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纸扎匠,专做纸扎新娘。
中元节这晚,我耗尽心力,为刚刚枉死的陈姑娘扎了一个身体。
最后,我刺破指尖,将一滴血珠,印在她眉间。
就在此时,几个穿着潮牌、浑身酒气的富二代,嬉笑着闯了进来。
为首那个,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纸人新娘。
“我操,这手办做得牛逼啊!”他惊叹道,伸手就要来摸新娘那张酷似真人的脸,“比日本那些娃娃真多了!”
我拦住了他:“这不是手办。”
他像是没听见,轻佻地对我挑了挑眉:“开个价吧,这娃娃我买了。”
我皱眉,一字一句道:“这不是商品。是陈家枉死的女儿,今夜回魂的身体。”
一群人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回魂?行啊,回哪儿?我让司机开劳斯莱斯送她去。”
“五十万,卖不卖?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把你这破店给平了?”
我正要开口,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滔天的怨气,从纸人身上升腾起来。
端坐在椅子上,一直面带微笑的纸人新娘,缓缓地扭过了头。
用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看向了那几个富二代。
我忘了说,我这位客人,生前最恨的,就是被人当成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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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阵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那具一直端坐着的纸人新娘,竟真的缓缓扭过了头。
她那双用墨点出的,没有瞳孔的眼睛。
就这么死死地,盯住了那几个富二代。
面对这诡异到极点的一幕,那几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跟班。
吓得“妈呀”一声,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后退了好几步。
撞翻了我门口一排准备拿去烧的纸马,发出一片狼藉的声响。
但为首的周子昂,在短暂的错愕后。
眼中反而爆发出一种极度兴奋的光芒!
“我操,牛逼!”
他非但没怕,反而兴奋地搓了搓手。
“还会动!这是个高智能AI仿生人偶吧!”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完全无视我警告的眼神,再次上前。
用一种极其轻佻的姿态,伸出两根手指。
捏住了纸人新娘那精致的下巴,强行将她的头掰正。
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小美人,给爷笑一个?”
陈家姑娘枉死,今夜又是中元节,怨气最重。
这位生前最恨被人当玩物的鬼魂,在受到这种亵渎后。
会发生什么,我简直不敢想。
我冲上前,想打掉他那只脏手。
“住手!你不准侮辱她!”
可我刚冲出一步,他身边一个染着黄毛的跟班立刻从旁冲出。
眼神一横,抬起一脚。
穿着那双限量款的球鞋,狠狠踹在我的腹部,将我整个人踹翻在地!
“臭婊子,敢跟我们昂哥动手?我看你是找死!”
剧痛让我瞬间蜷缩成一团,像只被煮熟的虾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子昂,用他那沾着酒气和油腻的脏手。
肆意地在我耗费了七天七夜心血扎成的纸人身上游走。
从精描细画的脸颊,到纤细的脖颈。
最后,竟停留在了胸口那朵用金箔纸做的盘扣上。
我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额头冒出冷汗。
用尽全身力气,苦苦地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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