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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大嫂主演是谁

比个耶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大嫂大嫂主演是谁》本书主角有裴战沈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比个耶”之本书精彩章节:成亲三裴战纳了十位妾人人都夸我能容有雅就连他年轻的弟弟也跑来阴阳怪气: 嫂嫂真是大我漫不经心道: 做夫自然是相敬如大大方方的对说到大……1主请喝莲娘盈盈跪柔声软温顺恭敬地奉上她手腕一袖口微微滑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皓我垂眸接心中无半点波细细数嫁进侯府这三年——这已是我喝下的第十杯妾室2我叫沈丞相府嫡母亲常生...

主角:裴战,沈岚   更新:2025-07-19 06:3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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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三年,裴战纳了十位妾室。

人人都夸我能容人,有雅量。

就连他年轻的弟弟也跑来阴阳怪气:

嫂嫂真是大气。

我漫不经心道:

做夫妻,自然是相敬如宾,大大方方的好。

对了,说到大……

1

主母,请喝茶。

莲娘盈盈跪下。

柔声软语,温顺恭敬地奉上茶。

她手腕一翻,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皓腕。

我垂眸接过。

心中无半点波澜。

细细数来,嫁进侯府这三年——

这已是我喝下的第十杯妾室茶。

2

我叫沈岚,丞相府嫡女。

母亲常说,生在书香门第,仪容礼法不可疏漏。

女子当如兰。

不争艳、不显芒。

纵有千般才情,亦不可张扬。

我自幼谨记教诲,言行端方,处处周全。

京中众人皆道,沈家小姐教养极好,是再端方不过的大家闺秀。

当然,和许多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

我也曾想过有朝一日,能与心仪的少年执手偕老,举案齐眉,共度白头。

然而,天不遂人愿。

一纸赐婚圣旨,将我许配给怀远侯——裴战。

裴战平定西北之乱,战功赫赫,受封侯爵,是皇上的肱骨心腹之臣。

可私下里,却骄奢淫逸,性情暴戾,恶名远扬。

他的第三任妻子,不过在一年前香消玉殒。

传言她新婚不足两月,便频频重病缠身。

再出府门时,只剩一口薄棺。

而我,不过是裴战加官晋爵的彩头,一道锦上添花的摆设。

圣命不可违。

就连一向最疼我的父亲,在接过圣旨的那一刻,也只是沉默良久:

岚儿,你须谨记。

你是我沈家的女儿,要为你的姊妹们做表率。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出嫁后,断不可任性行事,辱没了我沈家门楣。

一字一句,落在我耳中,如同冰锥穿骨。

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无情捻灭。

原来,世家女子,纵有满腹才情,倾城容貌。

到了最后——

也不过是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3

出嫁那日,天阴如墨。

没有唢呐齐鸣,没有十里红妆。

只有一顶寂寂的红轿,将我抬进怀远侯府。

我便从丞相府的二小姐,成了怀远侯裴战的正室夫人。

…………

夜幕低垂,新房寂静如水。

忽听砰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裴战醉醺醺地闯进屋中,步履踉跄,气息粗重如野兽。

他五官英挺,却被酒气与暴戾彻底扭曲,眼神浑浊,唇角还有一丝未擦净的脂粉红。

看来,前厅的宴席,不仅有觥筹交错,更有红袖盈盈。

可这,明明是我的婚宴。

这就是京中人人称赞的沈家闺秀?

他冷笑着走上前来,居高临下打量我。

呵……女人嘛,教养得再好,又能值几个钱?

