带周洛薇回来让我帮她做美甲。
他看她的眼神，那是压抑到极致的痴迷。
两人吻得缠绵悱恻。
猜到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心脏位置自虐般的疼痛着。
毕竟是深爱过的男人。
卷卷下意识捂住双眼。
以前我和江闻舟接吻，他会透过指间缝隙偷偷看我们。
这次，他看到的是爸爸对妈妈的背叛。
他双眼泛起水雾，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情到深处时，江闻舟慢慢从轮椅上起身，换到床上。
曾经无数次，无论我如何哀求，江闻舟都自暴自弃，不肯站起来，宁愿放弃走路的机会，也不愿让人看到他跛脚的模样。
即便婚后我们的房事，都是在轮椅上完成的。
掌心传来湿润，伴随着疼痛。
不知何时，指甲嵌入掌心。
回去的路上，卷卷给我贴创可贴。
他从小活蹦乱跳，经常磕伤自己，我在包里准备很多的创可贴。
没想到有天他会为我包扎伤口。
“妈妈，你别难过，卷卷以后都不要爸爸了，只要妈妈就够了。”
我抱着卷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没有落下。
到家后，我麻木的收拾着东西，天翻起鱼肚白时便困得不行。
好不容易睡着，却被一股味道熏醒。
江闻舟正把被褥搬回卧室，看到我醒来，有些意外。
他当然不知道，他身上那股石楠花的味道熏得让人犯恶心。
行李箱放在地上，拉链还未来得及拉上。
他蹙眉，扣住我的肩。
“你要去哪里？”
3
“我妈生病了，我要回乡下照顾她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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