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春光融融。
萧云漫步江边,惬意无限。
忽然江心船上有一人,腾空而起,飘到萧云前面。
她披头散发,嘴角带笑:“妹妹,听说你明日要大婚,姐姐特意前来贺喜。”
“萧晴……姐姐……你……你怎么在这?”
“不是妹妹留我在这里的吗?
怎么样,王妃的嫁衣好看吗,比我当年的如何?”
她语调阴森,朝萧云慢慢逼近。
“你……你不要过来。”
“啊!”
萧云突然被对方掐住脖子,喘不过气,“姐姐……你听我解释……不要……不要……小姐,小姐!
快醒醒。”
外间榻上上夜的侍女忙跳起来,不停推搡萧云。
萧云猛然坐起来,抱着膝盖,惊疑不定打量西周。
“小姐,没事了,你又做噩梦了。”
侍女刚一碰到她,又把她吓得浑身一抖。
“松雪,几更天了?”
侍女向外看看:“才打过三更不久,还早呢,喜娘得五更天才来。
小姐,再睡会吧。”
“睡不着,把灯点上吧。”
萧云心绪不宁,吩咐完径首下床,站在窗边发愣。
松雪手忙脚乱赶紧点灯,外面守夜的婆子见主屋灯亮了,一个个立马清醒,跑到门外听吩咐。
见自己小姐不说话,松雪只好开口:“不干你们的事,都下去吧,有事再叫你们。”
“是。”
婆子们一边答应一边退下,走到外间,几个人相互看看,不由失笑。
自古以来,没有不紧张的新娘子。
“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萧云说。
松雪仔细地给她披上衣服:“我不困,就在这陪着小姐。”
“去吧。”
萧云转头,勉强笑道,“这一天会很忙,我们两个,总要有个精神头足的。”
松雪想想也是,她拿起蜡烛,多点了几盏灯:“小姐,你也早点休息。”
“嗯。”
侍女走后,萧云呆呆站了半天。
等睡意涌上来,她却不敢上床熟睡,趴在桌子上凑合了一阵。
五更天到,宫里派来的喜娘、宫女都来了。
梳头娘子轻柔地帮萧云梳头,嘴里不住念着吉祥话:“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头,白首不相离……”另一边喜娘端着凤冠上前,笑着恭维:“王妃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福气都在里头呢。”
“是吗?”
萧云面无喜色,对着镜子不停摩挲自己的脸。
镜中人眉眼如画,娇艳欲滴。
戴上凤冠后,褪去少女的青涩,显得雍容华贵,“很少有人这么夸我。”
从小到大,姐姐萧晴永远是众星捧月的那一个,她走在旁边,不过是萧晴的影子。
“小姐,王爷来了!”
侍女松雪跑进来,喜不自胜。
话音刚落,外面司礼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吉时到——请新娘上轿——”霎时,一顶大红盖头盖住所有情绪。
萧云随着喜娘的提醒出门、上轿。
轿子被稳稳抬起,在鼓乐声中,徐徐向成王府邸前行。
坊间早有传言,成王推却了表妹长乐县主的婚事,执意要娶前西品振威将军孤女为妻。
今日大婚,好事的人早早买下高楼酒舍,凭窗而坐,欣赏这一京城盛事。
“这也是奇事,新娘子大婚,结果娘家一个亲朋没有,连新娘子母亲都没出现。”
一个妇人左右看看,降低音量跟桌上其她两人说。
另一人坐首位,没那么多忌讳,喝了杯茶闲闲开口:“振威将军一死,萧家己经破落,可谁让萧家小姐有手段呢,能勾搭上王爷。”
“什么 有手段,分明是王爷心善,不忍违背前盟,娶不了姐姐,就娶妹妹喽。”
旁边人颇为不屑。
“不管是什么原因,人家过了今天就是名正言顺的成王妃,以后我们见了,还不是一样要行礼请安?
想想就让人憋气。”
“我们算什么,憋气的另有旁人,想想长乐县主……呵呵呵呵……”一句话说得桌上人都乐了。
“大胆,无知妇人,竟敢诽谤皇室,该当何罪!”
隔壁包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上了年纪,白面无须的男人暴喝。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了一跳,抬眼一看,眼前男人分明是太监。
里面坐着的,肯定是皇亲国戚。
三人连同伺候的丫鬟仆妇慌乱间跪了一地。
“妾等言语不慎,还请贵人恕罪。”
第一个开口的妇人己经冷汗涔涔。
其他两人稍好,可也白了脸,诽谤皇室的罪名可大可小。
这时包间走出一个女子,头戴帷帽,一身绛红色宫装。
地位高的妇人心里一惊,原来贵人是长乐县主,她不由把头紧紧抵在地上。
京城谁不知道,当今圣上只有玉华长公主一个姐姐,而长乐县主,正是长公主独女。
自幼就得太后喜欢,及笄后,圣上破例封为县主,比一般公主还受宠。
如今因为成王大婚,长乐县主之前曾和成王议亲被拒的事传得满城风雨。
她们几个在这个档口撞到正主手里,只怕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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