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爷子将傅家家主之位传给傅云升那天,他只提了一个要求:满足我的一切需求。
可傅云升刚一上位,他的助理就抢走傅老爷子给我的黑卡,并一耳光扇在我脸上:
“一个孤儿,仗着老爷子痴呆,在傅家混吃混喝二十年,还不快滚!”
傅云升非但不阻止,还变本加厉,“她身上穿的,也是傅家买的,给我扒了!”
他揽着助理的腰肢,冷笑着看我身上的衣服被保镖撕成碎片。
“要不是老爷子的意思,我怎么会和你这个孤儿结婚!”
“赶紧签了离婚协议给我滚!”
1
傅家老宅的祠堂里,铜炉里的火光却在我脸上映出一片死灰。
我跪坐在蒲团上,最后替在医院的傅老爷子添香祈祷。
——“阿梨,傅家这一支的运脉,以后就系在你身上了。”
老人病床前的嘱托又在我耳边响起。
我守了二十年,替他看顾傅家灯火,替他护住傅云升这条血脉。
可如今,傅云升为了一个助理,竟然要将我赶走?
“阮梨,你聋了吗?”
傅云升的声音从背后砸来,像冰锥。
我缓缓起身,转身看他——
他搂着助理林俏的腰,两人并肩站在祠堂门口。
林俏抬手,把那份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甩到我脚边。
纸张散开,上头“净身出户”四个字写得锋利。
她笑得甜腻:“阮小姐,签字吧。傅总说了,再耗下去,只会让你更难看。”
我垂眼,弯腰,指尖掠过纸页。
“傅云升,”我声音很轻,“你真要这样?”
他嗤笑一声,像听了个荒唐的笑话。
“阮梨,别摆出这副受委屈的脸。爷爷糊涂了二十年,你也跟着做戏做上瘾?没有我,你早饿死在大街上了。给你三秒,再不签,我就让保镖帮你。”
林俏顺势靠在他怀里,手指绕着他的领带打转,声音娇得滴水:“阮小姐,体面点。云升哥说了,你死缠烂打的样子,真挺恶心的。”
我抬眼,看向傅云升。
这双眼曾经在我发高烧时守过一整夜,如今只剩厌憎。
我忽然想起老爷子最后那句——
“若他负你,傅家气数也就尽了。”
我笑了笑,笑意凉得没有温度。
“好,我签。”
我提笔,在“女方自愿放弃一切财产及补偿”那行字后,一笔一划写下名字。
最后一捺收锋,像给二十年情分斩了尾。
林俏迫不及待抽走协议,递到傅云升面前邀功。
傅云升看都没看我,只抬手揉了揉她发顶:“乖,晚上带你出海,我为你准备了最盛大的烟花。”
他语调温柔得能溺死人,只是不是对我。
我把腕上的玉坠解下,轻轻放在供桌上,那是傅家气运与我的连接体,也是傅云升送过我的唯一一件礼物。
铜炉里最后一点火星“啪”地炸开,像一声叹息。
“傅云升,”我背对他,声音散在冷香里,“你最好记得,今天是你亲手把我赶出傅家大门。”
我抬脚跨过门槛,阳光倏地照在脸上,刺得我眼眶生疼。
没人看见,我指尖掐进掌心。
风掠过耳畔,带着祠堂里最后一缕檀香,卷向远方。
身后,傅云升的声音远远传来,漫不经心:“把她的东西全扔出去,一件别留。”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扔吧。
你们扔掉的,不只是我。
还有傅家最后一口活气。
乌云压境,天色瞬间暗了三分。
我抬头,看见老宅屋脊上那只镇宅铜铃无风自晃,叮铃一声,像谁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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