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在幼儿园遇袭，为保护小朋友，她被歹徒连刺数刀，因伤势过重，当场去世。
可恨的是，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两名歹徒全部逃脱。
绝望过后，我辞掉工作，打算余生跟这两个畜生周旋到底。
1
负责案子的是周驰警官，因为是前师弟，破例给我看了相关笔录。
在众多目击证人的描述中，我大概推断出行凶的整个过程。
两名歹徒的目标，是一个叫张小光的小朋友。
他们手法粗暴且简单，上前直接亮刀威吓。
老婆勇敢到让人心疼，她反应迅速，拦在小朋友前面，紧紧扯住歹徒的手。
其中一人急了，挥刀砍向她，老婆受伤倒地，仍然没有放弃阻拦歹徒。
拉扯中，她知道凶手目标是小光后，迅速爬过去，把他护在身下。
被打断计划后，歹徒像疯了似的，拿刀猛地砍向老婆，她却纹丝不动，从未退却。
直到保安持械解围，歹徒们才快速逃离现场。
事发前一个小时，监控恰好坏了，歹徒们又是蒙面作案，几乎没留下任何有用线索。
也可以推断出，显然是有预谋的，计划相当周全。
老婆脸上中了几刀，头骨都裂了，肚子被捅穿。
连入殓师都说修复难度极大，悲叹不已。
我整个人都麻木了，情绪崩溃，感觉这辈子没什么聊以生存的动力。
除了找到那两个畜生。
铭哥，节哀顺变吧，我跟组里的同志，会全力侦破的，给你和社会一个交代。
当年，你是局里刑侦队的干将，如果有什么发现，还望你不吝赐教。
周驰说完这话，便走了。
2
半夜，我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信息，心里有了初步判断。
抽完一包烟后，简单收拾了些工具，我便上路了。
大约是凌晨 4 点，郊域的一间破房子外，我将一颗小铁球从窗户扔了进去。
看着手机上跳动的曲线，确定里面有人，但只有一个。
里面那家伙挺谨慎的，半天没有动静。
我靠在门边，周围寂静到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一分钟后，门渐渐动了，发出吱呀的低语。
我提起脚，猛地踹向门，受到冲击后，门骤然开了，我冲进屋，第一时间打开手电筒。
光柱里，一个穿着裤衩的男人倒在地上，我快速晃动着电筒，确定他手上拿了一把刀。
男人迅速爬了起来，猛地冲过来，我从包里抓起一把石灰，往他脸上洒去。
男人连连后退，痛苦的哀嚎了一声。
我抓住间隙，一脚踹向他的胸口，男人猝不及防，重重摔倒在地上，刀也掉在一边。
我捡起刀，打开了屋里的灯，扯了把椅子，淡定的坐了下来。
男人脸上全是白色的石灰沫，眼睛红彤彤的，疯狂在眨动着。
草，你他妈是谁?
男人啐了一口，问道。
我没有正面回答，阴冷地说道: 你叫刘大虎，早上在一家幼儿园门口行凶，一位女老师，活生生被你们砍死了。
男人揉了揉眼睛，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草，你他妈别瞎说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素描画像，又比对了一下，说道: 错不了
忽然，他扔过一只鞋子，紧跟着扑了过来，打算殊死一搏了。
我转了转刀，躲过鞋子，一刀切到他右臂上，男人应声倒地。
我拎起他的头发，往后一带，将他整个身子摁在椅子上。
为了防止他再反抗，我抽出一把小刀，扎穿他的双手双脚。
筋肉割断后的痛楚，让男人咬碎了自己的一颗牙。
他似乎有些认命了，喘着大气，问道: 你他妈是谁，怎么找到我的?
3
我神情自若地说道: 我想查到一个人的踪迹，再简单不过了。
除非你过着原始生活，在网上不会留下任何踪迹。
即便你再小心，跟你相关的人，总会露出一些信息，大数据汇总与分析，锁定身份区域，易于反掌。
可能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没留下图像资料，但那些目击证人的口述里，描绘出你大致形象，再简单不过了。
男人痛苦的脸色里露出一丝疑惑。
我自顾自地说道: 切，跟你这种蠢蛋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们的目标是张小光，他爸叫张华子，本地做工程的小老板，最近破产，惹下不少官司。
老子筛了几个他的核心仇家，今晚跑了好几个地方，快他妈累死了。
我能查到的，警察也能查到，希望你在他们来之前，跟我好好坦白。
这家伙似乎明白了些，说道: 草，那你凭什么就确定是我干的?