到了本侯这里,也只有张开腿的份

话音未落,他猛地扯住我腕子,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整个人拽飞。

我被狠狠推倒在床榻上,后脑撞上床柱,眼前发黑。

他扑身而下,粗暴地撕扯我胸前的衣襟。

动作急躁粗鲁,犹如野兽噬肉。

我仰面躺着,锦被冰冷如铁,身子僵硬如木。

他的动作愈加粗鲁,我却愈发感觉不到痛——

仿佛灵魂被一寸寸抽离,飘至半空。

我在高处俯视着那床上的女子,她眼神空洞如井,毫无神采。

原来,这就是我的新婚之夜。

没有合卺酒,没有花烛夜。

没有温柔怜惜,只有一腔发泄般的暴力。

出嫁后,断不可任性行事,辱没沈家门楣。

父亲的叮嘱,在脑海中不断回荡。

像是过了很久,裴战喘着粗气支起上身,皱着眉看我。

宛若看一具横陈的尸体。

死人一样,真晦气。

他一把甩开我,踉跄起身,骂骂咧咧地离开。

房门重重合上,烛火摇曳如泣。

我望着帐顶红缎如血,缓缓抬手覆住双眼。

泪水静静滑落,洇湿鬓发。

3

裴战久经风月,最是看不上我的木讷冷淡。

这三年里,他狎妓、纳妾、夜夜笙歌。

来我院子的次数,屈指可数。

对寻常正室夫人来说,夫君的漠视,是天大的祸事。

不仅意味着孤枕难眠,空守深闺。

更意味着在府中无权无势,连下人也敢轻慢怠慢。

可对我而言,裴战的漠视,却是这桩婚事中,难得的清明时刻。

我宁可被冷落,也不愿再重温新婚夜那般的屈辱。

那夜之后,每当夜色降临,我都会克制不住地发抖。

恐惧如潮水,从骨缝间渗出,浸透心脏。

最严重的时候,我甚至一度将蘅芜苑中所有男丁全部遣出,只留下几个贴身侍女伺候起居。

…………

莲娘依旧跪伏在地,双手高举茶盏。

她不过十五岁,豆蔻年华,脸颊尚带着未褪的稚气。

原是外院洒扫的小丫头,前日因起晚了半炷香,被御林军下值归来的裴战撞见。

男人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当晚便收入房中,后半夜叫了两次水。

后院中,像莲娘这般的女孩还有许多。

或青涩如初雪,或妩媚似春花。

不过都是为了给自己挣一份好前程。

我与她们,并无什么分别。

我伸手接过她奉的茶,看也不看一饮而尽。

将茶盏放回她掌中,语气淡淡道:

既喝了你的茶,以后在府中,便都是姐妹。

莲娘怔了一下,似是没反应过来。

风吹进窗来,掀动几缕帷幔。

帷幔之内,是我这三年来静如死水的院子。

世人皆道我温婉忍让、识大体、极有雅量。

可他们从不知……

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才最擅长沉默。

我眸光淡漠,只随手一指门外。

声音柔和得近乎慈悲:

去吧,别让侯爷等久了。

4

莲娘连忙磕头谢恩,抱着茶盏快步退下。

匆匆离开的背影。

像是羽毛初丰的小鸟,跌跌撞撞飞出巢穴。

我收回目光。

起身前往寿宁堂,向裴老夫人请安。

裴老夫人年逾六旬,鬓发虽已斑白,眉眼间却依稀可见昔年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据说她年轻时,曾随老将军驰骋沙场,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

她放下茶盏,目光沉沉: 岚儿,我知你是个懂礼的好孩子。

自进门以来,你日日向我请安,未有一日落下,我都看在眼里。

母亲言重。

我垂首应道: 侯爷事务繁忙,岚儿理应多陪陪母亲,在您身边尽孝。

老夫人却叹了口气,语气一转:

可你进门已有三年,仍无所出。

这话,我早已不是第一次听。

老太太年岁已高,早已不问府中琐事。

可牵扯到裴家香火血脉,终究不能坐视不理。

裴老夫人覆上我手背,颇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意味:

我知侯爷性情冷厉,你对他未必有情。但子女终究是女人后半生的依靠。

早日有个孩子傍身,免得叫旁人轻视了去。

我轻轻颔首,作出乖顺的模样。

裴老夫人面色略显宽慰,眉头也舒展开来。

对了,你还未曾见过知礼吧?

话音刚落。

一道沉稳从容的脚步声自堂外传来。

踩在青砖上,声声清晰。

我回身望去。

只见一名青衣男子迈步而入。

他眉目清隽,神色自若,身姿修长挺拔。

衣袂翻动间,带起一阵夹着晨露与竹叶气息的清凉香意。

宛若初春之林,清贵疏朗。

儿子见过母亲。

男人走到榻前,单膝跪下,恭敬行礼。

裴老夫人面露慈色,抬手示意他起身。

这是知礼,你家侯爷的二弟。

数年前被圣上派往大理寺任掌律使,专司监察典狱,调任邻国时又奉命督办贡使事务,前些日子方才归京复命。

我垂目行礼: 二爷好。

裴知礼微一颔首,语气温雅而带笑:

早闻嫂嫂乃名门闺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声音低柔,语调不疾不徐,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谦和与分寸感。

