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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乌鸦姐姐的故事》是知名作者“来自银河的喵”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赵恩爱丽丝展全文精彩片段:姐姐患有罕见我是父母为了照顾她才生下的孩从小父母就对我说: 小保护姐姐是你的责你就是为了姐姐而生所以地震发生我把姐姐推了出留自己困在废墟万幸我没而是被一户好人家收养多年后再遇到形容憔悴的生父他们红着眼睛: 小我们错我只淡漠地摇头: 不认1我原本不该来到这个世那是二十世纪计划生育执行得热火朝我父母本打算无论一胎是男是都不会要二胎...
主角:赵恩,爱丽丝 更新:2025-08-09 20:5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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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父母就对我说: 小恩,保护姐姐是你的责任,你就是为了姐姐而生的。
所以地震发生时,我把姐姐推了出去,留自己困在废墟里。
万幸我没死,而是被一户好人家收养了。
多年后再遇到形容憔悴的生父母,他们红着眼睛: 小恩,我们错了。
我只淡漠地摇头: 不认识。
1
我原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那是二十世纪末,计划生育执行得热火朝天。我父母本打算无论一胎是男是女,都不会要二胎。
但不巧,我姐姐生下来被诊出患有肌骨方面的罕见症。
医生说这种病难以根治,大概要终身依赖辅助工具。
父母不信邪,带姐姐走遍了全国各地的医院,看遍了名医,吃遍了特效药。
但也只是勉强维持病情不恶化而已。
到了三岁这年,姐姐依旧不会走路,连爬行都很困难。
更不巧的是,妈妈又怀上了。
医生建议他们打掉。
你们家族带有隐性遗传病基因,产检是检查不出来的。但如果不幸遗传给孩子,后果就和你们现在的女儿一样了,甚至更糟。
家里有一个患病的姐姐已经难以招架,更何况再来一个。
父母很为难。
直到一个远方姑婆劝他们:
有一定几率遗传,那就还有另一部分不会嘛,万一是个健康的呢?
再说了,你们又不可能一辈子陪着熙熙,不如给她留个手足。等你们老了,也让她有个依靠。
血缘亲情才是最强大的,我现在还照顾着我那瘫痪的娘家弟弟呢
我父母觉得有道理,不顾医生的反对留下了我。
万幸,我避开了基因的诅咒,是个规整到近乎平庸的孩子。
平庸也好,平庸意味着不会出错。
父母给我取名赵恩,是永远铭记姐姐的恩情的意思。
从我记事起,他们就日复一日地对我说: 小恩,你要感谢姐姐,如果不是她你就不会被生下来了。
是姐姐给了你第二条命,记住了吗?
你要照顾姐姐,保护姐姐,永远陪伴姐姐。
那时姐姐已经可以扶着墙面或别的支撑物勉强站立了,只是绝大部分时间还得依靠轮椅。
她其实长得很漂亮,人也很聪明,但就是因为这点,和正常人的生活失之交臂。
而我和她不同,虽然肢体康健,但脑子总是慢半拍。
爸爸妈妈经常叹气说我像个木头。
不过每次他们提起姐姐,我都会认真地点头:
我会保护好她的。
不是因为她对我有恩,而是因为她是我姐姐。
这个家唯一懂我、爱我的存在。
2
爸爸妈妈工作很忙,大多数时候,照顾姐姐的重任都落到我一人肩上。
倒也不是没想过请保姆或者护工,但那对于我们这种普通家庭来说是太大的负担。平时光是给姐姐看病吃药,积蓄就已经花光大半了。
当然还是直接雇佣我更划算。
我从记事起就是每天五六点起床,帮姐姐穿衣、洗漱、活动四肢,用药、吃饭、坐上轮椅和校车上学。
把她推到教室门口,我才踩着上课铃跑去自己的教学楼。
放学铃一响,我又跑回去和她一起回家。
课间也会时不时去看看她,有没有出什么意外,需不需要我帮忙。
偶尔遇到嘲笑和欺负她的同学,我都会恶狠狠地瞪回去,甚至直接上手。
