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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垂怜》是十月获稻的小内容精选:京城人都知摄政王谢烛克己复温和谦唯独他的学生长宁郡能逼他失了君子风后来长宁侯府落是谢烛亲自带人去抄的当时谢烛求了道圣若长宁郡主肯一辈子留在他身那她便不必落入奴可长宁郡主宁愿到宋府去做奴也不愿再做他的学1.刚来宋府时我连茶都不会宋家的管事姑姑问我在学宫学了些什我说学了骑以前谢烛是我老我初来京城要学很多东原本以为是学
主角:谢烛,长宁 更新:2025-07-30 06: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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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他的学生长宁郡主,能逼他失了君子风范。
后来长宁侯府落罪,是谢烛亲自带人去抄的家。
当时谢烛求了道圣旨,若长宁郡主肯一辈子留在他身边,那她便不必落入奴籍。
可长宁郡主宁愿到宋府去做奴婢,也不愿再做他的学生。
1.
刚来宋府时我连茶都不会煮,
宋家的管事姑姑问我在学宫学了些什么,我说学了骑射。
以前谢烛是我老师,我初来京城要学很多东西。
原本以为是学些琴棋书画,会些诗词歌赋,没想到是学骑射。
当时我父亲被陛下看重,从封地召回,陛下亲自到城门口迎接,还封我为长宁郡主。
原以为他会让人把我教导成一个大家闺秀。
没想到尽学些粗鄙的东西,当时京城贵女们暗地里嘲笑我好久。
不过碍于我的身份,她们不敢当面对我说什么。
当面她们只会恭维我,恨不得把我捧到天上去。
说我出生侯府,身份贵重,又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日后说不定能当皇后。
曾经我沉溺于这些夸赞中,真想过以后是要做母仪天下的皇后,还是做一个自由自在的闲散贵夫人。
如今想想实在可笑,现在我只是宋府的一个丫鬟罢了。
细雨微风里,燕子斜飞着,廊檐下雨时不时落到我身上。茶煮好了。
我利落地涮洗茶杯,挨个把茶杯在托盘里摆好,把炉子里的炭扒拉出来,端着茶往宋钦书房去。
他母亲正在书房同他说话。
张侍郎的千金很好,该定下来就定下来,她眼里容不得沙子,至于卫映,她本来就是罪臣之女,你真喜欢她,留着做个通房也好。
宋钦极具嘲讽地笑道: 她现在虽然是丫鬟,骨子里可清高着呢,还当自己是郡主,要我像以前一样捧着她,是该磨一磨她的脾气,让她以后对我言听计从。
我端着茶盏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好像溺毙之人失去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宋钦继续说道: 摄政王如今也要死不活的,陛下说要送个人照顾他,不如就让阿映去吧,她只有走一遍地狱才知道我对她有多好,才能乖顺听话。
砰我手里的茶盏摔到了地上,整个人无力地瘫软下去,地上的污水沾染上我的裙摆。
又是一年春天了,这是我在宋府当丫鬟的第二个年头,长宁候府被抄家时,也是春天……
2.
那天刚下过雨,池塘涨了水,我爹挽起裤子在池塘给我抓鱼,要给我煲鱼汤。
他说我都瘦了,让我别学京城姑娘们弱柳扶风那套,殊不知他女儿一箭能将靶子射穿。
这池子里的鱼总有土腥味,没有海里的鱼好吃。
我攀在树上一边看池子里鱼的踪迹,一边嫌弃着。
我爹轻哼一笑: 所以你让宋家小子千里迢迢地,巴巴地给你找海鱼干来?
