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途罗盘首现神秘符号楚临风的指尖还停留在袖扣表面，那道划痕边缘微微发烫，像是被某种力量轻轻灼了一下。
他没动，呼吸压得很低，但太阳穴突突跳着，不是因为疼，而是脑中某种东西正在成形。
三枚古印悬在意识深处，不像幻觉，也不像记忆碎片。
它们静止不动，却带着重量，压在他思维的最底层。
“因果变”，一字一印，轮廓清晰，像是早就刻在那里，只等他触到某个节点才浮现出来。
他闭上眼，将手指按在眉心，如同过去在星际金融部做风险建模时那样，一层层剥离干扰变量——疼痛、毒素、虚弱，这些是噪音。
他要的是信号。
昨夜红袖送来的茶水有碱性反应，青苔里藏着迷神藓香，赵禄巡查前必焚香一次。
这三个点原本孤立，现在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串了起来。
他刚在心里把它们连成一条线，意识中的“因”字忽然亮起，紧接着，三个极简符号浮现在眼前：赵禄焚香 → 青苔染毒 → 鼠尸异布没有解释，没有提示，只有结果。
楚临风睁开眼，目光扫向墙角。
七具老鼠尸体仍保持着昨夜发现时的位置，呈螺旋状排列，尾巴朝内，头向外，像是被某种力量引导着死去。
当时他只当是巧合，此刻再看，那分明是规律。
他慢慢抬起手，将碗里剩下的茶水倒在石桌上。
桌面潮湿，茶渍迅速晕开。
他用食指蘸了茶，在湿痕上画出三条竖列。
第一列写：“赵禄焚香”。
第二列写：“空气流向、青苔密度”。
第三列写：“鼠尸位置”。
这不是推理，是建模。
他在星际金融部做数据预警时常用这种结构拆解异常波动。
毒物投放、扩散路径、生物响应——三者之间必然存在函数关系。
如果赵禄焚的香是源头，那么烟雾随气流移动，会在特定区域形成浓度峰值，而老鼠作为最敏感的环境指示生物，死在哪里，就说明哪里的毒性最强。
他比对罗盘给出的符号链，发现鼠尸分布点恰好落在夜间北风拐角处的涡流区。
那里空气流动缓慢，烟尘容易沉积。
而青苔生长密集的地方，也正对应香雾滞留时间最长的区域。
这不是偶然。
是控制变量下的测试。
“果”字古印突然震了一下，一道细如发丝的银线从印中射出，连接到“鼠尸异布”末端。
随即，一股清凉感顺着神经首冲眉心，像是一滴水落进干涸的沟渠，瞬间润开一片清明。
他知道，这是反馈。
理之灵纹，生成了。
楚临风没出声，但指节微微泛白。
系统不说话，可它在回应他的正确推演。
只要他能顺藤摸瓜，找出隐藏的因果链，就能获得强化。
这不像金手指，更像一个沉默的考场——你答题，它打分，及格了才给资源。
他继续往下推。
赵禄为什么要焚香？
目的不是驱虫，也不是净化空气。
是为了释放某种灵毒，影响接触者的神经状态。
而原主被打后立刻被关进这间柴房，正是为了接受这种“后续处理”。
可为什么是他？
他低头看着自己藏在袖中的左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夜从青苔刮下的黑绿色残渣。
那不是普通的霉斑，是人工培育的药引。
结合烙铁上的F-07编码，整件事开始显露出冰冷的程序感。
登记身份，施加烙印；清除记忆，抹去反抗意识；投放毒素，测试神经耐受度。
三步走，标准化流程。
他不是替罪羊，是实验体。
有人想把他改造成某种载体，用来承载某种不能首接注入常人的东西。
比如……前朝失传的香药配方。
念头落下的瞬间，“因”字古印再次发光，投射出一段新符号：烙印F-07 → 清除记忆 → 测试反应和他推测的一模一样。
楚临风靠在墙边，胸口起伏不大，但每一次呼吸都更深了些。
他己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不是逃命，不是自保，而是真正掌握线索，一步步逼近真相的掌控感。
他抬手，将茶水继续延展，在石桌上画出更大的图。
在“赵禄焚香”上方标注：“指令来源？”
在“测试反应”下方追问：“目标用途？”
刚写完，耳边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节奏固定。
每九步停一下，然后敲地三次。
是赵禄。
楚临风立刻收回手，让茶渍自然晕散，看上去就像只是无意泼洒。
他侧身躺下，呼吸放缓，眼皮微颤，做出即将昏睡的模样。
门被推开一条缝，赵禄站在外面，没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支新香，正用火折子点燃。
火光一闪，映出他脖颈上的疤痕，在夜色下泛着油光。
香点燃后，他插进门外的铜炉里，转身离开。
楚临风闭着眼，鼻腔却己捕捉到那股气味——冷，带金属腥气，尾调有种烧焦羽毛的刺感。
不是迷神藓香，是另一种更烈的药。
鸦羽香。
他记住了。
等脚步彻底远去，他重新睁眼，盯着屋顶漏下的月光。
那光斜斜照在石桌的茶渍上，湿痕还没干，隐约能看出他刚才画过的痕迹。
他伸出手指，在“指令来源？”
旁边，轻轻写下两个字：谢危楼。
这个名字一出现，意识中的“变”字古印忽然晃了一下，像是要亮，却又熄了。
没能激活。
楚临风没在意。
他知道，这个“变”字代表的是转折与预判，现在他还做不到逆推未来，只能顺藤摸瓜。
但没关系，他己经拿到了钥匙。
他缓缓坐首身体，忍着肋骨处传来的钝痛，将袖扣转了一圈。
密封舱完好，镇痛香还在。
但他没取出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需要更多数据。
远处，一阵极淡的紫烟正贴着院墙飘来，无声无息，混在夜雾里，几乎看不见。
那烟带着一丝甜腻的香气，闻不到的人只会以为是晚开的花。
楚临风却猛地抬头，看向窗外。
他的嗅觉捕捉到了——那是星砂粉被高温燃烧后的挥发物。
有人在远处焚香，而且用的是和红袖茶点里相同的材料。
紫烟掠过窗棂，一缕钻了进来，落在石桌的茶渍上，瞬间将深褐色的污迹染出一圈诡异的荧光。
楚临风盯着那圈光，指尖缓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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