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宁出现开始，他这份心疼就不再存在于我身上。
他会经常跟我讲新带的实习生多么多么大方可爱。
会讲她多么会为人处世。
收拾好一切，他折返回到解剖室。
“你先去休息一下，剩下的我来。”
柳宁想阻止他，却被他强行关在解剖室外。
我寸步不离地跟着沈厌。
他果然直接跳过了柳宁检查过的部分。
轻笑溢出鼻腔。
我只能无力地等待着灵魂的不断消散。
就在沈厌检查尸检报告单时，他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
他几乎是一瞬间冲出解剖室。
对着柳宁质问。
“这么严重的低级错误，你不该再犯的。”
柳宁眸子一颤，张着唇。
清透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沈厌涨成皮球的气，一下子泄了，
“你是我最得意的徒弟，自然对你的要求高。”
他轻手轻脚将单子放下。
指着腹部无其他，“尸体被切成这样，你没发现毛发也正常。”
柳宁的泪啪嗒一下砸在沈厌衣襟上。
“师父，我知道错了。”
“下次再出现什么我不懂的情况一定会跟你说的。”
她低垂着头，“师父，嫂子当时是不是比我聪明，你一说，她就会……”
提及我，沈厌本来缓和的神色再次难看。
我和他同出一个师门。
可他比我要早三届，我的实习期是他带的。
他也算得上是我的师父。
但因为一次意外，我和他被境外的犯罪团伙绑架。
他被注射了大剂量的镇定剂。
我拼死送他出去，心口的位置中了一枪。
身份暴露，上级为了保护我，将我包装成了一个普通人。
等我恢复好，沈厌向我求了婚。
并承诺，这辈子都不会再让我受委屈。
他单膝跪下，给柳宁递了纸巾，
“好了，别哭了，你还年轻，难免会出错。”
“她那都是些小聪明，怎么比得上你的踏实。”
修长的指节轻柔在她发丝。
“剩下的我来，你先去收拾，晚上你不是还想去吃那个网红餐厅吗？”
柳宁点点头，在沈厌走进解剖室后，神色巨变，没有了丝毫楚楚可怜。
她慢步走到技术科，那里刚对戒指进行了处理。
“东西给我吧，我带过去。”
技术人看到是柳宁，笑道，“那就麻烦宁姐跑一趟了。”
“顺路的事儿。”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她将戒指掉包，等着沈厌下班。
A组的人正在讨论案件。
这凶手也太残忍了，我们的人找了一天都没找到头抛尸在哪里
动作那么利落，背后肯定有大势力
可不是，刚刚接到报案，找到了尸解第一案发现场，是本市最大的猪肉厂
他们竟然敢在这种人口流量这么大的地方动手，真是丧尽天良！
刚往调查组送尸检报告的沈厌愣住了。
他隐约中对‘猪肉厂’这个名词有些熟悉。
不是在案件中。
好像是在……电话里……
对，绑匪的电话里有猪肉厂的喧闹。
下意识的，沈厌拿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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