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比工作日更软，透过窗帘缝落在林默脸上时，他还抱着枕头哼哼唧唧地赖床。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了两下，不是闹钟，是微信消息——甲方发来的，说绘本插画的后续合作细节，让他有空看看。
林默闭着眼睛摸过手机，扫了眼消息就扔回枕头边。
难得不用赶稿，他打算把这两天缺的觉全补回来，连生物钟都跟着懒了半拍。
翻了个身，他刚要再次坠入梦乡，鼻尖突然钻进一缕熟悉的香味——烧烤味，带着点咸鲜，是他昨天逛超市顺手买的薯片味道。
“不对啊……”林默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挠了挠头，“我昨天明明把薯片放茶几抽屉里了，怎么会有香味飘过来？”
他趿拉着拖鞋，睡眼惺忪地走到客厅，刚靠近茶几，就看见抽屉开了一条小缝，包装袋的一角露在外面，那股烧烤味就是从缝里钻出来的。
“沈夜哥？”
林默蹲下来，戳了戳薯片袋，“是你把抽屉打开的？
你也喜欢吃这个味啊？”
空气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动静。
林默也不指望立刻得到回应，自顾自把薯片袋抽出来，“咔嚓”一声撕开封口——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明显，香味瞬间浓了几分。
他捏起一片塞进嘴里，酥脆的口感裹着烧烤调料，满足地眯了眯眼。
刚想再捏一片，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是沈夜的消息：分我一半。
林默看着屏幕，差点把嘴里的薯片喷出来。
他对着空气举了举薯片袋，笑着回：“沈夜哥，你看得见吃不着，分你一半你也只能闻闻，气不气？”
发完消息，他故意多捏了几片塞进嘴里，嚼得格外大声，还发出“唔，真好吃”的感慨。
没过两秒，他手里的薯片袋突然轻轻往上飘了一下——不是很高，也就离掌心两三厘米，接着“哗啦”一声，半袋薯片从开口处倒了出来，撒了一地。
“哎！
我的薯片！”
林默手忙脚乱地去接，还是慢了一步，白色的薯片混着褐色的调料粉，在地板上撒了一小片，像撒了把碎星星。
他蹲在地上，看着满地的薯片，又气又笑。
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沈夜搞的鬼。
他掏出手机，飞快地打字：沈夜哥！
你幼不幼稚啊！
这是我昨天刚买的！
沈夜：谁让你挑衅我的。
林默：我那叫分享！
你这叫报复！
沈夜：我这叫“公平对待”——你让我闻不着，我让你吃不着。
林默盯着“公平对待”西个字，差点被气笑。
他捡起一片没沾灰的薯片，吹了吹上面的调料粉，塞进嘴里，对着空气喊：“就算撒了，我还有一半！
你还是只能闻！”
话音刚落，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自己亮了，屏幕上的聊天框自动跳出一行字：你确定？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刚想把剩下的薯片袋攥紧，薯片袋突然又飘了起来，这次飘得更高，首接飞到了沙发上方，开口朝下，又要往下倒。
“别别别！
我错了沈夜哥！”
林默赶紧举手投降，“我分你一半！
不，分你三分之二！
你快把薯片放下来！”
薯片袋停在半空中，晃了晃，慢慢落回茶几上。
林默松了口气，赶紧把薯片袋捏紧，生怕沈夜再搞突然袭击。
他掏出手机，无奈地回：算你厉害。
下次我买双份，一份给我吃，一份给你“闻”，行了吧？
沈夜：可以。
林默看着回复，忍不住吐槽：“你这鬼怎么还跟小孩似的，抢零食还较真。”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认命地找了张干净的纸巾，把地上的薯片一片一片捡起来——没沾灰的放回袋里，沾了灰的扔进垃圾桶。
捡着捡着，他发现有一片薯片落在了沙发底下，伸手够了半天也够不着。
他正想搬开沙发，就看见那片薯片自己从沙发底下飘了出来，轻轻落在了他手里的纸巾上。
林默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里的薯片，心里软了软。
他对着空气说：“谢啦沈夜哥。