我抬眼。

与他四目相对。

男人眼中仿佛藏着一池清水,波澜不兴,映得人影也显得安静。

仅是一瞬,便各自移开。

老夫人道: 知礼回府这些日子,你们多熟络些也好。

府中事杂,他若能帮你分担一二,娘也放心。

我垂首应下。

出得寿宁堂时,晨雾未散,庭前石阶清扫得一尘不染。

两旁翠竹随风微摆,沙沙作响,清幽静雅。

我与裴知礼并肩而行,他步履稳健,身形颀长,却并不如他兄长那般咄咄逼人。

他略微侧身,悄然放缓了脚步,与我平齐而行。

听闻这些年府中一直是嫂嫂在操持,着实辛苦。

裴知礼率先开口,语气平和温润,不动声色地卸下生分。

我摇头: 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这位裴二爷,果然与他兄长大不相同。

裴战是猛虎,是烈焰。

是一言不合便掀案掷盏的粗暴脾气。

而眼前这人,却像一汪春泉,润物细无声。

风吹过,簌簌落叶飘下。

忽而一片细长竹叶乘风而至,轻轻落在我肩头。

我刚要抬手去拂。

裴知礼却在那一瞬,微顿了脚步。

他似是侧过身来,气息悄然逼近。

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裴知礼的指腹落在我肩头,轻轻将那片竹叶捻起。

动作极轻,仿佛怕惊扰到什么。

竹叶落了。

他的声音极低,几乎贴着耳畔。

5

夫人?

耳畔传来云兮低低一唤,我这才回过神来。

手中绣花针还悬在半空,未曾落下。

帕上的合欢花已绣至花瓣尽展,唯独那一点蕊心,迟迟未成。

云兮见我怔神,轻声道: 夫人这几日总是出神,可是入夏乏倦了?

小厨房的莲叶羹刚熬好,甘凉不腻,最是消暑宁神,夫人可要尝一碗?

我轻轻摇头: 不必了。

蘅芜苑外,石榴花正盛。

枝叶扶疏间,火红花团像一簇簇燃起的火。

午后温热的风拂入帘中,缀着些初夏特有的躁意。

心神微动间,绣花针自指间滑落,轻响一声,滚落入榻下。

我俯下身,拾起那根银针。

片刻后,云兮怀中捧着个什么物件,眉眼藏不住欢喜地回来。

夫人,二爷又遣人送东西来了。

我微怔,目光落向她手中的朱漆小匣。

盒上描金描云,是苏记香坊的款式。

京中贵女们间极受推崇的香料铺子,素日门庭若市,价昂物稀。

我指尖掠过匣面,还未揭开盖子,便有一缕淡香自缝隙中逸出。

轻灵若雪,冷冽若泉。

似有似无,却叫人一闻便难以忘怀。

那是一种极内敛的香气,不张扬,不浓烈,却极耐人寻味。

恰如某人说话时不动声色,字字句句却都带着试探的锋芒与温柔。

夫人,要收下吗?云兮问。

我收起小匣顶上的一张小笺。

字迹洒落如玉——是他一贯的笔锋。

偶得清香一匣,试以奉赠,愿解烦思。

我垂下眼帘。

和先前那些,一起收起来吧。

这些日子,裴知礼频频往蘅芜苑送东西。

有时是一套温润如玉的青瓷茶具,有时是几本新出的闲书话本,也有细致绣工的绢扇、书签。

每一份小物后,皆附一张他亲笔写的笺纸。

寥寥数语,无一字逾矩。

却恰恰是这份分寸有礼,更叫人难以回避。

我想起那日庭中。

竹影斑驳,他为我摘肩上的竹叶,指腹掠过衣襟,低眉看来那一眼,柔和得仿佛春水初融。

——叫我心神俱震。

我按了按眉心,不敢再想。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脚步声。

有人来报: 夫人,红芍院来人了。

6

红芍院。

是裴战那些妾室的去处。

按府中旧例,妾室本应各居一院。

但裴战嫌人多事杂,索性令管事将西南角的花厅扩建,改作一座极尽奢靡的宅院,将那些莺莺燕燕一股脑塞了进去,便于他轮流宠爱。

这些年我自守规矩,从不踏足红芍院半步。

更未曾过问那院中琐事。

下人们也知我素来不喜听这些,个个守口如瓶。

只有三年前。

有个叫华晴的小妾,姿容妩媚。

仗着裴战几分宠爱,为了几匹江南贡缎擅闯蘅芜苑,对我出言不逊。

我尚未来得及发话。

老太太便震怒,亲令将她拖至院中杖责二十。

自那以后,红芍院再无人敢兴风作浪。

怎的今日却派人来寻?

