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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檐雕花》男女主角萧淮安太是小说写手明媚所精彩内容:我死在永安十五年的第一场雪我以温氏嫡子身份与他成亲十五从东宫到太极这双手为他煲过凌晨的绣过出征的也替他接过朝臣递来的密在深夜的灯烛下圈点出那些暗藏祸心的名满门的荣耀与人都成了我递到他手中的最后这把刀却调转方刺穿了我最亲的人的胸01雪粒子打在脸上我正站在望月楼最高层的飞檐楼下是黑压压的禁甲胄上落着新像一片沉默的碑他们奉命看守这座冷却...
主角:萧淮安,太傅 更新:2025-08-05 06:4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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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温氏嫡子身份与他成亲十五年,从东宫到太极殿。
这双手为他煲过凌晨的汤,绣过出征的符。
也替他接过朝臣递来的密折,在深夜的灯烛下圈点出那些暗藏祸心的名字。
满门的荣耀与人脉,都成了我递到他手中的刀。
最后这把刀却调转方向,刺穿了我最亲的人的胸膛。
01
雪粒子打在脸上时,我正站在望月楼最高层的飞檐边。
楼下是黑压压的禁军,甲胄上落着新雪,像一片沉默的碑林。
他们奉命看守这座冷宫,却没人敢抬头看我。
或许是怕看见君后沦为阶下囚的狼狈。
或许是怕这副景象冲撞了天威。
天威……萧淮安的威。
君后温氏,结党营私,构陷忠良,即日起废黜后位,囚于望月楼。
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还在耳边回响。
可我分明记得,那些被指为党羽的官员,是我亲手揪出的贪腐之辈。
那些被称作构陷的罪证,是我熬夜整理出的铁证。
唯一的错处,大约是我忘了,萧淮安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公正的君后。
而是一个用完即弃的棋子。
雪越下越大,糊住了视线。
我想起十六岁那年,一样的雪天。
萧淮安把暖手炉塞进我怀里,红着眼眶说: 衍儿,等我登基,便以国后之位待你,绝不委屈。
那时的雪落在他发间,像落了满身星光。
我信了,信到甘愿冲破世俗枷锁嫁入东宫;信到为他监视亲族,亲手送兄长入刑狱;信到满门被抄时,还在冷宫等着他或许会来的一句解释。
直到昨日,狱卒送来兄长的血书,只有四个字:
勿念,速逃。
可我逃去哪里呢?
我的根早已被自己亲手斩断。
脚下这片朱红宫墙,是我用十五年汲汲营营和全族性命铺就的牢笼。
风卷着雪灌进领口,刺骨的冷让我清醒了几分。
我低头看向楼下,白雪覆盖的地面像一块巨大的素帛,正等着我这最后一笔。
也好,萧淮安既然留我性命,大约是想看我苟延残喘。
可我温衍,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几分风骨。
纵身跃下的瞬间,我好像看见萧淮安站在宫墙尽头,明黄色的龙袍在风雪里猎猎作响。
他的脸模糊不清,可那双眼睛里的震惊,却比坠地时的剧痛更清晰。
真是……可笑。
02
意识回笼时,我正趴在雕花梨木桌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檀香。
手腕被人轻轻晃了晃,衍儿,醒醒,太傅的课要迟到了。
我猛地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萧淮安发间束着玉冠,额角还有薄汗,显然是刚从外面跑进来。
他见我呆愣,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 怎么睡傻了?昨夜又替我抄《论语》了?
不是那个眼神冰冷、将我弃如敝履的帝王。
此时的萧淮安,是还会对我耍赖、会把点心偷偷塞给我的储君。
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颊,触感温热柔软,没有冷宫岁月留下的粗糙。
再看桌案,上面摊着未写完的策论,字迹清隽,是我年轻时的手笔。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雕花木窗落在地上,映出浮动的尘埃。
不是梦。
我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长乐二十五年,回到了我尚未嫁入东宫时。
温氏依旧繁盛,一切悲剧都还没开始的时候。
03
衍儿?萧淮安见我久久不语,担忧地蹙眉,不舒服?
他的指尖带着暖意,触在我额头上。
前世临死前的寒意仿佛还残留在骨髓里。
我猛地偏头躲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萧淮安的手僵在半空,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 怎么了?
没什么。
我垂下眼帘,掩去翻涌的情绪,声音还有些发哑。
许是趴久了,有些麻。
他沉默片刻,没再追问,只是拿起我桌上的策论。
这篇《盐铁论》你写得极好,下午我借去给太傅看看?
