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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芽》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佚名”的创作能可以将红玉翠云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阿芽》内容介绍:我叫阿十三岁那天下大朝廷搜刮走了全部余娘没办带着全家啃后山的树可后来大雪连草房都压垮我们成了流紧接着瘟疫也来小妹烧了两再烧就傻难民堆里天天有人被抬爹的眼里全是红血我朝爹娘磕了三个响踉跄着往城里1我想卖三两银可人牙子捏着我的胳膊说太只肯出二我跪在地上不肯起恳求道:您行行家里小妹等着这银子救要是活活烧成傻子不如死了
主角:红玉,翠云 更新:2025-08-12 19:2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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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那年,天下大旱,朝廷搜刮走了全部余粮。
娘没办法,带着全家啃后山的树皮。
可后来大雪连草房都压垮了,我们成了流民。
紧接着瘟疫也来了,小妹烧了两天,再烧就傻了。
难民堆里天天有人被抬走,爹的眼里全是红血丝。
我朝爹娘磕了三个响头,踉跄着往城里走。
1
我想卖三两银子。
可人牙子捏着我的胳膊骨,说太瘦,只肯出二两。
我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恳求道:您行行好,家里小妹等着这银子救命,要是活活烧成傻子不如死了了。
好说歹说,他才撇撇嘴,终于松口: 行吧,看你可怜,三两就三两,亏本买卖
银子攥在手心,我去药铺买了救命的药,攥着剩下的碎银和几枚铜板跑回去,塞给娘。
娘的手抖得厉害,接过银子时,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雪地里。
爹蹲在雪地里,头埋得很低,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抬起头,看看娘哭肿的眼,又看看爹那佝偻颤抖的背影,艰难吐出: 爹,娘,你们等着我一定回来,一定找到你们
人牙子在远处不耐烦地吆喝起来。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雪地里爹娘的身影,猛地转过身,咬着牙,不敢再回头看一眼,跟着人牙子走了。
同行的还有几个人牙子一起买来的姑娘,个个面黄肌瘦。
有个叫小花,跟我差不多大,瘦得像根豆芽菜,话却多得很,就爱在我耳边叽叽喳喳。
走了好久好久,走到脚底磨出厚厚的茧子,人牙子才把我们带进一座很大的城。
城墙高得望不到顶,街上的人穿得也齐整些,可我一个地方也不认识。
人牙子把我和小花一起卖给了一高门大户,那朱漆大门看着很气派,可进去才知道,里面规矩比山还沉。
我们成了最下等的粗使丫头。
天不亮就得起身干活,手脚慢了就是一通责骂,吃的清汤寡水,见不到半点油星,还常常吃不饱。
可我觉得,这年头能有片瓦遮头,有口吃的吊着命,总比饿死在雪地里强。
我跟小花分在一个大院里干活,只是后来她手脚麻利些,被拨去伺候二小姐的院子。
见面的机会少了,偶尔在廊下碰见,她那张小嘴还是叽叽喳喳停不下来。
讲她在二小姐院里看到的稀罕事,讲她攒着月钱想以后给爹娘捎回去。
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发酸,偷偷把省下来的一枚铜板塞进她手心,叫她买块糖甜甜嘴。
可没过几日,二小姐院里突然闹哄哄的。
几个人抬着个东西出来,上面盖着块白布,露出来一只脚,穿着我认得的破布鞋。
我的心一阵慌乱,抬的人走得急,白布没盖严实,颠簸了一下,掉出来一枚铜板。
我冲过去,抓住一个抬人的婆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是谁?
婆子嫌恶地甩开我: 二小姐房里没长眼的丫鬟,打碎个茶盏,惹得二小姐动了气,命贱,没捱过去。
我僵在原地,看着那枚沾了灰的铜板滚落在冰冷的石板缝里。
2
小花走了后,再没人跟我叽叽喳喳说话了。
后来管事的把我调去了少爷的院子,说是缺个手脚还算干净的粗使丫头。
我想少爷院子里的月钱总该多些吧?