我眉头轻蹙,还未开口。

云兮已经斥道: 糊涂东西,就说夫人在小憩,不见

那门房却道:

回姑娘,那人说……是十万火急的要事。

若夫人不见,她便一直跪着不走。

我沉默片刻。

终是披衣起身,走到廊下。

院门外的台阶下,正跪着一名红衣女子。

晨光倾洒,她抬起头,熟悉的面容让我一瞬怔住。

——是华晴。

昔日张扬明艳的脸庞,右颊上赫然一道蜈蚣般的狰狞疤痕,从颧骨蜿蜒至耳侧,令她整张脸扭曲难辨。

她重重磕了个头,眼中带泪,强撑着哑声唤道:

求夫人……救救莲娘

6

暴雨如注,马车停在春风楼不远的巷口。

雨幕绵绵,天色昏沉。远处传来丝竹管弦之声,夹杂着女子娇笑。

前去探路的护卫快步归来,低声禀道:

夫人,楼中之人守口如瓶,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可奴才瞧见,那最里面的院子大门紧锁,门口守着不少人,个个神色警惕。

我缓缓掀开帷帽上的白纱。

目光落向马车角落那道缩成一团的身影。

华晴听罢,原本就苍白如纸的面色,更添一层死灰。

我问: 你当真确定,莲娘被带到了这里?

华晴咬紧唇瓣,重重点头。

莲娘,是她的表妹。

小姑娘早年丧亲,孤苦无依,只得进京投奔这位表姐,只求讨口饭吃,安稳度日。

昨日夜里……府中设宴,来了不少将士。

华晴嗓音哑得几乎听不清,那孩子不过是去送水……后来就不见了。

我求过他们,可没人肯说她去了哪……还是送菜的周叔可怜我,说亲眼看见她被人拖上了那辆往春风楼去的马车……

春风楼,京中最负盛名的青楼。

歌舞升平,彻夜不歇。

我心头一紧,尚未开口,便听得车外忽有人高声通传:

里面的,可是怀远侯夫人。

云兮警惕地掀帘: 是何人?

那人一身短甲,立在雨中,神情冷峻。

在下是侯爷的副将。

侯爷今夜设宴,款待麾下将士,不喜人叨扰,夫人回去罢。

我心下一紧。

分明是我派出去探查的人,已经惊动了他们。

我强自镇定,语气温和: 我并非来寻侯爷,只是……

夫人来寻何人不要紧。

那副将冷声打断我,神色愈发不耐:

要紧的是,侯爷已知夫人至此,心中甚是不悦。

还请夫人自重,莫要坏了将军兴致。

言罢,他拱手作揖,转身离去。

云兮气急: 他竟如此轻慢夫人

我却闭了闭眼,心如坠冰窖。

莲娘是侯府妾室,旁人怎敢擅动?

除非……除非,是裴战亲自下的令。

以送水为名,将她带来这等烟花之地。

——供裴战的麾下将士轮流取乐。

我胸臆翻涌,欲掀车帘下车。

夫人不可

云兮拼命拦住,语带急切: 这等地方……若是让人看见,您的清誉必然受损

更何况,若是侯爷当真在里面,您贸然闯入,当面拂了他的意——

她话未说完,我却已经听懂。

我如今在侯府的处境,便是那过江的泥菩萨。

自身都难保,如何救人?

