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理寺卿被急召入宫。
皇帝在密室内暴毙,门反锁,唯一钥匙在丞相手中。
丞相却有三日未朝,称病在家。
破门后,皇帝尸身端坐龙椅,面色安详,无挣扎痕迹。
御医验尸,查不出死因。
我奉命查案,发现皇帝指尖沾有极细的金屑。
顺藤摸瓜,竟在丞相府邸暗格中搜出龙袍。
丞相喊冤,首至被拖出殿外还在高呼:“陛下答应过臣……” 次日,太后下旨赐死丞相全族。
是夜,我抚摸着那件龙袍袖口内层—— 指尖触到一行绣纹:“吾儿亲启”。
---夜半,急骤的马蹄声砸碎长安城的寂静。
大理寺卿李贽勒住缰绳,跃下马背,官袍下摆溅满了泥点。
宫门洞开一线,内侍监惨白着一张脸,嗓音劈裂:“李大人,快!
陛下…陛下出事了!”
密室外黑压压跪了一地侍卫宫人,死寂里只闻粗重的呼吸。
鎏金铜锁己被撞断,门扉歪斜。
室内,烛火通明,年轻的皇帝端坐龙椅,闭目,唇角甚至含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如同小憩。
只是脸色是彻底的青白,再无生气。
御医匍匐在地,抖得不成样子:“臣…臣无能!
陛下体表无创无痕,亦无中毒迹象…臣查不出死因…”李贽目光扫过紧闭的窗棂,落在那把断裂的巨锁上:“钥匙何在?”
内侍监头埋得更低:“唯一的一把…由丞相保管。
可丞相…丞相己告病三日,未曾入朝。”
丞相府灯火骤亮。
李贽带人首入内堂时,老丞相披着外袍,由家仆搀着,咳嗽声断断续续,面色蜡黄。
听到皇帝噩耗,他踉跄一步,老泪纵横:“老臣…老臣竟未能见陛下最后一面…”李贽面无表情,一挥手:“搜!”
火把的光映着家眷惊惶的脸。
片刻后,甲胄声哗啦作响,一名侍卫捧着一物自书房奔出,声音发颤:“大人!
在…在暗格里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件叠得整齐的龙袍,金线刺绣,在火光下刺目地闪耀。
老丞相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瞪着眼,看看那龙袍,又看看李贽,皱纹里嵌满难以置信的惊骇:“不…这不是我的!
栽赃!
这是栽赃!”
他猛地扑向李贽,枯瘦的手指抓住他的官袍,声音凄厉,“陛下答应过臣!
陛下他亲口答应……”李贽挣开他,冷声:“带走。”
金銮殿上虽无帝王,却仍威压森然。
证据确凿,太后凤座垂帘,声音冰寒彻骨:“谋逆弑君,罪不容诛。
丞相一族,尽赐白绫鸩酒。”
老丞相被拖出大殿,那双昏花的老眼死死剜着李贽,嘶吼声盘旋在雕梁画栋间,字字泣血:“陛下答应过臣——!
尔等奸佞——!
天日昭昭——!”
次日,血腥气盖过了长安城的檀香。
是夜,李贽在大理寺证物房,指尖再次抚过那件龙袍。
绸缎冰凉,金线粗粝。
翻转袖口内侧时,一点极细微的凸起蹭过指腹。
他凑近灯烛,小心捻开内层针脚。
一行同色金线绣成的蝇头小字,悄然蛰伏在阴影里:“吾儿亲启”。
窗外惊雷炸响,雪亮的电光瞬间照亮李贽骤然失血的脸。
他指尖僵在半空,那件象征着滔天罪证的龙袍,此刻重若千钧。
冰凉的雨点开始敲打窗棂。
噼啪作响。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