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疼……
怀里的女儿蜷缩成小小一团，滚烫的额头贴着我的脖颈，呼吸声像破旧的风箱。
病房里，消毒水味刺鼻，赵敏的指甲油气味甜得发腻。
赔钱货死了也好。
她轻笑一声，屏幕蓝光映在脸上，像索命的鬼。
最后一刻，女儿的手从我掌心滑落。再睁眼，赵敏的声音响起。
老公，我弟要做生意，等会你转一百万给我弟吧。
前世我妥协百万次，却救不回她一条命。
这一次，我毫不犹豫: 滚。
1
再睁眼，赵敏的声音响起。
老公，我弟要做生意，等会你转一百万给我弟吧。
我愣住了。
许久才意识到，我重生了。
记忆如潮水倒灌。
上一世的这天，我再三犹豫。
她弟弟生性懒惰，没有正经工作，都是靠我们养活。
这几年创业都以失败告终。
但最终还是转了钱过去。
只是没想到。
半年后因为这一百万，公司资金链断裂，破产。
一年后暖暖更是查出白血病；
怀里的女儿蜷缩成小小一团，滚烫的额头贴着我的脖颈，呼吸声像破旧的风箱。
嘴里还说着:
爸爸，我疼……
我死死攥着病历单，手术费十万。
病房里，消毒水味刺鼻，赵敏的指甲油气味甜得发腻。
钱呢?
我喉咙里泛着血腥味。
你弟拿走的一百万，让他先还一半
她掀起眼皮嗤笑一声:
我帮衬亲弟弟天经地义，你凭什么往回要?
最后，因为女儿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死在了我怀里。
抱着女儿冰冷的躯体，我伤心欲绝。
却没想到，她又说出了更恶毒的话。
女儿就是给赔钱货，死了也好。
我一怒之下，抱着她，从 18 楼摔了下来。
到死我才知道，妻子一直以来都是扶弟魔。
一直以来，她的父母重男轻女，她也深受影响。
她从来只把小舅子一家当作家人。
而我和女儿什么都不是。
想到这些，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这一次，我毫不犹豫: 滚
你说什么?
她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我说，我一字一顿，让你弟弟去死。
赵敏的表情从震惊迅速转为暴怒:
你发什么疯我们结婚时你怎么承诺的?你说会把我家人当自己家人
那你把暖暖当家人了吗?
我猛地站起来，逼视着她。
上周你弟弟来家里，暖暖为什么哭?
这时，玄关传来哒哒的脚步声，粉色毛绒拖鞋突兀地撞进视线。
泪水慢慢在她的眼里打转。
爸爸?
我浑身血液刹那凝固。
四岁的暖暖抱着破旧的泰迪熊朝我跑了过来。
暖暖…我膝盖砸在地板上，颤抖着去摸她的脖颈。
温热的，跳动的，不是停尸房里青白的尸体。
爸爸你弄疼我了……
她小声哼唧，呼吸喷在我手背，烫得我眼泪砸碎在大理石地面。
赵敏不耐烦地扯开女儿:
李想你发什么疯赶紧转钱，我弟等着付定金
暖暖踉跄着撞到鞋柜，泰迪熊脱手滚到角落。
她瘪着嘴要哭，却在对上我通红的眼睛时硬生生憋住。
小手讨好地拽我袖口:
爸爸不生气，暖暖不疼。
前世她也这么说过。
在化疗穿刺时，在骨髓配型失败时，在最后连止痛针都打不起的深夜。
想到这些，我抱起女儿冷冷地看着她。
以前她弟要结婚找我要彩礼，我不给，她就闹离婚。
她总说: 我弟是赵家唯一的根，没他我早饿死了。
一直以来赵敏就是用这一套来洗脑我，让我多帮弟弟。
可她却忘了她曾说过的话，初中时她高烧 40 度，弟弟偷了她的学费去打游戏，是她自己硬扛过来的。
她曾说过，父母临终前逼她发誓永远照顾弟弟。
这都没什么，有钱的时候给就给了。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漠视我女儿的生命。
这一世不再管你什么姐弟情深。
我眼神冰冷。
滚出去
这一次，我要做撕碎命运的恶鬼。
2
我知道，赵敏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果然，第二天，他弟就打电话叫我过去。
本来不想过去，但事情需要解决。
我抱着女儿就上门。
一进门就听到赵敏的尖叫。
她的演技很拙劣。
坐在阳台护栏上，裙角泼了半瓶矿泉水，对着楼下围观群众抽泣:
李想逼死我们母女了
可她的粉底都没花，甚至还抽空补了珊瑚色口红。
可就算这样，也吓到了我的女儿。
她在我的怀里发抖。
妈妈真的要跳楼吗?
