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陆哲的订婚宴上,他当着未婚妻的面,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滚远点!你这殡仪馆出来的,浑身都是死人味儿,真晦气!”
他忘了,三年前是他妈手术费告急,我才冲进火葬场,咬牙签下那份高薪的守夜合同。
凭着“跑了我都给你扛回来”的狠劲,我镇住了停尸间里所有爱起夜的老大哥,也为他妈换来了救命钱。
此刻,我坐在停尸柜之间,哭得撕心裂肺。
往日里总会弄出些响动的大哥们,此刻却安静得反常。
直到一只冰冷的手搭上我的肩,身后诈尸的王大哥坐起来,布满尸斑的脸上,竟满是心疼与笨拙的安抚:“妹子,别哭,为那种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不值当的呀。”
话音刚落,几十个停尸柜砰砰作响,尸体们扛着自己的墓碑和骨灰盒,齐刷刷站了起来!
“妈的,欺负我们罩着的人?当我们是死的?”
“走,妹子!哥哥们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阴间排面儿,砸了他的婚礼!”
1
城中首富为其独女白薇薇举办的订婚宴,包下了金辉酒店的整个顶层。
宴会厅外,衣香鬓影,霓虹如织。
我穿着一件洗到袖口起毛的旧外套,站在那扇巨大的鎏金雕花门前。
口袋里的手,死死攥着一枚檀木平安符,那是我在地摊上为他求来的,早已被我的体温捂得滚烫。
两名高大的保安手臂交错,筑成一堵轻蔑的人墙。
我的存在,像一滴脏水溅入顶级香槟,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宾客们投来的目光像无数根冰冷的探针,在我廉价的外套上反复刮擦,混杂着鄙夷与毫不掩饰的费解。
陆哲的母亲吴秀芳闻讯而来,她走得很快,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像急促的警告。
她颈间的帝王绿翡翠,绿得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可脸上的嫌恶却比寒潭更刺骨。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摊黏在昂贵鞋底、甩不掉的烂泥。
一张银行卡从她保养得宜的指间弹出,轻飘飘地落在脚边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林鸢,这里是一万。”她开口,嗓音像指甲用力划过玻璃,尖利刺耳。
“当年你出的钱,加倍还你。”
“拿着快滚,别在这儿丢人现眼。陆哲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一个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别来沾我们家的晦气!”
那张卡片静静躺着,像一个大逼斗狠狠打我的脸。
我没捡。
我像一头发疯的野兽,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开保安,冲进了那片流光溢彩的地狱。
2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万千光芒,刺得我睁不开眼。
宴会厅正中央,陆哲单膝跪地,姿态虔诚而深情。
他正为他的新欢白薇薇,戴上一枚至少十克拉的方形钻戒,那钻石的光直晃我的眼睛。
全场掌声雷动,祝福声此起彼伏。
白薇薇看见了我,她眼底的得意,像一枚烧红的针,尖端泛着绿锈,毫不掩饰地向我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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