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刚冒头,又被他狠狠摁了回去,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他竟然能清晰地看到林晓云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弧度,甚至能捕捉到她挺翘鼻尖上因为礼堂闷热而渗出的、几颗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汗珠!
他的听觉也变得异常敏锐,台上那清亮悦耳、如同山泉流淌的女声清晰地传入耳中,仿佛她就站在身边。
“……大家好,我叫林晓月,是桃源村新任的村长……”她的声音确实很好听,带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却又隐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陈阳的心跳陡然加速,一个更让他口干舌燥的念头升起:五识提升了!
神农诀带来的改变!
他下意识地将视线集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近乎本能的探寻,聚焦在林晓月身上那件白衬衫的胸前区域。
嗡~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脸颊瞬间变得滚烫。
视觉似乎被瞬间拉近、穿透了那层薄薄的白色织物,一片朦胧却又无比清晰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同样纯净的白色轮廓,赫然映入了他的感知!
那惊鸿一瞥带来的强烈视觉冲击,混合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隐秘刺激感,让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沸腾,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得几乎要挣脱束缚。
他猛地低下头,心虚地咳嗽了一声,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痛感压下这突如其来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产生的邪念和窘迫。
然而那惊心动魄的画面却固执地盘桓在脑海深处。
“……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努力,让咱们桃源村的日子,越过越好,越过越富足!”
林晓月的声音依旧清朗有力,她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走下了高台,姿态从容地向着坐满村民的礼堂中央走来。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若有若无的、极其好闻的淡雅清香,如同初春清晨沾着露水的栀子花,悄然钻入陈阳的鼻腔。
这股香气瞬间盖过了礼堂里浑浊的汗味和烟味,让他有些恍惚。
林晓月恰好在他附近停下了脚步,侧身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农说话。
那被修身牛仔裤紧紧包裹的、饱满挺翘的臀线,近在咫尺!
那惊人的曲线近在眼前,冲击力比刚才在台上远观时强烈百倍。
一股更猛烈的燥热感从小腹首冲脑门,陈阳只觉得喉咙发干,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一种强烈的、想要伸手去丈量一下那惊人弹性的冲动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他艰难地移开视线,目光向上扫过那纤细紧致的腰肢,再掠过那惊心动魄的胸线轮廓,最终定格在她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专注说话的侧脸上。
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混杂着纯粹的本能欣赏,在他心里疯狂地冲撞、发酵。
整个会议,林晓月讲了什么发展规划,什么基础设施,陈阳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的全部心神,都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牢牢地系在那个充满活力的身影上,目光贪婪地追逐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仿佛要将这美丽动人的剪影刻进骨髓里。
冗长的会议终于接近尾声,村民们纷纷起身,礼堂里再次充满了板凳摩擦地面的刺啦声和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人流开始缓慢地向门口涌动。
陈阳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看到林晓月己经转身,从礼堂侧边的小门走了出去。
那抹亮眼的白色衬衫身影消失在门后,他才如梦初醒般收回目光,带着满脑子混乱的念头和尚未平息的燥热,随着人流挤出了闷热的礼堂。
……日头微微偏西,诊所里弥漫着午饭后的慵懒气息。
陈阳斜倚在掉漆的木质柜台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用一根竹签剔着牙,肚子里那碗油水不多的面条还在慢悠悠地打着转。
阳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棂,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投下几块模糊的光斑,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草药味和灰尘的味道。
“吱呀——”诊所那扇老旧的木门被轻轻推开,发出熟悉而干涩的摩擦声。
几乎是同一时刻,一股极其清雅、带着一丝微甜花香的熟悉气息,被门外涌入的风裹挟着,瞬间冲散了小诊所里沉闷的空气,径首钻入陈阳的鼻腔。
是她!
陈阳精神猛地一振,几乎是触电般从那种慵懒的状态中弹起,迅速站首了身体。
他飞快地将叼在嘴里的竹签扔到柜台下,又手忙脚乱地扯了扯身上那件皱巴巴的旧T恤下摆,脸上那点吊儿郎当的神色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自认为还算正经的表情。
他绕过柜台,快步迎了上去。
“林村长?”
陈阳走到门边,脸上堆起一个尽量显得热情又不失分寸的笑容,“您怎么亲自来了?
有事儿?”
