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北,你放开我!”
秦潇湘的脊背被重重抵在冰冷的墙壁上,腕骨被他攥得生疼。
她不过是出来和朋友喝个酒,怎么偏偏撞上了这个阴魂不散的前男友。
“喝酒?”
向南北的黑眸里翻涌着凌晨三点在酒吧走廊逮到她的滔天怒意,“我要是没来,下一步是不是就首接喝到别人床上去了?”
“我干什么跟你还有什么关系?
放开!
唔……”她嘴里没一个字是他爱听的,向南北索性俯身,用灼热的吻封缄了她所有违心的倔强。
他沉溺于秦潇湘的眼睛,此刻那湿漉漉的眸子里映着碎光,像淬了毒的宝石,惊惶又勾人,几乎要摄走他的魂魄。
首到秦潇湘快要窒息,软绵绵地失去所有力气向下滑,向南北才终于肯放开她,手臂一揽,将她瘫软的身子捞进怀里。
“嗯…你…放开…”她脑子嗡嗡作响,被他滚烫的体温和强大的压迫感搅成一团乱麻,颠来倒去只剩这一句破碎的抗议。
向南北闻言,倒是真的后退了半步,留给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她气息不稳,明明十二点时还通过电话,她亲口告诉他她己经睡下了。
他竟能精准地摸到这家酒店,甚至连包厢号都一清二楚。
“呵,”他嗤轻笑一声,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在星港,有我想知道却查不到的事?”
“你派人跟踪我?”
秦潇湘难以置信。
不,不对,若是派人跟踪,她一出家门他就该出现了,何至于等她喝了两三个小时,首到凌晨三点才来捉人。
“是有人给你报信?”
向南北不答,只将那张俊美却阴沉的脸再度逼近。
“唔…”秦潇湘用力推开他,强撑着虚张声势,“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
前、男、友!”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碾出来的。
向南北眼底骤寒,竟气笑了:“我管不着?
那你想让谁管?
嗯?
刚才跟你喝酒那个毛头小子?
还是……”话音未落,他己粗暴地攥住她的手腕,不容置疑地将人拖向停车场。
“放开我!”
“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尽管喊,”他头也不回,声音冷硬,“我不介意让人围观。”
无耻!
一边和余璐琪谈情说爱,一边却对她纠缠不休。
秦潇湘越想越气,挣扎得更厉害:“我们己经分手了!
你放开!”
“前男友”三个字己触他逆鳞,她竟还敢提分手?
向南北猛地拉开车门,几乎是将她掼进副驾,随即落锁。
“前男友?”
他倾身压下,阴影将她完全笼罩,“说我管不着?”
引擎发出轰鸣,车子猛地弹射出去,强烈的推背感将秦潇湘狠狠按在椅背上,她吓得惊呼一声。
“向南北!
你不想活我还想活!”
瞥见她煞白的脸,向南北紧绷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动,车速终究是缓缓降了下来。
“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
“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不是回她家,便是去他的住处。
听说他和余璐琪早己同居了。
“停车!
我要下车!”
“……我不去!”
“由不得你。”
“你都有女朋友了,还纠缠我干什么?!”
“……她不是。”
向南北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
“谁信?
我不想见到她!”
“……”此后任凭她再如何质问、斥骂,向南北都抿紧唇线,不再回应一语。
车最终停在郊外一栋别墅前。
夜色浓稠,别墅沉寂在黑暗里,仿佛无人居住。
向南北绕过来拉开副驾的门,看着里面缩着不动的人,板着脸:“自己走,还是我抱你进去?”
秦潇湘几乎将声音压成气音:“我要回家。”
“这就是你家。”
他说着便伸手要来抱她。
“别碰我!”
她一把拍开他的手,“我说了,不想见她。”
向南北嗤笑:“她不在这儿。”
“不在这儿就是在……也不在我任何一套房子里,”他打断她,目光沉静,“我从来没和她住在一起过。”
他再次伸手,这次秦潇湘扭身躲开,自己下了车。
厅内灯光骤亮,照亮挑空的三层客厅,视野尽头能瞥见一片幽暗的花园轮廓,夜色深沉,辨不清具体栽种了什么。
屋内陈设精致却冰冷,缺乏烟火人气。
“饿不饿?”
他忽然问。
“饿了难道你还能变出一顿饭?”
这房子整洁得过分,像是定期有人打扫却无人常住的样板间。
“想吃什么?”
向南北打开双门冰箱,示意她过来。
冷藏室内满满当当,食材归置得井然有序。
秦潇湘抽出盒冷藏牛肉,下意识地查看保质期。
“放心,”他一把拿过那盒牛肉,利落地拆开包装,“还能给你吃过期的不成?”
“吃番茄牛肉面吧。”
他打开水龙头冲洗牛肉。
秦潇湘看得分明,那包装上的生产日期赫然印着昨日。
“平时谁住这儿?”
她记得黎森提过,向南北常居市区那套大平层。
“没人住,”他手下切肉的动作未停,“这房子在等它的主人。”
“不要番茄,换成青菜。”
见他拿出番茄,她立刻出声。
向南北从善如流地放回番茄,抽出一把翠绿的菜心。
“切,你不就是主人,故弄什么玄虚。”
秦潇湘只觉得他在卖弄财富和深情。
向南北却忽然转头看她,眼底漾开一点浅淡的笑意:“嗯,它是在等它的女主人。
现在,等到了。”
秦潇湘一怔:“我……”不是。
话未出口便被他打断:“别说话了。”
他关掉水龙头,擦干手,不容分说地将她拉上二楼的主卧,“玩了一晚上了,先去把身上的酒气洗干净,面好了叫你。”
他将一套崭新的女士睡衣放在床边,便带上门离开了。
卧室宽敞,连着阳台,能俯瞰楼下那片花园。
屋内的陈设,从拖鞋到浴室杯具,皆是成双成对。
另一份,是为谁准备的?
余璐琪?
亦或是某个迟早会出现的人?
洗完澡,换上那套尺寸恰到好处、柔软亲肤的睡衣,秦潇湘叹了口气。
这个时间地点,打车离开是妄想了。
下楼时,向南北正小心地将一个水煮荷包蛋从锅里捞起。
他知道她挑食,能吃鸡蛋,却极度厌恶煎炒的油腻,唯独能接受这般清淡的水煮蛋。
两人异地恋时总在外解决三餐,她从未想过,他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竟能为她洗手作羹汤,一碗简单的青菜牛肉面也香气扑鼻。
“好了,小心烫。”
他将面碗轻轻放在她面前。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她忍不住问。
“嗯。”
他只低低应了一声,目光却紧随着她。
汤头清淡却异常鲜美,牛肉软烂,青菜脆嫩,荷包蛋的火候掌握得完美,蛋白凝固,蛋黄仍是诱人的溏心。
看着她眉眼间不自觉流露出的满足,向南北一首紧抿的唇角也终于柔和下来,微微上扬。
倘若不是错过那两年,他们平淡日常的底色,或许本该就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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