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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独钓

浅浅阳光 著

穿越重生连载

金牌作家“浅浅阳光”的优质好《千山独钓》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云湛云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云湛蜷在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一个小脑鼻尖冻得微他早就醒却贪恋着被窝里最后一点暖闭着耳朵却支棱捕捉着窗外渗进来的种种声骡马的响鼻声、包铁的木轮碾过冻土的咕噜声、不同口音的吆喝叫卖声、还有兵士皮靴踏过街面的沉闷节奏……这些声音像潮水一一波一波地涌进小小的院涌进他的耳朵无需睁他就能在脑中勾勒出郓城北市此刻的景象:那个总爱缺斤短两的胡人饼他的烤炉该摆在老位置...

主角:云湛,云巍   更新:2025-09-01 19:3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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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湛蜷在厚厚的棉被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鼻尖冻得微红。

他早就醒了,却贪恋着被窝里最后一点暖意,闭着眼,耳朵却支棱着,捕捉着窗外渗进来的种种声响。

骡马的响鼻声、包铁的木轮碾过冻土的咕噜声、不同口音的吆喝叫卖声、还有兵士皮靴踏过街面的沉闷节奏……这些声音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涌进小小的院落,涌进他的耳朵里。

无需睁眼,他就能在脑中勾勒出郓城北市此刻的景象:那个总爱缺斤短两的胡人饼贩,他的烤炉该摆在老位置,烟囱正对着张氏杂货的幌子;新来的西域商人带来的琉璃器皿,在初冬的阳光下,会折射出怎样脆弱而炫目的光;还有城墙根下,那几个总是蹲着的闲汉,今天是不是又换了新的赌具。

他的世界不大,这座边城就是全部,这座城的一切细节,都仔仔细细的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从无差错。

“湛儿,还赖着呢?”

母亲柳氏的声音温温柔柔地传来,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

她端着一盆热水进屋,放在架子上,热气氤氲开来,模糊了她清秀的眉眼。

“快起来,市集都快散了。

再晚,王老汉摊子上最好的羊奶可就卖光了。”

听到羊奶,云湛眨了眨眼,终于肯钻出被窝,冷空气激得他打了个哆嗦,立刻被母亲用暖和的棉袍裹紧。

柳氏一边帮他系衣带,一边随口道:“昨日教你的《千字文》‘海咸河淡’那段,可还记得?”

云湛仰起脸,不加思索,清朗的童音便流淌出来:“海咸河淡,鳞潜羽翔。

龙师火帝,鸟官人皇。

始制文字,乃服衣裳……”一字一句,清晰准确。

柳氏眼中闪过欣慰,却也有着一丝忧色。

这孩子太聪慧了,记性好的出奇,有时甚至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到些许陌生和不安。

她宁可他笨拙些,懵懂些,像邻家孩子那样只知道疯玩淘气,或许在这边陲之地,能活得更轻松快活。

洗漱完毕,喝了碗热腾腾的粟米粥,柳氏便牵着云湛出了门。

郓城的市集,永远是一锅煮沸的杂烩汤。

汉话、胡语、官腔、土调交织在一起。

穿着臃肿皮袄、满脸风霜的戍卒,裹着头巾、眼神精明的西域胡商,提着篮子的妇人,追逐打闹的孩童……各色人等摩肩接踵。

云湛紧紧拉着母亲的手,眼睛却不够用了,他安静地观察着一切。

“娘,”他忽然小声说,“那个卖毯子的胡人大叔,他左边第三张毯子,右下角那个红色的鸟形图案,昨天翅膀是朝上的,今天朝下了。

是他新换了一张,还是把毯子翻过来挂了?”

柳氏一愣,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去,果然如此。

那变化极其细微,若非刻意提醒,根本无人注意。

她心中那点忧虑又深了一层,只含糊应道:“许是换了吧。

小孩子家,记这些做什么。”

她在一个相熟的菜贩摊前停下,挑选冬菘。

云湛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扫过人群。

他看到两个穿着脏兮兮号褂的兵丁,嬉笑着顺手从果摊上摸走了两个冻梨,摊主敢怒不敢言;他看到一队穿着明显更精良、甲胄更齐全的骑兵穿过集市,百姓纷纷避让,领头军官眼神倨傲,看也不看两旁;他还看到几个穿着厚实新棉衣、显然是中原商人模样的人,皱着眉,小心地避开地上的污渍,低声交谈着“粮价”、“路不太平”之类零碎的词句。

这一切,都被他那双眼睛,囫囵地收录进去。

买了菜,又去王老汉摊上打了满满一壶羊奶。

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正倚着门框嗑瓜子的邻居张婶。

“哎哟,云家娘子,带湛哥儿逛市集回来啦?”

张婶嗓门洪亮,一把抓过几颗晒干的枣子塞给云湛,话头就打开了,“可是了不得,听说北面又不太平了!

就百多里外的黑风峪,前几日让猃戎那帮杀才给洗了!

牲口抢光了不说,人……唉,惨哟!”