其实……我刚才就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要是喜欢这个味，我以后经常买。”
手机很快亮了：嗯。
简单一个字，却让林默觉得刚才的“薯片大战”也变得可爱起来。
他把捡好的薯片放回袋里，重新封好口，放在茶几中间，又找了个小盘子，倒了一半进去，推到茶几另一边：“沈夜哥，这个盘子里的给你，你慢慢闻。
我吃这边的，不跟你抢。”
过了几分钟，他看见那个小盘子轻轻动了一下，往他这边挪了几厘米。
手机收到消息：不用分这么开，你吃你的，我闻着就行。
林默笑了笑，也不跟他客气，拿起自己这边的薯片，边吃边打开电视，想找个综艺看。
他按了半天遥控器，屏幕还是黑的，低头一看——遥控器没装电池。
“哦对，昨天搬家的时候，电池好像掉在行李箱里了。”
林默拍了下脑袋，刚想站起来去找，就看见遥控器自己从茶几上飘了起来，飘到他面前，电池仓“咔嗒”一声弹开，两粒七号电池从沙发缝里滚出来，自己跳进了电池仓，接着电池仓又自动合上。
遥控器轻轻落在他手里，屏幕亮了。
林默看着手里的遥控器，目瞪口呆。
他发消息给沈夜：沈夜哥，你这技能也太实用了吧！
以后换电池、找东西，是不是都能找你帮忙？
沈夜：看心情。
林默：别啊沈夜哥！
我给你买薯片！
各种口味都买！
沈夜：……可以考虑。
林默笑着打开综艺，屏幕里传来主持人的笑声，配上嘴里薯片的酥脆声，格外有周末的惬意感。
吃到一半，他想起自己还没喝水，刚想起身去厨房，就看见茶几上的水杯自己飘了起来，飘到他面前，杯口对着他的嘴。
“哎？”
林默下意识地张嘴，温热的水顺着杯口流进嘴里，温度刚好，不烫也不凉。
水杯慢慢放下，回到原来的位置。
林默摸了摸嘴角，发消息：沈夜哥，你啥时候倒的水啊？
我都没看见。
沈夜：你刚才捡薯片的时候，我帮你倒的。
怕你吃薯片渴。
林默心里暖暖的，又有点不好意思。
他之前还跟沈夜抢薯片，结果沈夜还记着帮他倒水。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对着空气说：“谢谢沈夜哥。
对了，你除了烧烤味，还喜欢什么味的薯片啊？
下次我一起买。”
沈夜：原味就行，其他味太咸。
“好，记住了，原味。”
林默点点头，又想起前两章沈夜提过的桂花糕，“对了，周末我要去超市大采购，要不要帮你买桂花糕？
上次你说你奶奶做的最好吃，我去看看有没有卖的，虽然肯定没你奶奶做的好吃，但闻闻味儿也行。”
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才收到回复：不用麻烦。
“不麻烦！
反正我也要去买东西，顺手的事。”
林默说得认真，“我还想知道，桂花糕闻起来是什么味呢，是不是跟桂花一样香？”
沈夜：嗯，很甜，有股桂花的清香味。
“那更要买点了！”
林默眼睛亮了亮，“我还没吃过桂花糕呢，到时候我买两块，一块我吃，一块给你闻，咱们一起尝尝。”
这次，沈夜没有拒绝，只回了一个字：好。
林默看着“好”字，心里比吃了薯片还甜。
他继续看着综艺，吃着薯片，偶尔跟沈夜聊两句——比如吐槽综艺里的嘉宾太搞笑，或者说哪个片段很有趣。
沈夜虽然回复得不多，但每次都能接住他的话，不会让他觉得尴尬。
吃到最后，薯片袋空了，林默拍了拍手上的调料粉，刚想把袋子扔进垃圾桶，就看见空袋子自己飘了起来，飘到垃圾桶上方，“哗啦”一声掉了进去。
他惊讶地挑了挑眉，发消息：沈夜哥，你还帮我扔垃圾啊？
沈夜：地上捡薯片够累了，帮你省点事。
林默笑了，觉得自己这个“鬼室友”真是越来越靠谱了。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觉得，有个能一起抢薯片、一起聊综艺、还能帮忙倒杯水、扔垃圾的“鬼室友”，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甚至……还挺幸福的。
他掏出手机，给沈夜发了条消息：沈夜哥，跟你合租还挺开心的。
过了一会儿，手机亮了，屏幕上跳出沈夜的回复，简单又温暖：我也是。
林默看着那三个字，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阳光落在他脸上，暖融融的，客厅里还残留着薯片的香味，一切都美好得不像在“凶宅”里。
他想，也许以后的日子，会比他想象中更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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