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拜托别人查id后,第二天起得迟了些。
我打开桌边上了锁的盒子,打算戴上耳环。
空的。
那是我妈离开这个家时,偷偷塞进我书包最内层的。
她说:“薇薇,看见它,就像看见妈妈还陪着你。”
脑子里那根绷到极致的弦,发出了断裂的嗡鸣。
我猛地扭头,目光钉子一样扎向正坐在书桌前的林晓。
宿舍里只有我们两个。
“林晓,”我声音哑得厉害,“我耳环不见了。”
她抬起头,眼睛里全是茫然和无辜:“啊?薇薇你别急,好好找找……”
“我找过了!”
我打断她,失控地提高音量:
“只有你知道这是我妈留给我最重要的东西!”
王玲和李娜恰在这时推门进来。
林晓立马装出像是被我的厉声吓了一大跳的样子,眼圈瞬间就红了:
“你、你是怀疑我拿了你的东西吗?
“寝室里只有你给东西上了锁,我不知道密码啊……”
王玲见状立马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苏薇你他妈有完没完!”
“讹诈贫困生上瘾了是吧?自己东西不见了就赖晓晓?”
“怎么,高利贷又涨价了?钱不够了?”
李娜一把搂住瑟瑟发抖的林晓:
“晓晓别怕,我们给你作证!这次一定让辅导员退她学!”
林晓埋在李娜怀里,哭得抽抽噎噎:
“薇薇……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那条项链对你那么重要,我怎么会拿……”
我看着她表演,看着她们一唱一和,血液冷得像是结了冰。
“霸凌姐又开始了”的谣言像长了翅膀,几分钟就传遍了各个群聊。
中午吃饭时,辅导员的电话打了过来,咆哮声几乎刺破耳膜:
“你等着卷铺盖退学吧!”
百口莫辩。
我端着餐盘,手指都在抖。
林晓进来,被逼无奈般坐在我身边。
我嫌恶地想抬起餐盘离开。
仅仅是这样,她就像被吓到般,猛地一个哆嗦。
一瞬间,周围所有谴责、厌恶、看垃圾的目光,密密麻麻地钉在我身上。
“啧,还有闲情吃饭?不是说她要被退学了吗?”
“离她远点,真可怕。”
“怎么没警察把她抓走?”
我知道,我等不到证据自己跳出来了。
我必须自己把水搅浑。
我转身放下餐盘,一把抓住林晓的手,声音很大,带着哭腔,足够让所有人听见:
“晓晓……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你原谅我好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乱发脾气,不该怀疑你……”
“只要你愿意继续跟我玩,只要你肯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演得投入,身体微微发抖,像一个真正精神崩溃、走投无路的人。
林晓愣住,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
但很快被周围“晓晓别心软她肯定又耍花样”的议论声助推成了某种虚荣的得意。
她开口,声音温柔却难掩得意:
“薇薇……你先起来……”
我知道,她入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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