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岁生日当天，薛柔说为我找了个伴。
我以为是念叨许久的围棋，或是那只早就想买的小猫。
却没想到，是那个得了精神分裂，只记得她一人的前男友。
“老许为了我一生未婚，如今他没人管了，我自然要接他过来才安心。”
于是许砚成了全家的老祖宗。
而我照顾薛柔，伺候孙女，又得时刻陪护许砚。
直到我发现许砚根本就没病的真相。
我没争也没闹。只是将离婚协议平静的送到了薛柔面前。
1
许砚又不见了。
我顾不得锅里还在煮着的粥，下楼去找他。
却撞见他在角落里拿出一叠钱递给旁人。
“下次治疗结果记得说更严重了，这样我才能继续在这待下去。”
“我知道你做假证明有风险，要多少钱都管够的。”
我怔住了，想开口让他别被骗了的话也卡在嗓子里。
原来，我才是被骗的那个人。
就在此时，薛柔给我发来消息。
“你去哪了？锅被火烧着了，整个厨房都毁了！”
“不就是做个饭吗，你怎么连这点小事还要我操心？”
我心中一紧，匆忙赶回去。
只看到已经被烧成一片狼藉的厨房，和黑着脸在沙发上等我的薛柔。
“对不起，我刚才发现许砚不见了，去找他就忘记了时间。”
“够了！”薛柔蹙眉打断了我，神情也尽是不耐烦。
“是你自己做错的事，别扯到老许一个病人的身上。”
“厨房你自己收拾，弄坏的东西也自己去买，没人会帮你。”
我眼神一黯。
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厨房。
粥溢了出来，滴在地上到处都是。
我必须跪着收拾。
我拿着抹布一点点耐心的去蹭，收拾了大半晌。
许砚终于回来了。
薛柔的神色几乎是一瞬间变柔和了下去。
“饿了吗？今天你的粥出了点意外。”
“我带你下去买。”
许砚将薛柔抱在怀里，“柔柔好，要柔柔陪着。”
即使知道我能看见，薛柔也没有半分不自然。
就这么由着他抱。
还心疼的摸了摸许砚的白发。
“头发怎么乱糟糟的？陪你去理发店再收拾一下好了。”
“再买些精油，以后每天我都给你擦。”
闻言我身子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
原本收拾好的脏污也不慎再次掉落。
薛柔皱眉，又要发脾气。
却在看到我眼眶红了的模样后，愣住了。
“行了，你先歇歇吧，这块慢慢收拾。”
“省的再把自己摔伤，还要浪费钱。”
说完，她牵起许砚的手径直离开。
而我保持着跪姿。
直到眼泪再也忍不住掉落。
收拾好一切后，儿子带着孙女来看我。
“爸，上次让您准备的钱怎么样了？”
“您就当是给小果的，答应了行不行？”
第二章
2
我年轻时是吃公粮的老师。
做了几十年，手里也攒下一笔钱。
但给儿子买了房子，娶了媳妇后，也所剩无几。
前些日子，他又说想投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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