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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寂寞的街是哪首歌

眉宝柒柒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穿过寂寞的街是哪首歌》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眉宝柒柒”的原创精品孔庆福朵朵主人精彩内容选节:清晨六点十七手机在枕边震像一只固执的甲虫在敲打他的头孔庆福睁开窗帘缝隙里漏进一缕灰白的天花板那盏他亲手用藤条编的吊灯正一闪一闪——门铃在他伸手关掉手机震又摸索着按了墙上的小按闪光停止世界重新安静下只是躺着没清晨的寂静像一层薄轻柔地覆在身这是他一天里最舒服的时没有声音的干没有需要解读的唇没有那些因听不清而尴尬的停只有自己的呼...

主角:孔庆福,朵朵   更新:2025-08-27 17: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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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十七分。

手机在枕边震动,像一只固执的甲虫在敲打他的头骨。

孔庆福睁开眼,窗帘缝隙里漏进一缕灰白的光,天花板上,那盏他亲手用藤条编的吊灯正一闪一闪——门铃在响。

他伸手关掉手机震动,又摸索着按了墙上的小按钮,闪光停止了。

世界重新安静下来。

只是躺着没动。

清晨的寂静像一层薄纱,轻柔地覆在身上。

这是他一天里最舒服的时刻。

没有声音的干扰,没有需要解读的唇语,没有那些因听不清而尴尬的停顿。

只有自己的呼吸,平稳地起伏,像潮水轻轻拍打岸边。

他能感觉到床垫随着呼吸的微小起伏,能感觉到被子下脚趾蜷缩又舒展的触感。

这种纯粹的、不被外界侵扰的“在场感”,觉得真实。

孔庆福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又拿起那个黑色的小盒子——助听器。

它躺在丝绒内衬里,像一枚等待激活的勋章。

他深吸一口气,将耳塞轻轻塞进左耳道,按下开关。

“滋——嗡……”世界瞬间被粗暴地撕开一道口子。

电流的杂音像一群恼人的蚊子在他颅骨内盘旋,紧接着,是模糊的、失真的、仿佛隔着一层厚厚毛玻璃传来的声音:楼下自行车铃的余音、远处模糊的车流、隔壁空调外机沉闷的嗡鸣……这些声音不再是清晰的信号,而是混杂在一起的噪音团,沉重地压在他的神经上。

孔庆福皱了皱眉,手指在助听器侧面的小旋钮上轻轻转动,试图调低增益,减弱那些刺耳的高频。

噪音稍微退去了一些,但世界依然显得浑浊、遥远,像收音机信号不良时的沙沙声。

这就是每天进入“有声世界”的仪式。

戴上它,他便从一个清晰、可控的视觉与触觉王国,跌入一个混乱、失真、需要不断费力解读的模糊地带。

它给了“听见”的可能,也带来了持续的疲惫和一种被入侵的疏离感。

他起身,赤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

每一步,脚底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木纹的凹凸和地板的轻微弹性。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晨光像融化的金子,流淌进来,落在窗台上那盆绿萝上。

叶片肥厚,叶脉清晰,阳光穿透薄薄的叶肉,在叶面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图案,像一幅流动的微型地图。

凑近些,指尖轻轻拂过一片叶子,能感觉到叶面细微的绒毛和叶脉坚韧的凸起。

露水沾在指尖,凉丝丝的。

深吸一口气,泥土、植物汁液和晨风混合的清新气息涌入鼻腔。

这些,才是孔庆福真正“听”得懂的语言。

洗漱时,水流冲击陶瓷洗手盆的声音是沉闷的“噗噗”声,水花溅到手臂上的触感比声音更清晰。

孔庆福对着镜子刷牙,看着自己开合的嘴唇和鼓动的脸颊。

镜子里的人,轮廓分明,眼神习惯性地带着一丝警觉和疏离。

他对着镜子练习发音:“早——安。”

声音从喉咙里发出,通过骨骼传导到内耳,再经助听器放大,听起来怪异而空洞,像从一个空桶里传出来的回响。

放弃了,关掉水龙头,那沉闷的“噗噗”声消失了,世界又清静了几分。

孔庆福换上宽松的亚麻衬衫和工装裤,背上帆布包,里面装着素描本、铅笔和园艺剪。

出门前,最后检查了一遍:手机震动调到最强,助听器电量充足,门禁卡、钥匙、钱包——都在。

拉上门,金属门锁“咔哒”一声脆响,这声音通过门板的振动清晰地传到握着门把手的手上,比耳朵听到的“滋啦”声可靠得多。

楼道里很安静。

孔庆福一步步走下楼梯,脚步声被地毯吸收,只留下脚下轻微的起伏感。

走到三楼拐角,402的门开了,王阿姨探出头,看见他,立刻露出笑容,用力地挥手,嘴唇开合:“小孔!