宋家公子宋钦,当时京城有名的才子,虽不是什么簪缨世家,但在科举中也得陛下赏识。
在学宫时,他就总跟在我身后,帮我提书匣子,帮我抄书。
对我也算百依百顺,我都想好了,若以后非要嫁人,嫁给这样的人也不错。
可不是我让他去找的,他自己要去。我急切反驳。
当时宋钦提着鱼,明晃晃地在学宫里找我,还说什么为了找鱼去了疍州。
他说他日夜兼程,累倒了七匹马,才把鱼带回来,但是只要卫映喜欢,他就不觉得辛苦。
弄得我十分无措,其他学子都以为我当真骄纵至此。
为了吃到故乡的鱼,居然让状元郎跑去千里迢迢的疍州。
爹甩甩手上的泥,直起腰来,眼神晦暗不明。
宋钦此人,心思太多,像这烂泥里的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上去,会割得你鲜血淋漓。
宋钦是心事重,但是总没害过我。
不像谢烛,表面上是冠冕堂皇的君子,对其他官家小姐从来都是温言细语。
唯独对我几乎严苛至极,我自然知道是为什么。
他越严苛,越讨厌我,我越觉得他不过是阴沟里挣扎求生的老鼠。
什么京城第一谋士,太子的一条狗罢了。
我正想着,长宁侯府的门突然被破开了,一支箭直直朝我射来,那时我庆幸自己学了骑射。
松开树枝,翻身躲了过去,谢烛走了进来,院子里纷纷扬扬的海棠花,落在他身后黑压压的禁军身上。
他那张脸让人恨得牙痒痒,我爹从池塘爬出来,鞋都未穿,就将我护在身后。
尔等要做什么?
谢烛冷眸微抬,瞟了一眼我爹,就开始宣读圣旨。
长宁侯卫征勾结太子,暗中招募私兵,锻造兵器,意图谋反,着削其官职,秋后问斩。
我抓住我爹的衣袖,心如沉冰窖,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谢扒皮你胡说,你想报复我就报复我好了,不就是撞破了你和太子……
阿映闭嘴我爹高喝一声,打断了我的话。
他看着谢烛,颤颤巍巍上前,像是早料到自己的结局一般。
他认命般跪了下去: 罪臣领旨,小女无辜,愿陛下开恩。
谢烛依旧沉着脸,用苍白的手拿出另外一封圣旨。
卫征心可诛,但是幼女无辜,命其女一生留守学宫,为父忏悔。
忏悔?凭什么?我爹……我爹……
我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话都说不清楚。以前谢烛经常罚我,我拗着一口气,从未在他面前落泪。
当初是你们要我爹回京城,陛下亲自迎他,他为什么要忏悔……我要见皇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恢复淡然: 卫映,你若抗旨,从今往后便是奴籍
他负手而立,端得是一副虚伪到令人作呕的正人君子模样。
我爹拽着我跪下,像儿时那样,拍着我的背将我护在怀里: 小女不懂事,望大人见谅,她会去学宫的。
我疯狂挣脱我爹的桎梏,瞪着谢烛,目眦欲裂: 我不去,即便为奴我也要见陛下,我要问个清楚,我要大理寺彻查
谢烛冷笑一声: 你不是恨我吗?不如想想去学宫怎么杀了我吧
杀了他?用他教给我的箭术吗?这我倒是愿意,不过我爹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凭什么他带两块破布来,我爹就要赴死。
我恨不得冲过去,一口咬断他脖子: 我当然想杀了你当初我就不该救你,让你沉到湖底去,尸骨无存
谢烛粲然一笑,当着禁军的面,就要硬把圣旨往我手里塞。
他手刚凑上来,我看准时机,猛地咬到他手上,血腥味溢满我的嘴角。
他竟然眼睛都不眨,不管自己手上血肉模糊,执著地想让我领旨。
忽然门口响起宋钦的声音,他来救我了,他冲到面前,他不敢对摄政王做什么,只是直直地跪下。
阿映你不要领旨,你就算为奴了,也可以到我府上来,我会管你一辈子。
那时我想宋钦喜欢我,他会护着我的。
谢烛那么想让我去学宫,他是想灭口?还是想把我关在里面,折磨我一辈子?
我还要救我爹,宋钦会帮我的吧我擦干净嘴角的血,不顾我爹愤怒的劝阻,去宋府做了奴婢。
看着谢烛脸色灰暗,我心中就有无限快意。
3.
