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开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额前的碎发被他捋得老高，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盯着镜中自己略显青涩的脸，用力挺了挺胸膛——嗯，比上周好像又长高了点，肩膀也宽了些。
“苏晚姐要是看到，会不会觉得我又成熟了点？”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声嘀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那里刚冒出点浅浅的胡茬，扎得指尖发痒。
这念头刚冒出来，他就猛地捂住脸，镜子里的少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秦初开你个笨蛋！
想什么呢！”
他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试图把那些冒头的心思压下去，可越是用力，苏晚的样子就越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想起昨天傍晚，苏晚穿着一身运动装回来，大概是去夜跑了。
额角带着薄汗，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发丝被汗水濡湿了几缕，贴在颈侧。
她看到他时，笑着挥了挥手，声音带着点运动后的微喘：“初开，帮我拿下桌上的水杯呗？”
他当时慌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进屋里拿了水杯递过去。
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指尖，那温热的触感混着她身上淡淡的汗味，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让他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她跑起来的时候，马尾肯定甩得特别好看吧？”
秦初开趴在书桌上，转着手里的笔，眼神飘向窗外。
他甚至开始脑补苏晚跑步的样子——步子轻快，像小鹿一样，风吹起她的衣角，露出纤细的腰肢……“啪！”
他用笔杆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敲回去。
“秦初开，你是来上大学的，不是来犯花痴的！”
他正襟危坐，翻开专业书，可目光落在“微积分”三个字上，怎么看都觉得像苏晚笑起来时弯弯的眼睛。
晚上苏晚做了番茄炒蛋，香味从厨房飘过来时，秦初开正对着一道难题抓耳挠腮。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竖起了耳朵，连笔尖在纸上划错了都没察觉。
“初开，吃饭啦。”
苏晚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饭菜的香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秦初开像接到指令的士兵，“腾”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他冲到客厅，看到苏晚正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围裙系在腰间，勾勒出柔和的曲线。
“苏晚姐，今天的菜闻着就香！”
他挠了挠头，眼神有点飘忽，不敢首视她。
“快坐吧，刚出锅的。”
苏晚解下围裙，叠好放在一边，转身去盛饭。
秦初开坐在椅子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转。
她转身时，头发轻轻晃动，发梢扫过肩头，他忽然有种冲动，想伸手帮她把那缕头发别到耳后。
“想什么呢？
快吃啊。”
苏晚把饭碗递给他，笑着问。
“没、没什么！”
秦初开赶紧接过碗，低下头扒拉着米饭，脸颊又开始发烫。
他偷偷抬眼瞄了她一眼，正好对上她带着笑意的目光，吓得他差点把筷子掉在地上。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苏晚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放到他碗里，“多吃点，看你最近好像瘦了，是不是学习太累了？”
“没有没有，我壮着呢！”
秦初开赶紧挺首腰板，想证明自己很结实，结果动作太急，差点撞到桌角。
苏晚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指尖碰到他的胳膊，温热的触感让他瞬间僵住。
“小心点。”
她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嗔怪，又满是关心。
秦初开的心跳得像擂鼓，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在发烫。
他低着头，小声说了句“谢谢苏晚姐”，然后埋着头使劲扒饭，不敢再抬头。
吃完饭，他自告奋勇地去洗碗，其实是想躲进厨房冷静一下。
水流哗哗地响，他看着泡沫里自己模糊的倒影，忍不住傻笑起来。
“她刚才扶我了欸……她还夹菜给我了……她肯定觉得我很可爱吧？”
少年的心事像泡在水里的海绵，一点点膨胀开来，满是甜甜的、软软的欢喜。
他甚至开始幻想，要是自己再大几岁，是不是就能更自然地跟她相处？
是不是就能……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站在她身边？
洗完碗出来，苏晚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暖黄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安静又美好。
秦初开的脚步顿了顿，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好像就是他能想到的，最温柔的时光了。
他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
被子上似乎还残留着苏晚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让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苏晚姐……”他小声念着她的名字，嘴角弯起一个傻乎乎的弧度。
今晚的梦里，大概又会有那个温柔的身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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