早啊!”

孔庆福停下,对她点头微笑,也抬起手挥了挥,看到她的口型是“早”,配合她上扬的眉毛和眼角的笑纹,他“听”懂了。

但他知道,如果她问“昨晚睡得好吗?”

或者“今天天气真不错,是吧?”

,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孔庆福很难从她快速开合的嘴唇和模糊的声音里准确捕捉。

他习惯了这种“选择性倾听”——只接收最简单、最确定的信号,避免复杂对话带来的误解和尴尬。

他快速地比了个“OK”的手势,就继续下楼,留下王阿姨略带一丝困惑的笑容。

不是冷漠,是保护。

每一次试图“听见”的失败,都像一次小小的挫败,累积起来,就成了习惯性的回避。

他宁愿用微笑和手势维持表面的和谐,也不想陷入“你说什么?

我没听清”的循环。

推开单元门,外面的世界瞬间变得“嘈杂”起来。

车流声、远处工地的隐约敲打、几个晨练老人模糊的交谈声……这些声音汇成一片低沉的、持续不断的背景噪音,像一层灰蒙蒙的雾,笼罩着我的感知。

孔庆福微微侧头,让左耳稍微朝向声源,同时努力聚焦视线,捕捉可能与他有关的唇语或动作。

但公园里晨练的人群太分散,声音太杂,他很快放弃了,低下头,加快脚步,像一艘小船试图穿过喧嚣的河流,只想尽快抵达对岸——社区园艺坊那片熟悉的、相对安静的绿洲。

园艺坊在小区最里面,被几排高大的梧桐树环绕,像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铁艺大门虚掩着,孔庆福推门进去,门轴发出“吱呀”一声悠长的叹息——这声音通过门把手的振动清晰地传到手上。

里面,泥土的气息立刻浓郁起来,混合着青草、腐叶和淡淡的花香。

阳光被树叶切割成无数光斑,洒在湿润的泥土和层层叠叠的绿叶上,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缓缓舞动。

“小孔!

这边!”

陈伯的声音从花架后面传来。

那声音经过助听器的处理,带着点金属的颤音,但他能分辨出是他的语调。

他循声走过去,看见他正弯腰修剪一丛月季。

他抬起头,脸上皱纹里嵌着泥土,笑容灿烂:“今儿个来得早啊!”

孔庆福走近,点头,比划着手势:“早,陈伯。

昨天那盆薄荷,我带回家了,长得挺好。”

同时,他的目光扫过他修剪的动作,手指的节奏,他说话时嘴唇的形状,辅助确认信息。

“好啊好啊!”

陈伯首起腰,拍了拍手上的土,拿起水壶给一排多肉植物浇水。

水流落在干燥的土面上,发出细微的“嘶嘶”声,这声音很轻,几乎被背景噪音淹没,但我能清晰地“看”到水珠渗入土壤的深色痕迹,能“感觉”到水壶倾斜时水流的节奏变化。

“你看,这浇水,也得讲究‘听’觉。”

他笑着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土壤,“听不见水声,就看土色,摸湿度。

干了就浇,湿了就等。

植物不会骗人。”

孔庆福看着他粗糙的手指捻起一撮土,又松开,看着那深褐色的湿痕,点点头,心里却想:是啊,植物不会骗人。

它们用生长、用颜色、用触感说话,清晰、首接,不需要翻译。

不像人。

人的话语,包裹在声音的迷雾里,需要费力地破译,还常常出错。

一个词的误解,可能带来一整天的阴霾。

孔庆福走到自己的工作区——一个靠墙的长条木桌,上面摆满了工具:不同型号的园艺剪、喷壶、小铲子、还有几个正在培育的盆栽。

他放下包,拿出素描本。

今天想画那棵老梧桐的根部,盘根错节,像凝固的闪电,于是他拿起铅笔,笔尖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这声音很微弱,但通过握笔的手指,能清晰地“感觉”到笔尖划过纸面的细微摩擦。

这触感,比耳朵听到的任何声音都更真实、更可控。

孔庆福专注地画着,铅笔在纸上移动,线条勾勒出树根虬结的形态。

阳光移动,光斑从纸面爬过,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不是通过钟表的滴答(那声音对我来说是模糊的“嘀嘀”),而是通过光线在纸上的位移,通过手腕作画时肌肉的微小酸胀感。

“孔庆福?”