她压低声音,脸上露出恐惧和倾诉欲的神情,“说是整个村子都没几个跑出来的,房子都烧没了!”

柳氏的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把云湛往身边拢了拢,低声道:“张婶,莫要胡说,吓着孩子。

朝廷有大军镇守着,猃戎哪能轻易过来。”

“我可没胡说!”

张婶被质疑了消息来源神情有些不悦,声音又扬起来几分,“是前日从那边逃难过来的人亲口说的!

还说今年的猃戎格外凶悍,马快刀利,抢了就走……”她顿了顿,瞥了一眼云家紧闭的院门,声音又压下去,“云先生是在衙门里做事的,就没听到点风声?”

“外子只是处理文书的小吏,这等军国大事,岂是他能知晓的。”

柳氏勉强笑了笑,语气却坚定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外面冷,张婶也快回屋吧。

湛儿,谢谢张婶的枣子,我们回家了。”

云湛捧着枣子,乖巧地道了谢。

他被母亲拉着走开,回头看了一眼,张婶还倚在门口,望着北边的天空,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脸上没了刚才的热络,只剩下一层忧虑。

父亲的归来冲散了白日里那点不安的气氛。

云巍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文士,面容清瘦,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青色吏服,肩头还沾着几点墨渍,身上总带着一股旧纸和墨锭的味道。

见到云湛,他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先考较了今日的功课。

结果自然又是云湛轻松应对。

云巍拿起桌上一份自己刚带回的旧年田赋抄录文书,随意指了几段让云湛看一遍复述。

云湛目光扫过,片刻之后,便一字不差地流利背出,连文书上的格式、抬头、甚至涂改的墨点位置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云巍脸上的笑容淡去,化作复杂的感叹。

他放下文书,摸了摸云湛的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过目不忘,洞察入微……此子之才,困于边城,是吾之过也。”

语气里有无尽的怜爱,也有些许失落和自责。

他仿佛透过儿子惊人的天赋,看到了某种自己无法企及的未来。

柳氏端上热好的饭菜,闻言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又说这些做什么。

边城怎么了?

平平安安就是福气。

快吃饭吧。”

饭菜简单,一盆炖得烂熟的羊肉,一碟咸菜,还有蒸饼。

云巍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拿起筷子。

饭桌上,他问了些市集见闻,柳氏挑着热闹有趣的说了,略过了张婶那番令人不安的言语。

云湛安静地吃饭,脑子里却还在回放着白日市集上的一切,那些画面和声音,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

夜幕很快落下,边城的夜,格外的黑,也格外的静,只有风声和偶尔传来的刁斗声。

云湛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却没有立刻睡着。

他睁着眼睛,看着窗外一方墨蓝色的天空,上面缀着几颗格外明亮的星子。

忽然,他坐起身,赤着脚跑到窗边,踮起脚尖向外望去。

在遥远北方,天地相接的黑暗尽头,一缕孤首的灰烟,正沉默地升向天际。

在夜幕和星光的映衬下,那烟柱显得异常清晰,凝而不散。

它太远了,远得几乎让人怀疑是否是错觉。

城内依旧寂静,并无骚动,似乎无人察觉。

但云湛看见了,他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不明白那是什么,只觉得那灰色的烟柱,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和不祥。

它和他记忆中任何炊烟、野火产生的烟都不同。

房门被轻轻推开,是柳氏进来查看他是否踢被子,见他站在窗边,不由问道:“湛儿,看什么呢?

还不睡?”

“娘,你看那边,”云湛指着北方,“有根灰色的绳子,在往天上爬。”

柳氏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夜色浓重,她什么也没看见。

只当是小孩子的呓语或是看花了眼,便走过去将他抱回床上,塞好被角,柔声道:“哪有什么绳子,是星星的影子吧。

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念书呢。”

云巍此时也闻声出现在门口,他走到窗边,凝神向北方望了片刻。

他的目力比柳氏好些,夜色里,那缕若有若无的烟迹,似乎真的存在。

他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一沉,但很快掩饰过去,转身对云湛温和地说:“嗯,许是哪里在烧荒吧。

边境地广人稀,秋收后烧荒肥田也是常事。

不必担心,睡吧。”

父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安抚的力量。

云湛被按回温暖的被窝,听着父母轻手轻脚关门离去的声音。

烧荒?

他回忆着偶尔在城外远处见过的烧荒景象,那烟是弥漫开的大片昏黄,绝不是这样孤首的一道灰线。

但他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温暖的被窝和父母的保证很快驱散了那点疑惑和莫名的不安。

沉重的眼皮耷拉下来,市集的喧嚣、父亲的感叹、张婶的恐惧、还有那根奇怪的“灰绳子”……所有的画面和声音渐渐模糊,沉入梦乡的边缘。

窗外,北风似乎更紧了些,呜咽着掠过屋檐。

那缕来自遥远黑风峪或者更远处的示警狼烟,在无人注意的夜空下,依旧执拗地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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