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位小姐!”
一名下人穿着的男子手中抱着带血的婴儿,欣喜地说道。
跪坐在地上的女人狼狈不堪,发丝被汗液束缚在了头皮上,脸色苍白,手指滴着血,腹部有一个巨大的口子,是她用指甲划开的。
即使疼痛难忍,血流满下身,她也没发出过一声。
她透过发丝抬眼望向婴儿,眼里充满复杂的情绪,还来不及多说什么,便向后一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没了呼吸。
那男子见状,只是将婴儿的脸擦干,用布缠起,背到身后,慢慢的向女子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去。
他背着婴儿在这厚厚的雪中奔跑,一路上明枪暗箭,都是来取这婴儿性命的。
鲜血飞溅,被包裹的婴儿什么都不懂,却是本能的感知到裹着自己的那块布又湿又腥,于是放声大哭起来。
凛冽的风吹干了那蓝红相间的布,硬硬的围在婴儿旁,拍打那娇小的身躯。
婴儿似乎也哭累了,趁着布没被下一轮血染上时就带着委屈沉沉睡去。
半晌,布团被提起,婴儿闭着眼,鼻翼轻轻地动着,充满新生的活力。
“像她。”
男子眯着眼睛仔细看着,叹息着将婴儿轻轻地放到门房处,把布掀开留了个呼吸的孔,然后身子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风雨交加相迎,漫天大雪庆生。
可怜这刚出生的婴儿,初来人世就经受如此波折,可既有幸博得风霜雨雪青睐,来人间这一遭或也值得。
东方既白,小婴儿也苦苦地抉择自己是否该降临。
最终,她仍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放声大哭,迎接黎明。
天光大亮。
“老爷,老爷!”
风府的下人听到门口的动静,立马过去查看,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血淋淋的弃婴!
那小丫鬟哪受得了这种事,立马慌慌张张的去喊人了。
“放肆!
你们这些贱婢真是越来越没个规矩了,大早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管家将丫鬟拦在翰墨轩门口,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压低声音教训着她。
“有个弃婴被人扔在了府门口,身上全是血,奴婢不敢耽搁,只想着告诉主子们,才失了礼数,请您责罚!”
丫鬟跪在地上,身体颤抖着说道。
“行了,下去自行去领二十大板吧。”
张福一听此事,便也顾不得丫鬟,把她打发走就急忙去禀告老爷。
“老爷”张福步履匆匆地走回门前,向里面作了一揖“今早膳房出门采办的丫鬟在府门口的地上发现了一带血女婴,血迹尚未干透,应是昨晚才染上的,奴才现下己将其抱回府内,请问老爷是否要查看一番?”
“把她带上来。”
一个威严而低沉的声音从屋中传来,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婴儿就被暗卫恭敬的递了上来。
只穿着里衣的男人坐在床上,将婴儿抱过来,刺鼻的血腥味窜入鼻尖,风问言皱着眉,将婴儿的布掀开,一眼就看到婴儿手中抓着的纸条。
他打开一看,有些惊愕,随后便将纸条扔入暖炉中,接着对管家吩咐“夫人己殡,尸体在城郊,带回来厚葬吧。
另外,好好安顿小姐,晚上设宴为小姐庆生,至于夫人,对外只说难产而去。”
风问言沉声“府内的下人,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