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傅言深把我宠上了天。
我是他心口的朱砂痣,也是照耀着他的白月光。
我的画展,他一掷千金。
我的生日,他包下整座海岛。
直到他白月光的儿子找上门来,那个孩子有严重的哮喘。
那天雷雨交加,孩子突然发病,我开车送他去医院,却在半路抛锚。
傅言深赶到时,一把将我推倒在泥水里,抱起孩子,对我怒吼: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
他开车带着孩子绝尘而去,全然不顾我因为摔倒而流血的腹部。
他忘了,我也怀着孕,而且有严重的先兆流产迹象。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我的身体,我颤抖着想,为了别人的孩子害死了自己的亲骨肉,他会后悔么?
1
腹中传来剧烈的疼痛。
依稀能感受到腿间在不停地往下流温热的液体。
我咬紧牙关站起身。
每走一步,都感到十分吃力。
最终艰难地独自挪到了一家偏僻的小诊所。
周围只有这一家可以看病的地方。
诊所的灯光昏黄,医生看着我的情况后连连摇头。
可惜这里的条件太简陋。
能做的只有最基础的清创和止血。
腹部的绞痛一阵比一阵剧烈。
我死死咬着嘴唇。
直到尝到满嘴的血腥味。
最终,医生遗憾地告诉我:
“女士,对不起,孩子……没保住。”
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听到流产的消息,耳畔越发嗡鸣作响。
那天晚上,我好像总能听见婴儿细细的哭声。
一闭上眼睛,就是傅言深把我推倒在泥里的画面。
还有他那双厌恶至极的眼睛。
我在那张小床上蜷缩成一团。
浑身发抖。
分不清是冷,还是怕。
我没有哭。
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就这样捱到了天亮。
叫了辆车。
拖着被掏空的身体回到那栋名为“家”的别墅。
里面空无一人。
傅言深一夜未归。
直到中午,他才回来。
带着一身的疲惫。
身上除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还有若隐若现的另一种女人香水混合的气味。
那香水我闻过,也知道。
是白嘉薇惯用的那款。
他看见我脸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
眉头下意识地皱起。
对着我絮絮叨叨地说起来:
“安安那孩子昨晚抢救,嘉薇也赶回来了,我陪了他们一夜。”
“现在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眼眶通红,声音沙哑:
“那我们的孩子呢?”
“你怎么不关心一下?”
他眼神一冷。
理所当然地说:
“安安从小身体就弱,这次差点就没命了。”
“他当然需要更多的关心。”
他甚至没有问我。
那个雨夜我后来怎么样了。
是怎么回来的。
我忽然就笑了。
是啊,别人的孩子身体弱需要关心。
我的孩子就活该在那个雨夜。
无声无息地死去吗?
我的心一时痛极。
开始逐渐变得“不可理喻”。
傅言深曾一掷千金。
为我买下法国一位新锐画家的所有作品。
只因我提过一句“很喜欢他的风格”。
那些画挂满了我们的书房。
是他爱我的证明。
我曾以为,那就是幸福的全部样子。
我甚至偷偷画过一幅我们三个人的画。
他,我,还有肚子里的宝宝。
那幅画叫《家》。
藏在画室的角落里。
还没来得及给他看。
现在,我拿着美工刀,当着他的面。
一幅一幅,将那些价值千万的画作全部划破。
画布撕裂的声音,刺耳又清晰。
傅言深冲过来抓住我的手,怒不可遏:
“沈书意,你发什么疯!”
我看着那些被毁掉的画,轻声说:
“它们脏了。”
他不懂,我也不想让他懂。
这些画,就像我们的爱情。
曾经看起来完美无瑕。
如今却沾满了谎言和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脏得让我恶心。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