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跟着师傅走进了观中最深处的静思崖。
这里是师傅平日修行的地方，崖边有一张石桌，两把石凳，崖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只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玄苦道长坐在石凳上，示意长生也坐下。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岁月的沧桑：“长生，你是不是一首很好奇，为什么你自记事起，就从未离开过这云浮山？”
长生点点头，这是他心中多年的疑惑。
观里的师兄们偶尔会跟着商队下山采购，只有他，师傅从不允许他踏出山脉半步。
“不是为师不让你出去，” 玄苦道长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天空中的金色虚影上，“而是你的身份特殊，在你没有足够能力之前，外界对你来说太过危险。”
“我的身份？”
长生不解地看着师傅。
玄苦道长抬手，指尖凝聚出一缕灵力，在空中画出一个复杂的符文。
符文亮起，映得他的脸庞忽明忽暗：“你抬头看看那道虚影，是不是觉得熟悉？”
长生再次望向天空，那龙纹战甲男子的虚影似乎与他产生了某种联系，体内的力量越发躁动。
他点点头：“嗯，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是你自己。”
玄苦道长的话像一道惊雷，炸得长生浑身一震。
“师傅，您、您说什么？”
长生难以置信地看着玄苦道长，手心冒出冷汗。
“那是你的前世，” 玄苦道长的声音低沉而郑重，“三千年前，神武大陆唯一武帝 —— 萧然。”
“武帝？
萧然？”
长生喃喃自语，这两个名字他从未听过，可当师傅说出口时，他的心脏却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破碎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
玄苦道长继续说道：“三千年前，你为了成为武帝，统一了神武大陆，召集了所有顶尖武圣，准备破开天道，以雷霆加持，晋升武帝。
可就在你成功的时候，天道意志显现，化为人形，告诉大家，一旦有武帝出现，这神武大陆将会出现各种灾祸，希望你停下来。
圣人境便是这天地最好的结果！”
长生的身体开始颤抖，一些模糊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血流成河的战场，破碎的城池，还有一张张带着狰狞笑容的脸。
他捂住头，痛苦地呻吟起来。
“长生，你冷静些。”
玄苦道长连忙上前，将一道温和的灵力注入他体内，帮他平复躁动的气息，“你的帝魂并未完全消散，在你陨落的瞬间，你用最后的力量，将自己的一缕残魂送入轮回，选择在这云浮山重生。”
“为什么是这里？”
长生缓过劲来，声音沙哑地问道。
“因为这里是你前世的一处秘境，蕴含着强大的灵气，能保护你的残魂不受外界干扰，让你顺利重生。”
玄苦道长顿了顿，眼神变得复杂，“道观的老祖宗是在你前世保护下遗留下来的，当年你陨落前，托付老祖宗守护你的灵魂，等待你重生的那一天，帮你弥补前世的遗憾。”
“前世的遗憾？”
“没错，” 玄苦道长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当年你一意孤行成为了武帝，结果神武大陆的位置被其他位面感知，强行破开，发起了位面之战，当时只有一个位面我们神武大陆还能匹敌，但第二个第三个异界开始要破开时，你察觉到问题，为了神武大陆的安全，决定以自身的能量，牺牲帝位，封住异界洞口，只是你的牺牲，只是封住了其他洞口，而最早破开的位面恶魔族却无法封住，让神武大陆陷入混乱。
你转生归来的目的，就是要重新建立起和平的秩序，还要寻找成为武帝的路而不破坏平衡；这就是‘前世的因，今世补’。”
长生坐在石凳上，久久没有说话。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是三千年前的武帝转世。
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此刻在他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他曾站大陆的巅峰，却也导致大陆混乱，接受人族妖兽的朝拜；他曾在战场上，带领将士们冲锋陷阵；他曾守护的人，却在他死后替他背负一切。
天空中的金色虚影渐渐变淡，融入夜色之中。
长生站起身，望向玄幽峰的方向，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单纯，多了几分坚定与责任。
“师傅，我知道了。”
长生的声音虽然还有些稚嫩，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前世的因，我会亲手弥补。
神武大陆因我而陷入混乱，在这个世纪也会结束的。”
玄苦道长看着长生，眼中露出欣慰的笑容。
道观等待了三千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武帝萧然，终于回来了。
夜风吹过静思崖，带着云浮山特有的灵气。
长生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自在观的平静日子己经过去，等待他的，是一场跨越三千年的救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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