前世,就是这篇策论让太傅赞不绝口,也让萧淮安第一次意识到温氏在朝堂上的影响力。
后来他对我软磨硬泡,让我说服父亲在盐铁专营的议题上支持他。
那是他扳倒前朝旧臣的第一步,也是我为他动用温氏势力的开端。
不过是戏言罢了。
我伸手将策论收起来,登不上大雅之堂,就不拿去献丑了。
萧淮安愣住了,像是没料到我会拒绝。
在他的记忆里,我从来不会对他说不。
衍儿今日……
时辰不早了。
我打断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襟,再不去,太傅要罚我们站了。
我转身往外走,没有回头。
身后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背上。
我知道他习惯了我的予取予求,习惯了我把他放在心尖上。
可那颗心,早在雪地里摔得粉碎。
如今重活一世,我捡不起了。
温氏的荣耀,我要护。
家族的性命,我要保。
至于后位,棋子……另寻他人吧。
04
回到温府的日子,平静如水。
我不再像前世那样,三天两头往东宫跑,也不再绞尽脑汁地为萧淮安谋划。
每日里读书写字,陪同母亲打理家事,偶尔去族学教导年幼的子弟。
父亲看出了我的变化,一日晚膳后,特意留我在书房说话。
衍儿,近日还去东宫吗?
父亲呷着茶,目光落在我身上。
前世,父亲最不喜我与萧淮安过从甚密。
屡次告诫我男子当有风骨,不应依附于皇权。
是我猪油蒙了心,为了萧淮安屡次顶撞父亲,伤透了他的心。
许久没去了。
我垂眸道,功课繁忙,无暇他顾。
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你能潜心向学,为父很高兴。只是……太子那边,终究要维系着情分。
他终究是朝臣,即便不赞同,也明白与储君的关系意味着什么。
儿子明白。
我应道,该有的礼节,不会少。
只是那份掏心掏肺的热忱,再也不会有了。
05
几日后,宫中设宴。
皇后娘娘想念各家子弟,特意在御花园设了赏花宴。
我本想推脱,却被母亲按住: 皇家的宴席,不去便是失礼。再说,你也该出去走动走动,总闷在家里像什么样子。
我拗不过母亲,只好随着父亲一同入宫。
御花园里繁花似锦,皇子公主、世家子弟、命妇宫妃聚在一起,衣香鬓影,笑语盈盈。
我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捧着一盏清茶,看池中锦鲤悠游,懒得去应酬。
温公子倒是清闲。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回头,看见萧淮安站在不远处,身边跟着几位皇子和大臣。
他今日穿了件明紫色常服,更衬得面如冠玉,俊朗不凡。
前世的我,定会欣喜地迎上去,可现在,我只是微微颔首: 太子殿下。
疏离的称呼让萧淮安的笑容淡了几分。
他挥退了身边的人,独自走到我面前: 几日不见,衍儿倒是生分了。
君臣有别,不敢逾矩。
他盯着我看了片刻,忽然笑了: 还在为那日的事生气?是我不对,不该未经你允许就想拿你的策论。
前世的我,听到他这般软语道歉,定会立刻心软。
可现在,我只觉得难过。
他道歉,从来不是因为做错了。
而是我让他感到了不适,就如自己豢养的宠物突然咬了人。
殿下多虑了。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我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他攥住。
他的力道很大,衍儿,你到底怎么了?
周围的目光变得更加露骨,几位宫妃站在不远处,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好奇和探究。
我是男子,却与太子如此亲近,本就惹人非议。
如今他这般举动,更是将我推到了风口浪尖。
殿下请自重。我用力挣开他的手,声音冷了几分,此处人多眼杂,恐伤殿下威名。
萧淮安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没再看他,转身快步离开。
走过回廊时,迎面撞上一个穿着粉色裙装的少女,她手里的酒盏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哎呀少女惊呼一声,抬头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化为委屈,是……是温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淑妃的妹妹,未及笄的小姑娘。
无妨。我淡淡道,侧身想绕开她。
温公子留步。她却上前一步,屈膝行礼,小女林茹,见过温公子。久闻公子才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的声音娇柔,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慕。
周围已经有人看了过来,窃窃私语。
我正想开口让她退下,却听见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 林姑娘倒是好胆色,敢在御花园里拦着男子说话。
萧淮安不知何时跟了过来,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落在林茹身上,带着骇人的寒意。
林茹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殿下饶命臣女只是……只是不小心撞到了温公子,想赔罪而已。
赔罪?萧淮安冷笑一声,本宫看你是借机攀附吧。禁足三个月,抄写《女诫》百遍,好好学学规矩
殿下林茹哭着求饶,小女真的没有……
拖下去。萧淮安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语气冷得像冰。
侍卫上前拖走哭喊的林茹,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我看着萧淮安,心头涌上一股荒谬感。
前世他对后宫妃嫔的挑衅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默许她们给我难堪,以此来敲打温氏。
可现在,他却为了这点小事,严惩了淑妃的妹妹。
殿下,不必如此。我开口道,不过是误会一场。
萧淮安转头看我,眸底的寒意散去些许,却多了几分偏执: 她冲撞了你,就该罚。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我是他的所有物,容不得别人半点触碰。
我皱了皱眉,不想与他纠缠: 殿下若是无事,臣先行告退。
这一次,他没有拦我。
06
我攥着兄长从边关寄来的家书,指尖在北境异动四个字上反复摩挲。
窗棂外,萧淮安的明黄仪仗正碾过温府门前的青石板。
他近来总在寅时就候在府外,说是与温大人商议早朝事宜,却总在父亲退下后,独自拐进我的书房。
今日他来时带着一身霜气,将一件玄狐披风搭在我肩上: 昨夜看你书房亮到三更,太傅的策论就那么难?
