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被人掐住脖颈,脸都憋的胀红。
“你怎么跟个面团似的,任由他们揉捏圆扁?这种事你怎么能答应?你对上我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你是疯了吧?还是说你爱他爱到这份上,主动把钱都送给他家,还想把我家也给他?”
我这不是正在围魏救赵,驱虎吞狼?
我以帕掩面,故作黯然神伤。
“婆母说我克夫,若非夫君挂念,将我托付给池探花,只怕我早已命丧黄泉。”
恨意有了,借口也有了。
他们愁到没空再嘲讽我。
当着池焕的面,他们不好议论,可眉来眼去,满是急切的贪欲。
甚至都不留我们用膳,在池焕说要走的时候,没有半句挽留。
刚出府,他就嗤笑出声。
“你这都是什么亲戚?还是少来往为妙。”
我依旧是那副伤怀模样。
“他们已经是我仅剩的亲人了。”
池焕眉头皱起一瞬,扣住我的手腕,快步朝前走。
他没让马夫跟上,而是带我进了家首饰铺子。
摘掉我发间别着的白色绢花,为我插上只华美的金簪。
“白色不适合你,太素了。”
“孟家将你害成这样,你又何必为他继续守孝。”
我低头不语,任由他结账后带我离开。
扫兴的话没说,打趣也不敢。
只在回屋后关上门,把玩那支金簪。
比起我曾经用过的,自然不算什么。
但看看如今简陋的住所,又太过割裂。
还有今日伯父太过殷切的态度。
都在向我透露着池焕的不寻常。
三年一个的探花,只是名声好听。
连官场都没正式踏入,哪里值得他殷切成那样?
最后那点疑惑已经被解答。
第二日我换掉朴素的衣裳,精心打扮后出现在他面前。
他眼里闪过惊艳,直接出声夸赞。
“还是这副打扮,最适合你。”
我略显骄纵地说。
“这是当然。”
“只是,缺少些胭脂水粉,你可以再借我点钱吗?”
他没直接应答,反问。
“怎么今日热衷打扮起来?”
“我觉得你昨日说得对,孟泽远害我沦落到这种境地,我又何必为他守孝?”
我爱美,爹爹又经营绸缎,难免与各种讨好女人的行当打交道。
爹在世时,我整日打扮的像是花蝴蝶。
顶多有点酸言酸语,却不敢闹到我跟前。
大多数人是艳羡我的人生。
夫君迎娶我时,也说最喜我这点,说愿意与我对镜描眉,愿我永远光鲜亮丽。
那时偶尔有人议论我、批判我,却不会传到我跟前。
然后夫君死了,婆母说我整日花枝招展,意图红杏出墙。
渐渐我意识到。
在我弱小的时候,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哪怕我从未改变过。
我守了半月的孝,终于在昨日探明池焕的想法,博得他的可怜。
自然不会再在这点小事上委屈自己。
所有人都爱欣赏美色。
何况池焕对我,本就是来者不善。
礼物从最开始的小花,草编蚂蚱,一串糖葫芦。
到后来的钗环首饰,绫罗衣裙。
我全都笑纳,然后在他想挑明关系的时候,将孟泽远给搬出来。
“你当然是因为我夫君的临终嘱托,才待我这样好,你是难得的良善人。”
我说的诚恳,眼神真挚,让他不好再说别的。
时间一久,他总算品出不对。
“你是不是故意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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