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冰寒刺骨,湖中碎石在我身上划出细密的伤口。
好冷,好痛。
前世我的孩儿被沉湖时,只怕还要比这痛苦万分吧?
我费尽力气游上岸,林听雨正依偎在萧砚之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听雨,你马上就是我的皇子妃,何必在她面前自称奴婢?”
“我不准你这般轻贱自己,听到了吗?”
看见我,萧砚之脸上的温柔立刻消散。
“拓跋雪,枉我刚才还因你求父皇成全而对你有所改观。”
“现在看来,你不过是欲擒故纵换我怜惜罢了!”
寒风刮过,我浑身又冷又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萧砚之像是有一丝心疼,放缓了语气。
“你这些年对我的心意,我都看在眼里。”
“你把绣球抛给九弟,也是心知肚明他活不到下月,想要另寻机会嫁给我,不是吗?”
“但我的正妃之位只能留给听雨,待她诞下子嗣,我再迎你做侧妃。”
“但前提是,你要安分守己,但凡你做任何伤害听雨的事情,我绝不娶你!”
见萧砚之这副自视甚高的样子,我突然笑了。
他哪来的自信,乌桓族唯一的公主会甘为人妾?
我寒声道:“九殿下会长命百岁,起码活得比你久。”
萧砚之不知道,离了我,他失去的不仅是储君之位。
还有他这条命。
萧砚之胎里不足,自幼体虚。
是我按乌桓族古方,取心头血放进他的膳食里,才保他健康至今。
从前怕他内疚,我一直隐瞒此事。
后来心口发疼时,萧砚之却无数次嘲讽我妄图以装病来争风吃醋,不及林听雨半分清纯善良。
“殿下,我头突然好疼……”
林听雨身子一软,萧砚之惊慌失措地抱起她:“宣太医!”
“定是你这煞星冲撞了听雨,拓跋雪,你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我懒得搭理这二人,找到萧厌时,他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
见他摇摇欲坠地要跟我行礼,我连忙制止。
“你我不日便要结为夫妻,何须这般见外。”
萧厌咳了许久才停下。
“公主当真要嫁给我?我病入膏肓,只怕会耽搁了你。”
我没说别的,只把带来的几株万年人参交给医师,让他给萧厌入药。
“下月初五,你要健健康康地同我完婚。”
萧厌一愣,随即笑着称好。
我自幼学医,一眼便看出萧厌的确病得不轻。
可他不是真的身患绝症,而是服了药令自己看上去虚弱不堪,以避开皇子间的争斗。
解决完心头挂念的事,我回到公主府。
可刚踏进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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