耳边雨声密集如织,似一柄柄刀刃划破静夜。

忽听咚一声闷响。

我回头,华晴已扑倒在泥水中。

求夫人救救莲娘

她颤着手,缓缓撩起衣袖。

手臂之上,鞭痕纵横交错,青紫淤血,狰狞骇人。

华晴凄惨地笑着,却比哭还难看。

这些年……侯爷把我当什么,夫人应也看得出来。

红芍院的女孩们,个个都如他的玩物一般,肆意折辱打骂。

若不是我自毁容颜,令侯爷没了兴趣,怕早就被折磨得一根绳子吊死了……

我望着她伏在泥中的身影,胸中那点自欺的侥幸,终于被骤雨打得支离破碎。

京中谁不知,裴战三任正妻皆不得善终。

个个皆是红妆入府,白骨送出。

可我并非寻常小户之女。

我是当朝丞相之女,是圣上亲赐给他的正室夫人。

裴战再暴戾无道,也难免心存顾虑,无法对我施加暴力。

——便只能在旁人身上施虐。

华晴哽咽着,声音仿佛从喉中一寸寸剜出。

莲娘才十五岁……

是我自诩得势,写信叫她来投奔我,是我害了她。

她伏地叩首,泥水溅了满脸,狼狈不堪。

过去种种,都是奴婢咎由自取但求夫人救莲娘一命

奴婢今后……愿为夫人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雨势更盛,天地仿佛都沉入水中。

乌云压顶,万籁俱寂。

良久,我闭了闭眼,云兮。

去一趟大理寺。

带上我的腰牌,找到裴知礼。

就说——我有要事相求。

7

夜色如墨,重重浓云压顶。

檐下风铃无声,偶尔风过,溅起几滴冷雨,打在地上碎如冰碴,刺骨清寒。

我坐在蘅芜苑的长廊下,衣袂早已被夜露濡湿,一夜未眠。

终于,有人踏雨而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夹着雨声,在空寂的院中格外分明。

我抬起头,便见裴知礼立于廊外,执着一柄油纸伞。

雨顺着伞骨斜斜滑下,映着他静立不动的身影,竟生出几分不近人情的清冷来。

莲娘可还好?

我先开了口,声音微哑。

他微微点头,语气如常: 人已带回,嫂嫂不必忧心。

去得尚算及时,并未伤筋动骨。已请了大夫,好生调养,应无大碍。

他一边说着,一边收起伞步入廊下。

雨水自伞沿滴落,在靴边的青石板上碎成一朵朵水花。

我心中一松,那悬了一夜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多谢你。

也算凑巧,裴知礼道,大理寺近日收到一封弹章,言御林军管辖不力,于长街聚众闹事。

我便请兄长入衙一叙,他未应,我便亲自走了一趟春风楼。

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不过是顺手处理了一桩公事。

我也不点破。

只道: 这事,我欠你一个人情。

裴知礼闻言,眼底似有笑意流转。

却未作声,只静静看着我。

伞尖的雨水尚未滴尽,落在他鞋面,溅湿了衣摆。

嫂嫂这是何苦?他忽而开口。

我一怔,抬眼看他。

他已抬眸迎上我的目光,眉眼微弯,笑意似有若无:

不过一个妾室,嫂嫂竟为她闹到春风楼,还亲自求我。

我心头一沉,语声不变:

莲娘是府中之人,我身为主母,不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若此事传扬开来,丢的是整个侯府的颜面。

裴知礼闻言轻笑,眼底却有一丝讽刺未曾藏住。

忽而,他伸出手,指尖挑起我鬓边一缕湿发。

轻柔卷绕,缓缓摩挲。

那可是兄长的妾室……嫂嫂真是大度。

我心头一震。

眉头蹙起,低声斥道: 裴知礼,你疯了。

他不怒,只环视四下,唇角带着不紧不慢的笑。

嫂嫂克己守礼,安守本分,却只能困在这小小宅院,真是好生没趣。

若我说,我能帮嫂嫂逃出去呢?

我终于看懂了他眼中的意图。

那是一种蓄谋已久的、克制之下的欲望。

强压震惊之际,却猛然升起一股几近无法遏制的怒火。

你们裴家人。

兄长粗鄙野蛮,弟弟无视纲常。

——真当我是个任人揉搓的软柿子?

我猛地起身,一把将他推入雨中。

又抬手攥住他衣襟,狠狠撕咬上他的唇

冰凉雨水灌入衣领,顺着脊背滑下,冷得发颤。

我却感到仿佛有一团火从心底腾起,烧得人指尖发麻。

瓢泼大雨里,裴知礼一动不动。

近乎纵容。

血腥味很快蔓延在唇齿之间,我喘着气松开他。

暴雨模糊了他的面容,也模糊了我心底那层本应清明的分寸。

不知是哪来的胆子,我冷冷笑了一声。

二爷尚未成家,怕是不懂。

做夫妻,自然是相敬如宾,大大方方的好。

我刻意停顿。

目光在他身上缓缓打量一圈,又缓缓向下。

对了,说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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