她蜷在我胸口，眼泪浸透衬衫。
上次她说带我飞高高，差点把我从阳台扔下去……
我浑身血液结冰。
前世女儿确诊白血病时，赵敏不耐烦地抱怨:
治什么治?骨髓移植要五十万，还不如给我弟投资新店
原来在那之前，她就想过让女儿意外死亡。
暖暖趴在我肩上，胳膊上紫红的掐痕从袖口露出来。
我掀起她衣袖，呼吸一滞。
那些淤青排列整齐，像用尺子量着掐的，最新的一道还渗着血珠。
妈妈说要教我数数……
暖暖掰着手指。
掐一下算一下，昨天掐了三十下。
我浑身发抖，却听见阳台外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
赵敏把护栏摇得哐哐作响，散开的发丝间闪过算计的精光:
李想你今天不转账，我就带暖暖去跳楼你不是最疼她吗?
围观人群发出惊呼，我却注意到她弟媳正躲在窗帘后调整手机拍摄角度。
以前她总是和我说她父母死得早，她们两姐弟相依为命一起长大，长姐如母，该帮衬就帮衬。
可现在她竟然为了她弟，拿女儿威胁我。
我推开落地窗，冷笑道。
是吗?那你就跳下去吧。
赵敏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毕竟是夫妻一场，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钱我是不会给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弟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醒醒吧，你拿他当亲人，他拿你当亲人吗?在他眼里你就是个取款机。
我和女儿才是你最亲的人。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愤怒取代:
你居然拿女儿来压我?你太无情了
无情?跟你们比，我还差得远呢
我冷笑，心中的痛苦无人能懂。
前世的我，就是太在乎所谓的亲情，才会让女儿受那样的苦。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见赵敏在我这占不到便宜。
赵阳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嚣张地。
李想，你不给我钱，我就让我姐和你离婚。
听到这个，赵敏立马回过神，好像抓住了我什么把柄一样。
一脸得意地说:
就是，你不给钱就离婚。
让暖暖没有妈妈，让你没有老婆，看你以后怎么办。
是的，我以前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但前世的教训太过深刻。
既然这样，那就离婚吧。
说完，我关掉胸前的微型摄像机。
抱着女儿就走。
反正证据到手了。
扶弟魔说不通，只能远离。
4
到家后，我抱着女儿，她说:
爸爸，妈妈真的不回来了吗?
我才意识到。
孩子还小，正是需要妈妈的时候。
带着歉疚的心情，我反问道:
暖暖，你想要妈妈吗?
却不想，女儿的回答出乎意料。
暖暖不喜欢妈妈，她总是不在家，她喜欢弟弟
没想到连孩子都能感受到妈妈的偏心。
我早该想到了。
怪不得女儿画全家福，但妈妈永远缺席。
但赵敏怎么就感受不到。
不，应该说她也知道。
只是她和他弟弟才是一家人。
而我和女儿是外人。
看着熟睡的女儿。
再回想到上一世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样子。
我就带她去医院做体检。
我轻轻按住暖暖乱动的小手。
乖，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暖暖扁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出乎意料地没有哭出声。
她太习惯忍耐疼痛了，这个认知让我的心脏像被铁钳夹住一般。
小朋友真勇敢。
女医生声音温柔，棉签沾着碘伏小心地涂抹在暖暖手臂内侧的一处圆形疤痕上。
那不是普通的淤青，更像是被烟头烫伤。
我的指节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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