我自小在疍州海边长大,无拘无束惯了。
初来京城看什么都新奇,皇宫里高墙弯弯绕绕,人走在里面,没一会儿就绕晕了。
我还像只海鸟蹿得飞快,把陪着我的公主皇子都甩掉了。
我迷路了,迷迷糊糊绕到了湖边,我看见一个身着蟒袍的人,丢了一把剑到地上跪着的蓝衣公子面前。
蓝衣服的人拿着剑,一把捅向旁边同样跪着的人。
那人惨叫一声,被他推入湖里,湖面飘起暗红,然后消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穿蟒袍的人笑了笑,慢悠悠拿走他手里的剑,扔进湖里。
又故意嗔怪: 哎呀,这是父皇送我的生辰礼,执安你去给我捞上来吧。
蓝衣服的人平静看着湖面,扑通一声跳了进去。
半天都没有浮上来,我躲在林子里看着这一切心惊肉跳,整个人都吓傻了,本想悄悄离开。
谁想身后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掉入了湖中。
好在我水性极佳,我爹常说我是不是什么海妖转世。
我在水底憋着气,使劲往另外一边游,正好看见那蓝衣服的人往湖底沉去。
我本想游过去,谁知道他忽然睁眼,明明都神志不清了,还拽着我的衣摆不放。
我摆脱不了他,快憋不住气了,只能拖着他往岸边去。
爬上岸后我彻底失去意识,再醒来是在长宁侯府,我爹说陛下让摄政王来教导我。
我身体好后,兴高采烈地去学宫上学。
没想到教导我的摄政王,正是跳湖的那个人,他已经端坐在门口等我,轻飘飘望过来一眼,就令我遍体生寒。
京城波云诡谲,我目睹了他杀人,他定不会放过我。
我怔怔站着不敢往前,他虚伪一笑: 郡主身体好了吗?
我想回去,他不紧不慢开口: 陛下让我教导郡主,虽然郡主从疍州来,但是也该知道皇命不可违吧。
意思我不让他教就是抗旨?我猛地定住脚步,气不打一处来。
我鼓足勇气看向他: 你到底要干什么?是不肯放过我了?
他看向我,眸色深深: 这是圣旨,郡主谨言慎行。
我可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有什么可怕的,我勾唇一笑,带着几分挑衅: 世人都说摄政王位高权重,为人清高……
我挑了挑眉,也威胁道: 想必摄政王不会像狗似的对别人言听计从吧,就比如说让跳湖就跳湖了。
他想拿捏我,我也是块硬骨头,大不了鱼死网破。
从那天起,我与谢烛水火不容。
他让我每天拉着弓站两个时辰,我一双手练得抬都抬不起来,端饭碗都在抖。
我气急败坏,将他的奏折画上小狗,陛下责备了他,还让他领了十下鞭刑。
他回来时,月白色的长衫都渗出丝丝血迹,我捶着酸软的手臂,幸灾乐祸地笑了。
晚上,他把我留在学宫,让我什么时候画完五百只小狗,什么时候回家。
我们总是这样争锋相对,谁都不肯让着谁。
最后,终是一身反骨的长宁郡主,逼得克己复礼的摄政王在学宫门口骂街。
因为他折了我最珍惜的鱼竿,我毁了他最喜欢的兰草。
你……你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憨货他指着墙头上的我,恨不得把我拖下去撕咬。
我紧紧攀着墙头,气焰嚣张: 死古板,有本事你就把我逐出学宫,从此我们各不相干
他气得双眼通红,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事被陛下知道了,说阿映天真年幼,摄政王当多些耐心。
如此,我们一同被罚去浮云观抄经静心。
谢烛何许人也,七岁便是太子伴读,十五岁时拜官入朝,二十二岁成了摄政王。
如今因为教导一个郡主,竟然被罚了,像是未出世的毛头小子一样,让他前二十二年的清誉成了笑话。
浮云观里,谢烛端端正正地坐着抄经,像是同化成了道观里不悲不喜的神像。
而我是坐不定的,以往在家我爹还能管住我,现在管我的人没有了。
谢烛也在我这里尝到了挫败的味道,不想同我搭话,也不管我。
我就像被放上山的猴子,满山遍野地跑,跟着小道士去山的更深处采野果,去捉野山鸡,到溪里抓鱼。
疯玩一天,再用衣服兜着许多果子回去。
道观里满室清寂,谢烛依旧不偏不倚地坐着,手边已经放了厚厚一沓抄好的经。