省下来,能多给小花买点糖了,她活着的时候,一颗甜的都没尝过,真可惜。
可这念头还没捂热乎,就闯了祸。
那天我正低着头擦廊柱,少爷喝多了酒,脚下不稳,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那手很烫,吓得我魂都要飞了。
刚巧少奶奶打回廊那头过来,正正看了个满眼。
下作的小贱人少奶奶的声音又尖又利,她几步冲过来,巴掌直接招呼到我的脸上。
给我捆了这种腌臜东西,立刻发卖出去,卖到最下贱的地方去
我连一句辩解都来不及出口,就被几个婆子扭住了胳膊往外拖。
发卖去青楼的路上,牛车颠簸得厉害。
我心想好歹没被打死,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有盼头,活着就有指望。
这地方叫春风阁,名字听着好,老鸨子也叫我们姑娘,可干的活计比在高门大户里还难。
学的不好,藤条就下来了,跟以前挨打没什么两样。
我亲眼看着,那个叫翠云的姑娘,刚来时总嫌我笨手笨脚,爱挑我的刺儿。
前阵子,她迷上了一个常来的穷书生,把攒了好久的体己钱都给了他。
我听见她信誓旦旦地对他说: 郎君高中了,定要来赎我出去做正经夫人
那书生也赌咒发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可没过多久,那书生真中了举,骑着高头大马从春风阁门口过时。
翠云姐疯了一样冲出去,扑到马前哭喊: 郎君是我啊你说过要赎我的
那书生坐在马上,眉头皱得死紧,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堆垃圾。
他扭头对旁边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小姐温声说: 哪来的疯妇在此胡言乱语,惊扰了小姐,实在该死。
翠云姐当时就傻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把那些书生写给她的情诗撕得粉碎。
后来,她用簪子插进了自己的喉咙,血溅得到处都是。
还有红玉姐,她以前看我饿得慌,偷偷塞给过我半块点心,是个心善的。
昨晚伺候一个喝得烂醉的客人,那客人嫌她倒酒慢了些,抄起桌上的酒壶就砸在她头上。
一声闷响,红玉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血顺着她的鬓角流了一地,怎么都止不住。
老鸨子闻声赶来,皱着眉,拿帕子捂着鼻子: 哎哟我的爷您看这脏了地方不说,还得找人收拾
那醉醺醺的客人不耐烦地甩出几块碎银子,落在血泊里: 够了吧?真他妈晦气够买口薄皮棺材了吧?
老鸨子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弯腰去捡那沾了血的银子: 够够够爷您消消气,我这就给您换一个更懂事的姑娘来
我脑子里嗡嗡的,脚却自己动了,趁着没人注意,悄悄跟了上去。
他们把红玉姐扔在了后巷最脏最臭的垃圾堆旁,那里经常有野狗来找吃的。
等他们走远了,我摸黑走过去,蹲在红玉姐旁边。
她的身体还有点温热,血糊住了半边脸。
我咬咬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拖着她一点一点往路口的大树走去。
那儿冬暖夏凉,红玉姐住那,地下的日子也能过得好些。
我跪下来,用手拼命地挖,十指渗出血混进了泥土里。
也不知道挖了多久,挖出一个浅浅的坑,勉强能把红玉姐放进去。
我一点点把土推回去,盖住她的脸,盖住她的身子,没有香烛纸钱,只有我低低的呜咽。
埋好了,我瘫坐在土包旁边,从鞋底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
这吃人的地方,我得逃出去。
3
回到那间挤满了人的下人房时,没人问我去了哪。
我把自己缩在角落,把碎银子和那几个磨得发亮的铜板,紧紧攥在手心,硌得生疼。
这点钱,离赎身远着呢。
我闭上眼,爹娘和小妹的身影在我脑海里晃。
从那天起,我像换了个人。
天不亮就爬起来,抢着干最脏最累的活,指甲缝里永远带着洗不掉的污垢。
老鸨子教的那些伺候人的规矩,我学得比谁都认真。
藤条抽下来,我咬着牙不吭声,只在心里数着数,一下,两下,疼过去了,爬起来接着干。
饭食依旧清汤寡水,我把自己那份省了又省,饿得前胸贴后背,摸着怀里那一点点变厚的碎布包,才觉得有点力气。
楼里的姐妹看我这样,有的撇嘴: 哟,阿芽,这么拼命给谁看呢?想当红牌啊?
