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N市像被扔进了火炉,正午的阳光砸在柏油路上,泛着晃眼的白光,连空气都带着灼热的温度,吸进肺里像吞了口热气。
周知谨拖着行李箱走出高铁站,刚撑开遮阳伞,伞面就被晒得发烫,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忍不住吐槽:“我滴个天,这比老家热出不止一个度,快热成狗了!”
这是他第二次来N市。
上回还是小学三年级,跟着父母来探望生病的外婆,满脑子都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和大人们沉重的脸色;这次不一样,他揣着年假,纯纯来旅游散心,连攻略都没做,只想着趁这趟好好发泄下积攒了大半年的工作压力。
接下来的几天,周知谨开启了“发疯式打卡”模式。
每天顶着近40度的高温,从清晨跑到傍晚,打卡list上的景点一个个被划掉:逛遍了藏在老巷里的百年茶馆,在网红小吃街排队半小时买一份糯叽叽的糖粥,甚至顶着大太阳爬完了城郊的山。
汗水把T恤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运动鞋底都快被晒软,可他却觉得浑身舒畅——这种把自己累到极致的感觉,反而能把脑子里的烦恼全清空,只剩下“下一个地方去哪”的简单念头。
最让他难忘的是N市的摩天轮。
傍晚时分,他排队坐上轿厢,随着摩天轮缓缓升高,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底下的城市渐渐亮起灯,车流变成金色的光带,蜿蜒着铺满街道。
当轿厢升到最高点时,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进来,周知谨望着眼前的夜景,突然就哼起了《起风了》:“我仍感叹于世界之大,也沉醉于儿时情话……”声音轻轻的,混在风里,连自己都没察觉嘴角弯了起来。
几日后,周知谨拖着更沉的行李箱走进N市火车站,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瘫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一边揉着酸胀的腿,一边小声抱怨:“真是脑子进水了,40多个地方,又热又累,下回再也不搞这种自虐式旅游了!”
他掏出手机,点开购票软件查看火车时刻表,指尖刚划过屏幕,一个身影突然撞进他眼里。
“我去!
N市的熊也太多了吧……这个也太对我胃口了!”
周知谨心里咯噔一下,眼睛都看首了。
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个黑皮壮熊,目测身高得有一米八几,腿又粗又长,搭在地上的运动鞋看起来就尺码不小,估摸着得48码往上。
他留着寸头,发茬泛着青,下巴上是短短的胡茬,透着股硬朗的劲儿;肚子圆滚滚的,因为坐着,T恤往上缩了点,一小截软乎乎的肚皮露在外面,肤色是健康的深棕色,和周围偏白的乘客形成鲜明对比。
周知谨对这种类型的U熊完全没有抵抗力,眼睛像粘在对方身上似的,挪都挪不开。
他想起之前看到的报告,说N市男性平均身高在全国都排前列,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想着想着,他的视线不自觉往下移,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不是因为别的,是那壮熊居然没拉裤链!
他慌忙别开眼,心跳却快得不行,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对着那个方向“框框”拍了两张,又赶紧把手机揣回兜里,假装镇定地收拾东西,然后小心翼翼地挪到壮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壮熊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还带着轻微的呼声,一股淡淡的、带着阳光味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飘过来,周知谨悄悄吸了吸鼻子,居然觉得还挺好闻。
他正靠着椅背,偷偷享受这难得的“近距离接触”,车站的广播突然响了:“请前往W市的乘客到5站台检票上车,请前往W市的乘客……”广播声刚落,对面的壮熊就醒了,揉了揉眼睛,视线不经意扫过周知谨,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裤子。
周知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手心都冒汗。
谁知道壮熊只是愣了一下,朝他咧嘴嘻嘻笑了笑,伸手拉上裤链,然后拿起身边的背包,跟着人流往检票口走——居然和他是同一趟车!
周知谨愣了愣,心里嘀咕:“这也太巧了吧,算个小插曲了。”
他没再多想,拿起行李箱跟上人流,验完票后,按着车票上的信息找车厢:“15车厢,93号……应该就在前面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