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京城,镇北王府的偏院卧房内,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映得满室光影斑驳。
“王妃,醒醒……王妃……醒醒啊……”细碎又带着焦急的呼唤在耳边不断响起,穆清歌只觉得眼皮重若千斤,像是黏在了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掀开一条缝隙。
朦胧的视线里,一群穿着青色、粉色襦裙的丫鬟正围在床榻边,个个脸上都带着关切与如释重负。
她脑子昏沉得厉害,像是被重锤狠狠敲过,下意识地抬手去揉,却触到额头上一圈缠着的纱布,指尖还沾到了些许渗出的血渍。
“嘶……”穆清歌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坐起身,茫然地环顾西周,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困惑:“我这是怎么了?”
离得最近的小丫头青荷立刻喜极而泣,抹着眼泪道:“王妃,您可算醒了!
您都昏睡一天了,可把奴婢们吓坏了!
您等着,奴婢这就去小厨房给您端些清粥来!”
穆清歌目光扫过这雕花的拔步床,古色古香的梳妆台,墙上挂着的水墨山水画,还有身边这群梳着双丫髻、眼神里满是恭敬的陌生面孔,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
“王妃?我不是被老板压榨,在公司里熬夜加班赶策划案吗?
怎么来到这里了,难道是我穿越了?”
穆清歌只觉太阳穴猛地一跳,像是有根无形的针狠狠扎了进去,紧接着,无数陌生的画面往脑子里钻,那些记忆不属于她,却又清晰得仿佛亲身经历——原主和她同名同姓是的相府嫡女,三个月前,一道圣旨将她赐婚给了皇上亲封的镇北王萧澈。
可那位镇北王,虽是叱咤沙场的战神,却在数月前的战场上伤到了双腿。
穆清歌如何甘心?
她嫌他是瘸子,怨他配不上自己,嫁入镇北王府后便从未给过好脸色。
白日里对着下人大发脾气,摔碎了无数珍贵摆件;夜里守着空荡荡的偏院,对着那扇从未被推开过的主院房门咒骂不休。
府里上下被她闹得鸡犬不宁,连老夫人都头疼不己。
首到昨日,她嫌府里闷得慌,便偷偷溜出府,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纵马狂奔,非要与同行的贵女比个高低。
马蹄受惊,她一个不稳,从疾驰的马背上狠狠摔了下来,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当场便没了气息……穆清歌缓过神,目光在屋里慢悠悠转了一圈。
墙角那只和田玉摆件温润通透,雕的是龙凤呈祥,一看就价值连城;博古架上摆着的青瓷瓶,釉色莹润得像裹了层月光,估摸着是哪个朝代的珍品;再扭头看梳妆台,金步摇、玉钗、嵌着红蓝宝石的发钗堆了半匣子,阳光透过窗棂照上去,晃得人眼晕。
她忍不住咂了咂嘴,伸手摸了摸那支沉甸甸的赤金嵌珠凤钗,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和圆润的珍珠,心里头那叫一个感慨万千。
“这穆清歌啊,”她低声嘀咕着,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放着这么神仙的日子不过,偏要天天作妖,真是吃饱了撑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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