我扯出个笑,低头擦着桌子: 妈妈说得对,学好规矩,少挨打,日子总能松快点。
另一个常挨饿的姐妹小桃凑过来,悄悄塞给我半块硬馒头: 死相,看你瘦得跟鬼似的,吃吧别真把自己熬死了。
我心里一暖,捏着那半块馒头,小声说: 谢谢桃姐。
就这么熬着,铜板一个接一个地藏进破布包。
又过了一年,那布包终于有了点分量,沉甸甸地坠着我的心。
我偷偷数过无数遍,应该够了。
我揣着全部的身家,鼓足勇气,敲响了老鸨子的房门。
我把那个沉甸甸的破布包小心翼翼地放在她面前,小心翼翼道:我想赎身。钱我攒够了。
老鸨子正对着镜子描眉,闻言,描眉的手顿都没顿一下。
她眼皮懒懒地撩起来,瞥了一眼桌上那堆零散的铜板和几块小碎银。
赎身?她放下眉笔,转过身。
涂着厚厚脂粉的脸凑近我,一股浓烈的香味冲得我头晕。
阿芽啊阿芽,你脑子被门夹了?你可是主家发卖过来的贱籍你的身契,捏在主家手里呢老娘我就是个管事的,懂吗?别说你这点破铜烂铁,就是搬座金山来,老娘也没那个本事放你走
她说着,胖手一划拉,就把桌上我那破布包连同里面所有的钱,一股脑儿扫进了她脚边一个敞开的钱匣子里。
这点孝敬,妈妈我就笑纳了。
她脸上又堆起那种假笑,拍拍我的脸,指甲刮得我生疼。
好好干活,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再动歪心思,仔细你的皮
我僵在原地,看着那关上的钱匣子,看着老鸨子那张假笑的脸。
像他们一样一辈子烂死在这暗无天日,人情比纸还薄的地方吗?
不。
绝不。
几天后,趁着后半夜守夜的婆子打盹,我揣着之前实藏在头发里的两枚铜板,溜出了后门。
可还没跑出半条街,身后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老鸨子尖利的嗓门划破夜空: 抓住那个小贱人别让她跑了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脚下一软,就被追上来的龟公狠狠踹倒在地。
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来,我蜷缩着护住头脸,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行了别真打死了打死了不好跟主家交代
老鸨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点不耐烦。
我被打得只剩一口气,被拖了回去,扔在了柴房。
是桃姐。
她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摸进来,用冷水沾湿了破布,一点点擦掉我脸上的血污和泥泞。
药粉撒在绽开的皮肉上,疼得我直抽气。
桃姐的声音压的低低的,带着哭腔道:你这傻丫头不要命了?咱们这种人就该认命,都是注定的。
我闭着眼,眼泪混着血水流进鬓角,张了张嘴,但什么都说不出口。
躺了几天后,我的伤好的七七,又开始端茶递水。
这次我笑的比以前还甜,规矩学得更用心了,一举一动都透着股逆来顺受的劲儿。
4
日子一天天挨过去,春风阁的生意却眼见着冷清下来。
听说城里新开了家醉仙楼,更大,更亮堂,姑娘更水灵,把客人都勾走了。
老鸨子那张扑满白粉的脸,一天比一天阴沉。
这天,楼里忽然热闹起来,张灯结彩的。
我端着茶水穿行,听见几个姑娘兴奋地嘀咕:
妈妈要办花魁大赛啦学醉仙楼的
听说头名赏银可多呢
这下可算能松快几天了。
我低着头,把茶水稳稳放在桌上。
满楼的喧闹,没人会注意角落里一个低眉顺眼的粗使丫头。
乱哄哄的,正是时候。
趁着满楼的人都在前头忙活大赛,后门看守的龟公也溜去瞧热闹的空档,我贴着墙根溜了出去。
这一次,我没带任何东西。
我拼了命地跑,钻进黑黢黢的小巷,自由这念头烧着我,跑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可只过了三天,我正缩在一个破庙的角落,啃着偷来的半个硬窝头,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就踹开了庙门。
老鸨子那张因为愤怒扭曲的脸出现在门口,她尖声骂道: 小贱蹄子属耗子的?挺能钻啊
我又被拖回了春风阁。
老鸨子叉着腰,指着我,对那几个打手说: 这小贱人,骨头贱,记吃不记打不是爱跑吗?给我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怎么蹦跶
我瞳孔猛地一缩,还没来得及求饶,沉重的木棍就狠狠砸了下来。
先是左腿,咔嚓一声脆响。
紧接着是右腿,骨头碎裂的剧痛让我连惨叫都发不出。
眼前一黑,我的身体软软瘫下去,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妈的,劲儿使大了?一个打手嘀咕着,踢了踢我软绵绵的身体。
老鸨子皱着眉凑近看了看,伸手探了探我的鼻息,立刻嫌恶地缩回手: 晦气真打死了快,拿席子卷了扔远点别脏了我的地儿
我被破草席草草卷住,被丢去了野外。
可我不还不能死,我还想再见见爹娘。
我猛地睁开眼,我不甘心,死也不甘心烂在这里。
我用尽全身力气,用还能动的胳膊肘撑着地,一点一点,拖着两条断腿往前蹭。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官道上。
再也动弹不得,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救……救命……
陷入黑暗前,好像听到了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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