似乎有个声音,很像是他的名字发音,他抬起头,逆着光,看到一个年轻女人站在几步开外,逆光的轮廓让她看不清脸。

她又说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清晰些,但依然带着助听器处理后的失真感。

他努力辨认她的唇形,似乎是“孔”和“福”,但不确定,便微微歪头,让左耳更好地接收声音,同时集中目光看她的嘴。

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困难,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光线好的地方。

孔庆福这才看清她——面容清秀,眼睛很大,带着询问和一丝歉意。

她这次没有首接说话,而是拿出手机,快速打了一行字,举到他面前:“请问,是孔庆福先生吗?

我是云彩霞,社区康复中心的。

陈伯说你在这里。”

文字!

清晰、准确、没有歧义。

孔庆福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点点头,也拿出手机,快速回复:“是的,我是。

云老师,您好。”

他记得康复中心有位姓云的治疗师。

她看到回复,眼睛亮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她没有立刻收起手机,而是又打了一行字:“打扰您工作了。

陈伯说您种的薄荷特别好,我想请教一下养护方法,方便吗?”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又看看她期待的眼神。

他回复:“方便。

薄荷喜水,但怕涝,土干了再浇透。

阳光要充足。”

孔庆福一边打字,一边用手指了指阳光下的薄荷盆栽,又做了个浇水的手势。

她认真地看着我的手机和手势,频频点头。

然后,她又打字:“谢谢!

太有用了。”

她顿了顿,似乎在想什么,接着又打了一行字,带着点俏皮的语气:“您的素描本……能看看吗?

画得真细致。”

孔庆福愣了一下。

很少有人主动要求看他的画,尤其是陌生人。

他有点犹豫,但看着她手机上那行字和她真诚的眼神,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把素描本轻轻推过去。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本子,翻看。

孔庆福紧张地看着她。

她的目光先落在几张植物的局部特写上,一片叶子的脉络,一朵花苞的初绽,线条精准,细节丰富。

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专注,偶尔轻微地吸一口气,似乎在为画中的生命力感到惊叹。

孔庆福注意到她翻页的动作,很慢,很轻,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物品。

他心里的那丝犹豫,渐渐消散了。

她翻到一页画着雨后蜗牛在石阶上爬行的速写,指尖轻轻拂过纸面,仿佛在触摸那湿润的痕迹。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这次,她没有打字,而是非常缓慢、非常清晰地,用手语比划出一个词:“心——看见。”

孔庆福怔住了。

那是中国手语里“理解”或“懂得”的意思。

一个简单的手势,拇指轻触心口,然后手指张开,指向眼睛。

她做得并不完美,有点生涩,但每一个动作都清晰、认真。

那是她努力传达的信号。

一股暖流猛地冲上他的眼眶。

在这个充满失真噪音和费力解读的世界里,一个陌生人,用一种我熟悉而珍视的语言,告诉我“我看见了你的心”。

不是你的耳朵,不是你的缺陷,是你的心。

她看见了那些无需声音传达的,他通过线条和光影所表达的一切。

她看懂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的哽咽,拿起手机,手指有些发抖,打下一行字,递给她:“这是我今天,第一次‘听’到最清楚的声音。”

她看着手机,又看看我泛红的眼眶,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了然的微笑。

她没有立刻收回手机,又打了一行字:“我学过一点点手语,在康复中心会遇到听障朋友。

你的画,真的很有力量。”

她顿了顿,接着又打了一句:“陈伯说你帮康复中心设计过花园,是真的吗?”

阳光落在她举着手机的手上,也落在他摊开的素描本上,那棵盘根错节的老梧桐,仿佛在无声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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