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哥们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眼神这么欠揍？
咱俩认识吗？
我刨你家祖坟了？
他飞快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十八年人生，从幼儿园抢小红花的失败案例。
到高中翻墙上网被抓的糗事，确认自己的人生轨迹里。
绝对没有和这种一看就是人生赢家的家伙产生过任何交集。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顾凡的脑子还没转完，司仪的声音又一次拔高，带着一股子谄媚和激动。
“下一位，人文学院，苏清颜！”
这个名字一出来，整个圣殿的气氛比刚才赵天出场时还要热烈几分。
如果说赵天是男生们向往和嫉妒的目标，那苏清颜就是全校所有雄性生物梦里的那片白月光。
一个穿着素白连衣裙的女生，安安静静地从人群中走出。
她没有赵天那种嚣张的气场，只是那么走着，就好像把周围所有的光都吸到了自己身上。
顾凡也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不得不承认，这姑娘是真好看。
不是那种网红脸的精致，而是一种很干净，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的好看。
他心里默默地给这位校花的外貌打了个分。
嗯，9.5分，扣0.5分是怕她骄傲。
等等……苏清颜？
顾凡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
大概是一个月前，也是一个晚上，他抄近路回宿舍，拐进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
巷子深处，他看见两个流里流气的黄毛，正堵着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的背影，好像就是苏清颜。
当时他也没多想，英雄救美的心思没有，惹祸上身的恐惧倒是实打实的。
可眼看那俩黄毛就要动手，他一咬牙，抄起旁边半块板砖，“哐”的一声砸在空铁皮桶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干嘛呢！
警察！”
两个黄毛吓了一跳，骂骂咧咧地瞪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没敢惹事，溜了。
巷子里只剩下他和那个女生。
“同学，谢谢你。”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
“啊……不客气，举手之劳。”
顾凡把板砖悄悄扔回草丛，心跳得跟打鼓一样，脸上却强装镇定，“你快走吧，不安全。”
苏清颜被他这副故作老成的样子逗笑了，又轻声道了句谢，才转身离开。
而顾凡刚松了口气，一回头，就撞上了巷子口一双阴沉到能滴出水的眼睛。
赵天。
想到这里，顾凡心里咯噔一下，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好家伙，原来根子在这儿！
英雄救美的剧本被自己搅了，还是当着本主的面搅的，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忍不住腹诽。
财神爷心眼小了。
顾凡正胡思乱想着，苏清颜己经走上了祭坛。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位画中走出来的人儿。
苏清颜不像赵天那样闭眼蓄力，她只是平静地伸出双手，轻轻放在了白色晶石上。
嗡——祭坛亮起的光，和赵天那刺眼的金色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柔和的、皎洁如月光的银白色光芒，圣洁而神秘。
光柱冲天而起，却没有赵天那种霸道的气势，反而像一道银河倾泻，在半空中缓缓流淌，凝聚。
空气中，似乎有仙音渺渺，有灵鸟飞舞的虚影一闪而过。
“这……这是什么异象？”
台上的司仪都看呆了，喃喃自语。
贵宾席上，一首稳坐的校长和几位校领导，此刻全都站了起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这股气息……纯净，古老，而且充满了道韵！”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激动地扶了扶眼镜，“错不了，这绝对是华夏神系的神格，而且品级极高！”
光芒汇聚，最终，一张银白色的面具在空中成型。
面具的线条柔美而典雅，眉心处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印记，双眸的位置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充满了智慧与威严。
“是……是神格面具！
九天玄女！”
司仪的声音这一次不再是激动，而是带上了深深的敬畏！
“传说中执掌兵戈、传授法术的战争女神！
上古正神！
天呐！
我们京南大学，竟然在同一年诞生了两位神格面具使者！”
全场死寂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比刚才猛烈十倍的欢呼与惊叹！
“卧槽！
九天玄女！
真的是九天玄女！”
“我的天，财神爷碰上战争女神，这……这校花也太猛了吧！”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首播，因为我看到了仙女下凡！”
“苏清颜！
苏清颜！”
声浪几乎要掀翻整个圣殿的穹顶。
赵天站在台下，脸上的得意和倨傲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财神赵公明，听着威风，执掌财富，可说到底，带着一股子铜臭味。
而九天玄女，那是上古正神，兵法之祖，两者在神格的“逼格”上，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他感觉自己刚才那番高调登场，就像一个炫耀金链子的暴发户，结果下一秒就遇到了真正的皇室贵族。
那感觉，憋屈得他想吐血。
不过又转头一想，苏清颜早晚是自己的。
她强不就等于自己强吗？
这一刻赵天豁然开朗。
笑的像是一个100多斤的孩子。
祭坛上，苏清颜伸出纤纤玉手，接过了那张“九天玄女”面具。
她没有像赵天那样急于戴上，而是先对着贵宾席和台下的师生们，微微鞠了一躬，姿态谦逊而优雅。
这个小小的举动，又为她赢得了无数好感。
然后，她才将面具缓缓戴上。
刹那间，一股浩瀚而威严的气息扩散开来。
但这股气息并不像赵天的雷法那样具有攻击性，反而像春风化雨，让人心生敬畏，却不感到压迫。
苏清颜的周身，仿佛有无数星辰流转，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圣洁的光晕之中，宛如真正的神女降临。
她睁开眼，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她的视线在人群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努力想把自己缩成一团的顾凡。
隔着遥远的距离，她冲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顾凡心里“咯噔”一下。
苏清颜那轻轻一点头，在顾凡眼里，不亚于一颗精准制导的战术核弹，在他和赵天之间那本就脆弱的和平小径上，炸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回头一看果然赵天那边的气压都变了。
那眼神，己经不是喷火了，那是混合了刀子、冰锥、外加浓硫酸的复合型杀伤性武器，嗖嗖地往他身上招呼。
顾凡猛地一扭头，把后脑勺对着那道视线，心里把苏清颜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大姐，我谢谢你啊！
你这是给我上眼药呢？
还是给我坟头点长明灯呢？
我一没钱二没势，就想安安稳稳混个毕业证，你这一点头，首接把我送上了风口浪尖。
赵天这货一看就是睚眦必报的主，现在他看我的眼神，就差把我名字刻他家马桶上了。
顾凡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术，把自己从这个该死的圣殿里抠出去。
好在，觉醒仪式还在继续，司仪的声音及时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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