我淡定地回道: 我确不确定不重要，但你马上就要开口承认了。
我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子，打开盖，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他左腿上的伤口里。
那是高浓度盐水，男人瞬间疼得大叫起来，额头上突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放心，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最不济，还有三个伤口呢。
看着男人痛苦不堪的表情，我邪笑着说道。
他忽然瞪大了眼睛，虚弱地说道: 你，你是陈铭，曾经的汉城黑煞警长
道上的人都知道，你他妈是恶魔中的恶魔，简直是恶魔的祖宗。
查案子总比别人快，喜欢把嫌疑犯往死里折磨，你这种败类，不是被踢出刑侦队了吗?
犯到你这丧家的野狗手里，真他妈倒霉，但不好意思，老子没什么好交代的。
我一脚踩在他右腿的伤口上，暗暗使劲，来回挪动，我没让你交代啊，只问你认不认?
刘大虎疼得嗓子都喑哑了，全身颤抖，却依旧坚挺，往我脸上吐了口血水。
我点了点头，说道: 有骨气，但你也清楚，我最擅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被砍死的那位女老师，叫徐文玲，是我老婆。
你老婆和孩子，住在哪，我可是很清楚的。
听到这，他突然服软了，我认，我认，你不要动我老婆跟孩子。
忽而，他又哭了起来，大哥，你要明察，我没有砍你老婆，是我手下乔力砍的，是那个疯子砍的
在此前的笔录里，关于作案过程，多个视角的描述中，确实提到，砍人的歹徒只有一个。
刘大虎似有悔意，情绪低沉地说道: 我们计划绑走张小光，仅此而已，女老师是个意外。
但那傻逼乔力，像他妈疯了一样，压根不管计划，见人就下死手。
我若有所思，走到门边，从朽掉的木框里拔出一根铁钉，再将一根弹力十足的绷带系在大门的两边。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你老婆真不是我砍的，你应该去找乔力。
那狗娘养的，撤退后就独自跑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刘大虎哭丧着脸，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我收拾好东西，抹除现场的痕迹，跨过绷带，走出大门，回头望着他。
刘大虎脸上露出一丝希冀，冲我说道: 哥，感谢你放过我，我会去自首的
我神色黯然，将铁钉置于绷带中间，往后拉到极致。
对不起，老子早就不是警察了，再也没有放过谁的想法。
松手的刹那，锈迹斑斑的铁钉迅速飞出，正中刘大虎的脑门。
他瞪大了眼，嘴巴张开，脸面慢慢变得僵硬无比，喉咙蠕动着，整个头缓缓往后仰去。
一切归于安静，当初丢进来的铁球，就在他脚下，那是监控心跳用的。
此时手机画面里，已然没有了他心脏的曲率线。
4
第二天，我正在处理老婆后事。
周驰带着几位同事来到家里，开门见山地说道: 铭哥，郊外某处，发生一起命案。
他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反应。
但我没有理会，自顾自收拾着老婆的遗物。
他继续补充道: 经过我们调查，遇害人就是幼儿园门口行凶的歹徒之一，你不感兴趣吗?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抬头看了看他，恭喜啊，这么快就要破案了。
周驰脸上露出愠色，说道: 不可能是歹徒之间起了内讧吧?
我没有理会。
他又说道: 你应该猜得到我今天过来的原因。
我冷笑了一下，略带挑衅地说道: 怎么，怀疑是我干的，有本事找出证据来，我等着你抓我
周驰把警帽甩到桌子上，对我吼道: 陈铭，陈黑煞，你别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我怒不可遏，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少他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还嫩了点，拿证据说话
周驰拽开我的手，从背后拿出手铐，一把铐在我的手腕上。
陈铭，现在怀疑你跟一起凶杀案有关，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明确告诉你吧，这是李卫国师父的意思
听到李卫国三个字，刹那间，我心里震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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