我盯着他发间未融的白霜,忽然想起前世他亲征前,我也是这样为他拂去肩上的雪。
雪落在他眉骨,融化成水,像极了眼泪。
不过是些老生常谈。
我将家书塞进砚台底下,墨汁在宣纸上洇出深色的云。
他却忽然按住我的手,指腹碾过我腕间一道浅疤——那是前世为他试毒时留下的,重活一世竟也带着。
这疤何时来的?
幼时顽劣,被猫抓的。
我抽回手,打翻了案上的朱砂砚。
他却笑了,拿过我的狼毫蘸了朱砂,在我手背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猫。
那得罚,罚你替我抄三个月的《资治通鉴》。
窗外的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穿过雕花木窗,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芒。
这场景太过熟悉,熟悉到让我心慌。
前世他也是这样笑着,让我为他整理温氏门生的名单,让我在那些弹劾他政敌的奏折上落下温家的私印。
07
萧淮安遇刺那天,我正在为母亲抄录佛经。
宣纸上慈悲二字刚落笔,就听见前院传来金铁交鸣。
我奔出去时,正看见三个黑衣人举着淬毒的匕首扑向萧淮安,而他身后,是手无寸铁的太傅和几位老臣。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成冰。
我看见为首的刺客手腕翻转,匕首寒光正对着萧淮安后心。
小心我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却被萧淮安猛地拽开。
他转身挡在我身前的瞬间,匕首已没入他左肩,黑色的血珠顺着银白的箭镞滚落。
拿下他捂着伤口低喝。
禁军蜂拥而上时,我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才发现他的指节正死死掐进我的胳膊。
为什么要替我挡?他靠在我肩头,温热的血浸透我的衣襟。
我望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忽然说不出话。
那些在心头盘桓了千百次的警告——
离他远点
保全温氏
此刻都被他温热的呼吸吹散了。
他的血混着体温渗进我的骨缝,竟比前世雪地里的寒更让人窒息。
08
东宫的药味浓得化不开。
我守在他床前,看太医用银针刺破他发黑的伤口。
老太医捻着胡须叹气,若是再偏一寸,太子殿下的手就废了。
萧淮安醒来时,正撞见我对着那方染血的白绢发怔。
他忽然轻笑,伸手抚过我眼下的青黑: 衍儿这是在替我哭丧?
我打掉他的手,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递过去: 殿下还是想想,为何刺客会知道你今日行踪。
他仰头饮尽药汁,喉结滚动间溅出几滴在颈项,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朝堂之事,本就步步惊心。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将那枚我藏了许久的玉佩塞进我掌心。
但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再让你置于险境。
那是枚白玉麒麟佩,边角已被磨得光滑。
前世他赐死我兄长那日,我将它摔在太极殿的金砖上,裂了道细纹。
此刻掌温透过玉质传来,烫得我指尖发麻。
衍儿,他忽然凑近,呼吸拂过我耳畔,等我扫清障碍,我们就去江南,那里有你喜欢的桃花。
我望着他眼底跳动的光,恍惚看见十六岁那年的雪。
那时他也是这样望着我,眼里的星光比雪还亮。
哪怕轮回一次,我依旧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
09
那段日子像偷来的。
他总在亥时准时出现在我的书房。
我们会在烛下分抄一卷《南华经》,他的字凌厉如剑,我的笔锋却总带着不自觉的软。
你这《逍遥游》写得比太傅还迂腐。他用笔杆敲我的额头,却在我蹙眉时,又笨拙地替我揉开,罢了,明日我替你应付他。
我望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说: 萧淮安,你还记得长乐二十二年的上元灯节吗?
他正在研墨的手顿了顿: 记得。你非要买那盏兔子灯,结果被人潮挤散,还掉了泪。
我垂下眼帘。
其实那天我没哭,只是看着他举着兔子灯在人群里找了我三个时辰,灯油滴在他手背上烫出燎泡,他却浑然不觉。
那时的他眼里只有我,像块未经雕琢的玉。
怎么忽然问这个?他握住我的手。
没什么。我抽出被他攥着的手,将一幅刚画好的寒江独钓图卷起来,只是觉得,有些风景看一次也不够。
他没再追问,只是将那幅画挂在自己的寝殿,日日看着。
我知道,他看懂了画里的孤舟,却没看懂舟中人眼底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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