为此学校叫过几次家长,说我言行恶劣,不过爸爸妈妈说我做得好——那是他们极少数对我有正向评价的时候。
不上学的日子,我就陪着姐姐去医院复诊,或者离开轮椅慢慢地走一段路,晒晒太阳、吹吹海风。
她的双腿一直没什么力气,搀扶她的时候,身体大半的重量都会落到我身上。
我微微侧头,就能看见她充满歉意的眼神。
对不起啊,小恩……都怪我这个毛病,害你陪我一起遭罪。
你放心,医生说我还是有希望痊愈的。等我哪天能像正常人一样了,就不会再连累你了。
我嘴很笨,说不出安慰她的话。
只能把她搀得稳一点,再稳一点。
其实我很想说,姐姐,我并不觉得你连累我。
我们是一株藤上开出的花,为什么要分彼此。你的眼睛那么像我,又为什么要充满悲伤。
更何况,她也在默默支撑着我。
因为性格孤僻,我在学校没什么朋友。
上课总是分神,学习成绩也一般。
姐姐知道我爱看小说,就经常把我抱在怀里,给我念故事解闷。
兔子『扑通』一声跳进了一个树洞,爱丽丝也跟着跳了下去。这是一个很深很深的树洞,她一直往下掉啊掉啊……
姐姐爱干净,身上总是有洗衣粉和沐浴露的甜香,还有药物淡淡的清苦。翻书时,书页的油墨味也会涌入鼻腔。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成为了我对于姐姐最深刻而悠远的记忆。
她鼓励我自己写故事,我写完就拿给她看,还专门给自己取了笔名。
姐姐笑得眼睛弯弯的,摸摸我的脑袋:
我们小恩以后一定会成为大作家,去很多很多地方,见很多很多人。
到时候,姐姐就在台下为你鼓掌
我很高兴,一连又写了好多篇。
结果有天回来,发现文稿全部被撕成了碎片,胡乱散落在房间。
回过头,爸爸阴恻恻地盯着我: 赵恩,谁让你写这些的?
谁让你搞这些有的没的?
3
我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我当然不可能供出姐姐,就说是自己想写。结果爸爸走上前给了我一巴掌。
家里哪里对不起你,你姐姐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在纸上胡说道?你之前是不是答应过,要照顾你姐姐一辈子?
我想起来了,原来因为我写的是个冒险故事。里面的小女孩和爱丽丝一样离开了家,四处流浪。
可我不是那个意思......
话音未落,我又挨了一巴掌。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人面上装乖,实际上心思最重。你是不是早就在怨恨我们了?怨恨这个家庭?
还要我说多少遍,如果不是因为你姐姐生病,我们压根就不会生你,世上就不会有你这个人你为什么不心怀感恩?
他扯开我的书包,把里面仅剩的一本故事书也撕烂,丢到了地上。
以后别让我看见这些东西
爸爸的脾气说不上好,但也很少这样粗暴地教训我。
我不明白缘由,只能在他走后弯下腰,将那些雪花般的碎片一点点拾起。
……可惜,拼不好了。
晚上妈妈带着姐姐回来了,姐姐发现我面色不对,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实在木讷,连委屈也不明白怎么表达,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事。
之后家里的课外书籍全都被没收,爸爸妈妈似乎誓要把我唯一一点兴趣爱好也磨灭掉。
我的生活变得百无聊赖。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那段时间我们家的生意出了问题,姐姐的治疗又毫无进展,爸爸妈妈压力很大。
所以他们才把怨气全发泄到了我身上。
他们担心姐姐再也好不起来,也担心我会放弃姐姐远走高飞。
或许这也是一种爱女心切。
只是从来没施舍给我罢了。
姐姐心细,很快察觉出端倪,和他们吵了一架:
小恩怎么就不能有自己的人生,你们难道真的想把她一辈子困在家里,困在我身边?
熙熙,你能不能明白,假如哪天我和你爸爸老了,走了,那就只有你妹妹能照顾你了。把你丢给男人,我们又不放心,我们想让小恩永远陪着你,难道还有错吗?
