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景家,衣香鬓影,名流云集。
今日,是景老夫人七十大寿。
在穿着华贵的富太面前,只有阮星落一人格格不入。
她虽然顶着景太太的头衔,干的却都是下人的活。
就连穿衣打扮,都处处低人一等。
景依依此时端着酒杯路过,目光不经意落在她身上,闪过鄙夷。
随后,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的奚落:“嫂子,今天好歹是奶奶的大寿,你穿的这么寒酸,是不是存心让我们景家丢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景家多苛刻了你似的。”
言语刚落,原本还没注意到阮星落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落在她稍显寒酸的打扮上,更是闪过几声讥笑。
“我就说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景家当初怎么会看上她做媳妇?”
“我听说当年景穆寒想娶的人根本不是她,是别人,要不是老太太反对,她哪进得了景家的大门。”
“你们不知道,听说婚礼当天,新郎可是连面都没露过。”
周围的窃窃私语,如果放在平时,阮星落或许听了还会计较一二,可今天她头重脚轻,能站稳己是实属不易,更别说再去反驳那些刻薄的言论。
阮星落沉默不语。
况且,她们有一点确实没说错。
景穆寒确实厌她至极。
如果不是当年两家是邻居,如若不是景老夫人执意要让景穆寒娶她为妻,甚至以死相逼,阮星落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结婚三年,夫妻见面屈指可数,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阮星落恍恍惚惚想,半个月?
一个月?
己经记不清了。
“喂,你发什么呆呢?
妈叫你进去。”
景依依看着她就觉得烦躁,说话声音也不由得加重几分。
阮星落闻言只是低头的向房间内走去。
她今天好像发烧了。
如果不是一首强撑,恐怕刚进景家就要昏倒。
站在门口,她深呼吸一口气就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穆寒结婚也有好几年了吧?
你那媳妇的肚子怎么一首没有动静?”
“小两口之间的事我不好过问,穆寒还年轻,等过几年再要孩子也不急。”
门内,婆婆胡兰搁下茶杯,神色淡淡,但眉头却轻拧着了。
和胡兰交好的太太看出她所想,不动神色岔开话题:“也是,兴许他们还想再过几年清净日子,咱们也是过来人,刚结婚的新婚夫妻,哪个不是蜜里调油,对了,这茶喝着不错,是什么品种的,回头我让人也去买点。”
胡兰脸色好看许多:“十八颗西湖龙井,你喜欢待会我让人包点送你。”
刚才的话题就这么被轻飘飘揭过,阮星落敲门的手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她和景穆寒结婚三年都没有孩子。
这事婆婆看在眼里,怎会不急?
胡兰明里暗里催了她不少,求子的偏方都不知道托人找了多少,那阵子阮星落喝药喝到就和才从药罐子里泡出来的一样,难闻到她自己都受不了。
可怀孕这事又不是她一个人努力就能做到的,景穆寒不配合,她就是喝再多的药都没用。
这样想着,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更加昏昏沉沉了。
里面说话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就在阮星落犹豫时,门突然从里打开,一位太太目光落在她身上,带了几分惊奇:“景小太太?
你怎么不进来,要站在门口偷听啊?”
阮星落下意识就要辩解,却冷不丁对上胡兰的目光,要说的话全部止住,咬唇进去,还没开口,胡兰就冷冰冰打断她的话:“水没了,去拿一壶新的来。”
这事让下人做就好,阮星落再怎么说都是景穆寒的太太,可看着架势,胡兰这是指定要给阮星落一点教训了。
因此贵妇们一个个也不说话了,伸长了脑袋准备看好戏。
阮星落知道这是胡兰对于刚才自己偷听所不满,可是倒水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杯子就失手掉在了地上。
胡兰这次脸色更加难看了,招呼了下人过来打扫,就让阮星落跟着自己出去。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她才放下了外人面前的和善,眼神不悦的在阮星落脸上扫了一遍:“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让你打电话让穆寒来参加奶奶的寿宴,你到底跟他说了没有?”
阮星落声音低下去:“我打他电话……打不通。”
胡兰被噎住,拿出手机拨出号码,不耐烦的丢进她怀里。
阮星落手忙脚乱拿过一看,电话接通,景穆寒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喂?”
带着淡淡的倦意。
“穆寒,是我……”阮星落话刚开了个头,那边景穆寒就毫不客气的打断。
“你拿我妈的电话干什么?”
毫不掩饰的不耐。
这时,电话那边又传来若有似无的女声。
紧接着一阵嘈杂,阮星落只来得及听清一句“有事”,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捧着手机对上胡兰讥讽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连自己的丈夫都挽留不住,阮星落,你这个景太太的位置坐的真是有名无实。”
“老太太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真有什么事,按照如今的股份划分,穆寒在公司里的处境只会艰难不会好过,所以,就算是为了他,”胡兰视线有如实质在她肚子上剜过,“今年,你必须怀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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