他微微垂着的眸子,一直落在自己的笔尖,对面的位置,我的纸上一个字都没写,甚至笔都找不到去了哪里。
这样可不行,他规规整整写完了,呈上去不就坐实了是我的过失。
我走过去,腆着脸笑,捧着红透的野果到谢烛眼前: 先生累了吧吃些果子我专门为你摘的。
他淡淡瞥一眼我脏兮兮的爪子,冷声道: 你把你嘴角的汁水擦干净,我或许会信你专门为我摘的。
我悻悻一笑,跑到他右手边抽走他的笔: 先生坐一天累了吧我给你捶捶背。
他倏地攥着我的手腕,将我推开了一些,又继续抄经。
我在他背后咬牙切齿地看着,最后灵机一动: 呀我学宫的腰牌掉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若是被有心人捡到……
你到底要如何?他眉宇间有了几分怒意。
我忙赔笑: 先生陪我去找找吧
不等他回答,我就拽着他袖子,用蛮力将他拉了起来,拽着他去了后山。
蜿蜒小路被黛色参天的大树掩盖,我拽着他朝山林深处去。
他或许是抄经抄傻了,竟真的乖乖跟着我走了。
我带着他去看红霞满天,等太阳落下去,我就先下山,留他一个人在山上慢慢找路吧。
我想到这里,忍不住偷笑,未曾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蹭到我脸上来。
谢烛用他的袖子,一下一下擦掉我脸上的脏东西,还用手指去擦我嘴角。
他中邪了吧我惊慌失措,后退了好几步。
他对我恨之入骨,可此刻他却温柔地看着我。
霞光万道落在他眸子里,我看不真切,兴许是我看错了,他断不会那样看我。
谢烛抬起的手顿了一下,攥了攥拳,最终没再有什么动作,转身盯着远处发呆,我暗自松了口气。
又笑道: 先生喜欢看晚霞?日后我天天陪你来啊。
陪我?他低头浅笑,不似平常总绷着一张脸,好像卸下了重重枷锁,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
或许我跟他也不用争个你死我活,他虽只让我学骑射,但上次马球赛,我也拔得头筹,给自己长了不少脸。
长宁郡主不是个不成器的,即便只赢那么一次,我也记了很久。
我也卸下防备,想跟谢烛说几句软话,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讨厌他,我的弓箭都是他亲手做的。
在做先生这方面,他确实没得挑,我刚想开口,他又恢复冷静克制的模样。
玩够了吗?该下山了。
我收敛笑容,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 我哪里是来玩的,是找腰牌,谁愿意跟你玩啊。
这次换他拽着我下山: 你本就是个丢三落四的,你的腰牌被我收起来了,你还想找什么?
你骗我你明知道还跟我来山上,是不是就想戳穿我,然后笑话我。
我气鼓鼓的,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他果然从芯子里就是个坏的。
他冷哼一声: 看你笑话?这小孩子的把戏不该笑吗?
说罢,他在我面前蹲下,两手轻轻一勾我的腿,就把我背到背上去了。
我还想挣扎,他一句话让我冷静下来。
再晚些下山,这山里的蛇就出来了。
我安安静静趴在他背上,一路上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他到底是讨厌我呢?还是不讨厌我呢?他愿意背我下山,可是平常又对我凶巴巴的。
我环住他的脖子,试探着开口: 谢烛,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
是因为我撞见太子……
想活命,以后离太子远点,不许再提起他。
哦……
他又不耐烦了。
那以后我真出什么事,你会保护我吗?我可是你唯一的学生,唉你这么讨厌我,巴不得我出事吧,你又有更好的学生……
月亮出来了,我有些困倦,随意就把这些话问出口,久久等不到回答,我趴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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