小恩也是你们的孩子
你跟她不一样,要不是你,我们根本都不想生她。
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姐姐从来都很温柔,连说话都不会大声,那是我印象中她第一次发脾气。
可和爸爸妈妈对抗等同于螳臂当车,身为孩子的我们改变不了任何事。
之后姐姐的情绪低落了很多,开始时不时地落泪,跟我说对不起。
如果小恩出生在别的更幸福的家庭就好了,我总是拖累你……
——后来那场意外发生时,我又想起这句话。
或许命运的奇妙之处就在此,它让人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一语成谶,走向无法挽回的结局。
4
我岁那年,家乡发生了一起特大地震。
它来势汹汹,毫无征兆,在一夕间摧毁了无数家庭。
当时是晌午,爸爸妈妈已经去了店里,而我和姐姐在家午睡。我因为多喝了点水,迷迷糊糊起身去上厕所。
忽然看见客厅的水晶灯摇摇晃晃,对面的大楼也奇异地歪斜,我浑身一震,冲进房间叫醒了姐姐。
姐姐,地震了
天花板已经开始散架,不断有碎石木屑落到我们身上。我用力抓住姐姐,往门口拖拽。
小恩别管我,你自己跑姐姐在尖叫。
但我没想那么多,抢在门框塌下去的瞬间,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我好手好脚,跑得快,但姐姐不行的。
这是我被掩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随后天地昏暗,整栋大楼连同地面一起塌陷,我猛地滑落下去,被困在了一片废墟里。
后来恍惚中,我还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
不行,小恩小恩还在里——
别管她了,快走
是爸爸妈妈。
他们回来了。
但这回,他们真的没有要我。
困境中连眼泪都显得奢侈,为了保存体力,我将泪水全忍了回去。
四周只有左前方有一点点缝隙透出光亮,我朝着那个方向拼命呼喊、敲打,发出动静,企图吸引搜救人员的注意。
可喊得嗓子快要哑了,敲得手快要烂了,仍然只有我自己的回音。
我尝试着爬出去,但小腿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根本动弹不得。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钝痛、饥饿和绝望一同折磨着我。
最后我想到了断腿逃生。壁虎可以断尾,我或许也可以……
可手刚摸索到一块锋利的碎石,几片砖瓦就噼啪掉落下来,重重砸中了我的脑袋。
一片温热中,我渐渐丧失感知,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
我仿佛看见许多东西。
白茫茫的雾中,有胚胎时的我,蜷缩在妈妈肚子里;
有刚学会走路的我,搀扶着大人的手臂;
有步入校园的我,推着姐姐的轮椅;
也有后来的我,沉睡于暗无天日的地底。
那些属于赵恩的露水般的过往,在一点点清晰,也一点点模糊。
最终都离我远去。
可我还没有见过姐姐肆意奔跑的样子,还没有写完自己的冒险故事,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天涯海角。
如果就这样消散了,真的好不甘心……
我的神识四处飘荡,空无所依。
不知过去了多久,才突然被一声呼唤拉回现实——
……小妹妹,小妹妹?
醒醒,快醒一醒
5
我被救了。
我竟然没有死。
但睁眼的那一刹那,身体撕裂般疼痛,尤其是脑袋。
你的右腿和头部都受伤了,好在抢救得及时,不会落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充斥着血腥气和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几个大人围着我,看起来是医护和搜救人员。
我尝试着活动身体,但四肢非常无力。
你还没完全恢复呢,别勉强。年纪最小的那个少年给我递来一杯温水,轻声问我,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家住在什么地方,家里都有谁?
我努力想了想,但脑子里只有模糊不清的幻影。
片刻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护士阿姨露出怜悯的眼神:
失忆了也说不定。
家里人也不一定活着呢……
哎,真可怜。
这场地震中,像我一样可怜的人数不胜数。死去的人也数不胜数。
少年看着我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我叫周以清,是外地来的志愿者。小妹妹,你要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记得告诉我,我们一定会帮你联系家人。
我木木地点了点头。
住院那段日子,周以清经常来看望我。
一开始我们没什么话说,直到有次他给我带了本童话书,发现我倚在窗边,翻阅得非常入神。
你喜欢看书?他试探着问我。
待我给出肯定的答复,他来了兴趣。
你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被吓傻了呢,幸好……其实我也喜欢看课外书,我最喜欢的小说叫《哈利波特》——你知道《哈利波特》吗?
我说我知道。
就这样,我和这个在废墟里救起我的少年打开了话匣子,渐渐熟络起来。
关于自己,我没什么好介绍的。但他兴致勃勃地跟我聊起他的家乡,恩爱的爸爸妈妈,最要好的朋友,还有哈利波特和伏地魔。
他是个很健谈的人,而我大多数时候只是听着。
最难挨的时间,就这样慢慢消磨掉了。
病房里的小电视每天播放着当地新闻。
地震的余波已经过去,虽然一切都损失惨重,但一切也都在重建。
人的力量在天灾面前或许微小得不值一提,却也强大到坚不可摧。
好不容易到了出院的日子,我依旧没有想起任何关于家的线索,也没有人主动联系我。
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和别的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搬去福利院——那也没什么不好,但周以清再次找上了我。
他带着两个大人来到我面前: 小妹妹,你愿不愿意跟我们走,回我的家?
在他身后,那两个叔叔阿姨用很温柔慈爱的眼神注视着我——那是种令我感到极其熟悉又陌生的眼神。
我认真想了想,觉得爱看书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坏人。
于是我望向周以清充满希冀的脸,轻轻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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