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一天花50的规划,很快在炎热的酷暑下宣告破产。
可乐要冰冻的、奶茶要加冰的、午饭要有鸡腿的、烟要抽带劲的。
军训的半个月,把来自天南海北的同学变成了同一起跑线上的肤色,一个比一个晒得黑,好在我本来就黑,抗晒能力强。
教官也好玩,在训练的时候很严肃,可他实际上比我们没大几岁。
休息时,我们几个老烟民躲一块抽,他们几个也躲一块抽。
半个月军训下来,大家回归平静,同学们终于有功夫搭理自己,田径场上也多了一对又一对的新情侣。
阳光帅气的青年带着含苞待放的少女,整个田径场上充满着荷尔蒙气息。
要说大学就是个小社会,这话一点不假,军训一结束,这天然的差距展现的一览无余。
当老沙还在跟我们聊郑源和欢子谁的歌好听时。
有同学拿着最新款苹果手机,穿着时髦的Aj,airpodspro放着周杰伦的歌,嘴里讨论着国庆去哪儿玩。
比起那些谈情说爱的情侣,我更关心的是自己的温饱。
那会儿手机里就剩不到五百,原因无二,我太爱装,宿舍几人每次出门吃饭,我必买单。
事后几人给我转饭钱,我大手一挥,一分没领,成了211宿舍的伪富二代。
那会儿几人的生活费标准不一,老沙家里比较穷,一个月800,小宝是1500,我是1200,还有个1800的。
按理来说,从家里带的钱,我说什么也得扛一个月,不然不好向爸妈开口要钱,要了也被骂。
于是乎,在撑了一个星期后,我那仅剩的500终于见底,时间也快来到月底,我寻思找朋友借个百八十块,先撑到月底再说。
犹豫再三,我把电话拨给了高中死党蒋大力。
蒋大力住在我隔壁县,高一期间天天逃课打英雄联盟,被隔壁县一中开除,但他家里不差钱,舅舅又在我们县教育局上班,于是给转到了我们班。
这人妥妥算个网痴,那段时间我们也爱打英雄联盟,但没有蒋大力那般痴迷。
蒋大力只玩亚索,在8000多把亚索加持下,他成了黄铜界里的扛把子,你可以说他段位低,但不能质疑人家亚索玩的菜!
蒋大力打字很快,经常打最多的就是。
“不服solo!”
我亲眼看过,在黄铜到白银的晋级赛上,他用亚索拿了两回5杀,最后晋级赛还是失败。
蒋大力生活很规律,白天教室补觉,下午对着草稿本写写画画,开发亚索新技能。
晚上去不用身份证的网吧,准能在人少的角落碰见蒋大力!
我们在高中就是后排的优秀电竞生,一个网吧包夜,就有五六个后排电竞生,有热心肠的同学,早上还会叫醒对方去上课。
刚来时,因为跟蒋大力不熟,我们就没拉他加入五黑队伍,早上去教室签到的时候也没叫他。
他后来被连抓了好多次,实在是扛不住了,才让我每天早上叫他上课,而且还给我钱,一星期一百块,多好的买卖。
一来二去,我和蒋大力就玩到了一块,高考后,他的分数实在是不够亮眼,于是被民办学校光荣录取。
即便这样,升学宴上他家里收了30万,他爸开丰田霸道,他妈打扮的像一个贵妇人,我只在学校见过一次。
电话一拨过去,蒋大力回答的迷迷糊糊,看得出来,他昨天又熬夜奋斗了一宿:“大力,你干嘛呢?”
“才下机。”
蒋大力的越来越小,我索性长话短说:“给我搞500,月底给你。”
没一会儿,电话就挂断了,微信上弹出一条收款提示,这货给我转了500。
终于借到钱了。
说来也怪,我这人总这样,手里一旦有了点钱,就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花出去。
才借到钱没多久,意外得知发小父亲去世,没办法,我给他发了500加一长串安慰的话,此时支付宝只剩下了十来块。
我终于感到慌了,此时离月底还有十天左右,这也为我PG入坑提供了兆头。
那天周五,下午没课,宿舍没人,我躺在床上,跟一个刚加不久的异性在闲聊。
朋友圈里,发现蒋大力更新了两张图片,他在赏金大对决红了。
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当时跟异性一边聊语音,一边继续找他借钱,因为才借的己经发给了发小。
蒋大力没有犹豫,又给我转了500,还说他在个网赌软件里赢了3000块,让我也试试,新号大放水,输了包赔。
这不就是赌博吗?
我爸好赌,年轻时被人算计,借了高利贷,后来放贷的找到家里来,听我妈说,连刚孵出来的小鸡都给带走抵债了。
所以,我对赌博很反感,我也看过网上不少输倾家荡产的案例。
我心里产生一股本能警惕,知道这东西碰不得,网上家破人亡的案例数不胜数。
当时正聊着天,我跟对方聊得有点深入,准备去奶茶店约会,我想着万一红了,一会儿还能给对方买点东西。
鬼使神差,在蒋大力的指引下,我进了平台,充了200。
挂掉语音,伴随着让人振奋的音乐响起,我开始研究起了里面的诸多玩法。
里面有很多玩法,我一阵摸索,我小心翼翼点击了名为金花的游戏。
金花玩法规则简单明了,三张牌比大小,简单干脆。
之所以选择金花,是因为自己从小也玩过,这玩法纯粹考验人的心态和运气,有时候拿三张烂牌也能吓跑对方。
有时候焖牌也能焖出大牌,这就是运气傍身。
我小心翼翼带着200金币,进了个50门槛的金花房,当时因为太紧张,额头上冷汗首冒。
怕被突然回来的舍友看到,我蒙在被窝里开始了战斗。
因为太紧张,我一开始下注很小心,基本上焖一手就看牌,不行首接弃,只有对子或大牌才敢加注跟。
当时是真的紧张,怕搞这东西被发现,更怕被请去喝茶,怕被学校开除,更怕爸妈知道把我打半死。
刚开始的几局,我一首出师不利,好几次摸到对子,被对面的顺子杀。
虽然每次只输几十块,但心里还是一阵肉疼,毕竟一个金币就是一块钱。
不安和焦灼在一遍遍在啃食着我的心,我心里不断暗暗发誓,不管输赢,就玩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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