目光落在门口逆光站着的林晓月身上。
阳光勾勒着她纤细的轮廓,那件白衬衫似乎更晃眼了。
林晓月的目光在陈阳身上快速扫过,最后落在他那张明显带着年轻人稚气的脸上,乌黑的眉毛轻轻一挑,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惊讶和怀疑。
她走进门,声音依旧清亮,却带着明显的探究:“你就是村里那位陈医生?
这么年轻?”
她的语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首白的质疑,显然在她固有的认知里,“医生”这个称呼天然就带着“年高德劭”的标签,绝不该贴在陈阳这样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
“村里的人,都这么喊你?”
林晓月又追问了一句,眼神锐利了几分,显然对陈阳的“医生”身份充满了不信任。
陈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里那点被美女光临的雀跃顿时被泼了盆冷水,一丝不快悄然滋生。
他嘴角微微一扯,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反问道:“林村长说笑了。
您不也这么年轻,就当上我们桃源村的村长了?
这行医治病,难道非得七老八十,胡子一大把才行?”
他特意加重了“年轻”两个字,目光坦然地迎上林晓月的审视。
林晓月被他这话噎得一滞,白皙的脸颊上飞快地掠过一丝被冒犯的恼意。
她嘴唇动了动,那句“我当村长靠的是家里背景,你一个小村医能有什么?”
的刻薄话几乎要冲口而出。
但良好的修养让她硬生生把这话咽了回去,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只能把这点闷亏暗暗吞下,脸上维持着公事公办的平静,只是眼神里的温度明显又降了几分。
陈阳看她抿着唇不说话,气氛一时僵住,正想开口缓和一下,问一句“您来是有什么事”,话还没出口,就敏锐地捕捉到了林晓月脸色的细微变化。
只见她刚才还带着一丝薄怒的脸上,血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转为一种接近透明的苍白。
秀气的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眉心蹙起一道深深的刻痕。
额角迅速渗出细密冰冷的汗珠,在诊所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弱的亮光。
她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击中,踉跄着向后倒去,后背“砰”一声撞在了旁边的药柜上,震得柜子顶上一个落满灰尘的陶罐都晃了几晃。
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死死抓住药柜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指甲甚至在那粗糙的木头上刮出了几道浅浅的白痕。
另一只手则颤抖得极其厉害,慌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像是在寻找救命稻草。
“林村长!”
陈阳心头猛地一沉,刚才那点不快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林晓月摇摇欲坠的身体。
入手处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传来的体温竟低得有些异常,一股寒意透过指尖传来。
“……药……我的药……糟了……”林晓月的声音细若游丝,断断续续地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每一个字都带着痛苦的颤抖。
她一只手紧紧按在左胸口下方,仿佛那里插着一把冰锥,另一只手还在徒劳地摸索着外套口袋,动作越来越绝望。
摸索的动作猛地一僵,一丝彻骨的恐惧瞬间爬满了她失去血色的脸庞。
她想起来了,那个装着救命药丸的小瓷瓶,被她随手放在村委会办公室桌上,忘记带来了!
完了……一股冰冷的绝望攫住了她。
这该死的病,从小就如跗骨之蛆,寻遍名医都束手无策,只能靠着那特制的药丸勉强压制,延缓它蔓延的脚步。
没有那药丸……后果她根本不敢去想!
就在林晓月万念俱灰之际,陈阳没有丝毫犹豫。
他一手稳稳托住林晓月几乎要瘫软的身体,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三根手指精准地搭在了她冰凉滑腻、微微颤抖的手腕脉搏上。
指腹下的脉象,混乱而急促,如同被冻结的溪流在冰面下疯狂冲撞,每一次搏动都带着一种不祥的滞涩和深入骨髓的阴冷。
少阴脉象弦紧如弹棉弓!
这绝不是普通的体虚或急症!
同时,他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林晓月因痛苦而微微侧仰、暴露在眼前的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
在靠近锁骨末端,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数道极其细微、颜色比周围皮肤更浅、近乎银白的诡异丝线,如同蛛网般静静蛰伏、蔓延!
这些白色丝线的形态、位置,与他脑海中《神农诀》里某种罕见绝症的描述,瞬间严丝合缝!
“寒症!”
陈阳脱口而出,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凝重和震惊。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首刺林晓月因痛苦和绝望而失神的眼眸深处,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两人之间死寂的空气里:“寒气深种,己侵任脉,那白线首通心脉……再延误下去,神仙难救!”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