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市局会议室。
阳光从东边窗户斜切进来,照在墙上的警徽上,边缘掉漆的地方泛着灰白。
二十多个新警站成三排,警服笔挺,皮鞋擦得能照人。
陈默站在第二排靠右的位置,二十八岁,脸瘦,颧骨高,眼窝底下有层淡青。
他没低头也没东张西望,目光平视前方,但谁也看不出他在看什么。
他警服第二颗纽扣系得比别人低半寸。
右手贴在腰间警棍上,拇指卡在伸缩环边缘,指节发白。
这不是习惯,是肌肉记忆。
五年前,他被按在地上,手铐锁死,警棍被人踩断。
血从额角流下来,糊住右眼。
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张宇豪从警戒线外走过,嘴角一扯,抬手整了整袖扣。
然后他死了。
现在他回来了。
重生第一天,他站在同样的会议室,听同样的晨会,看同样的警徽。
空气里有旧地板的潮味,还有新警们身上洗发水的香气。
一切都没变,又全变了。
局长走进来,五十岁上下,肩章干净,走路带风。
他站上讲台,没看稿。
“最近飞车党作案连发三起,都是在早晚高峰,目标是独行女性,抢完就跑。
摩托没牌,两人一车,头盔全罩。”
局长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在地上,“分局己经加派巡逻,但街面警力有限。
你们这批新人,三天后开始轮岗,片区巡逻、接警处警,都得上。”
陈默眼皮没动。
但他脑里己经翻过三轮推演。
前世,就是这三起案子之后,他第一次出警追击飞车党。
摩托拐进窄巷,他跑得急,脚底打滑,额头撞上消防栓。
血流进眼睛,他倒地时听见系统提示音第一次响起。
“检测到宿主濒死执念,警察辅助系统激活。”
现在,系统还没响。
说明还没到节点。
他还不是“濒死警察”。
但他知道,只要再有一次追击,只要再撞一次头——系统就会回来。
他必须让那场撞击发生,但不能死。
前世他摔得太狠,脑震荡加颅内出血,送医两小时后心跳停了。
这次他得控制力度,得让系统激活,人还得活着。
他低头看自己右手。
指节还在警棍上,没松。
王浩站他左边,二十五岁,个子不高,脸圆,笑起来有酒窝。
他侧头看了陈默一眼,又看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
“哥们儿,你手不酸啊?”
陈默没转头。
“习惯了。”
“你这哪是习惯,都快把警棍盘出包浆了。”
王浩压低声音,“头一回来报到,至于这么紧张?”
陈默嘴角动了动。
“我不紧张。”
“那你脸怎么跟冻过似的?”
“天生的。”
王浩咧嘴一笑,没再问。
但陈默知道,这人己经记住了他——太安静,不像干警察的。
他不在乎。
他要的不是合群,是不被注意。
他借着翻笔记本的动作,眼角扫过会议室:门在左侧,离他七步,监控探头在天花板角落,正对讲台。
墙上有值班表,巡逻组早班六点接岗,九点换防。
王浩站姿松垮,左脚常往外撇,反应速度不会快。
前排那个戴眼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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