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刺得鼻腔发痒,凌玥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23岁,三线女星,合约在身,全网黑,以及……刚刚从酒店18楼纵身跃下的原主。
“嘶——”她撑着床单坐起身,额角的钝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镜子里映出张过分美艳的脸,眼尾上挑带着天生的媚意,下颌线却锋利如刀,中和出一种奇异的英气。
只是此刻脸色苍白,额角贴着纱布,衬得那双漆黑的眸子格外空洞。
这不是她的身体。
她是斩星,上古神剑的剑灵,在星河里沉眠了三千年,醒来却被困在这样一具脆弱的人类躯壳里。
“凌玥!
你还有脸躺?”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冲进来,将一叠报纸狠狠摔在床头柜上,“看看!
《艳星凌玥酒店买醉,疑似被金主抛弃》,《细数凌玥五宗罪:耍大牌、抢资源、私生活混乱》……你是想把自己彻底作死吗?”
女人是原主的经纪人张姐,记忆里,这人一向将原主当成摇钱树,榨干价值后便弃如敝履。
凌玥垂眸翻看着报纸,头版头条的照片拍得极其难看,原主醉眼朦胧地被一个陌生男人搀扶着,领口大开,姿态狼狈。
“这不是我。”
她淡淡开口,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有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张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是你?
监控都拍下来了!
要不是公司花钱压着,你现在己经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她话锋一转,语气尖锐,“我可告诉你,你跟公司的合约还有三年,违约金八千万,想解约?
除非你死!”
八千万?
凌玥指尖划过报纸上自己那张被P得面目全非的照片,眸色微冷。
原主就是因为不堪公司逼迫陪酒,又被这莫须有的绯闻压垮,才选择了绝路。
但她不是原主。
“合约我会看。”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身形虽纤瘦,却莫名透出股挺拔的气场,“还有,下次进门记得敲门。”
张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慑住,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少给我装蒜!
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军旅综艺《真正的勇士》,公司己经给你接了,下周进组。”
军旅综艺?
凌玥挑眉。
记忆里这档综艺以铁血严苛著称,请的都是有话题度的艺人,目的是让他们体验真实的军营生活。
原主这种娇生惯养的“花瓶”去了,无疑是自取其辱。
“公司的意思是,”张姐抱臂冷笑,“你去里面哭几场,卖卖惨,说不定还能洗白点。
要是敢搞砸,等着赔违约金吧!”
凌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午后的阳光洒进来,落在她脸上,那双空洞的眸子渐渐染上暖意,却又藏着一丝桀骜。
人类的世界,军营,听起来倒是比娱乐圈这滩浑水有趣。
“好,我去。”
她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但合约的事,我们得重新算。”
张姐狐疑地打量着她,总觉得今天的凌玥哪里不对劲。
以前的她要么哭哭啼啼,要么歇斯底里,何曾有过这般冷静从容的样子?
“算什么算?
合同白纸黑字……那是原主签的,不是我。”
凌玥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而且,你们用胁迫手段逼艺人陪酒,己经违反了合约精神。
真要闹上法庭,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她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沉稳。
张姐被她看得心头发毛,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待张姐摔门而去,凌玥才重新看向镜子。
镜中的女孩眼底还残留着怯懦,但那深处,己然换了灵魂。
她抬手抚上额角的伤口,感受着这具身体里微弱却熟悉的力量——那是属于斩星剑的兵戈之气,只是被封印在了这具凡胎里。
“等着吧。”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说,“很快,就不会再有人叫你花瓶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一场属于剑灵的逆袭,即将在军营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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