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通电话冰冷的液体,正在灌满我的肺。
意识像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一点点变得迟钝,沉重。
我死了。
就在我的公司“天穹资本”,敲钟上市的前一夜。
死在自家别墅的泳池里。
岸上站着两个人。
我的未婚妻,黎落。
我最好的兄弟,秦放。
黎落穿着我送她的那条香奈儿最新款的长裙,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嫌恶的表情。
“他怎么还不死透?”
秦放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晃了晃。
泳池的水光,映在他那副斯文的金丝眼镜上,闪着冰冷的光。
“别急。”
他说,“溺水是个缓慢的过程,让他好好享受。”
享受。
他用了“享受”这个词。
我拼尽最后的力气,想抬起手,抓住些什么。
但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
只有眼睛还能看见。
我看见秦放蹲下身,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温柔地、仔细地,帮我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袖口。
他的指尖冰凉。
碰到了我手腕上的铂金袖扣。
那是我送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一模一样的,我们一人一副。
他说,这是我们兄弟情谊的见证。
现在,这枚袖扣,在他那身剪裁得体的阿玛尼西装上,反射着别墅里水晶吊灯的光。
刺得我眼睛生疼。
“哥。”
秦放的声音很轻,像魔鬼的耳语。
“你的帝国,我会帮你好好收着的。”
“还有你的女人。”
“哦,不对。”
他顿了顿,伸手搂住黎落的腰,笑了。
“现在,是我的女人了。”
黎落顺从地靠在他怀里,看着水里不断下沉的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解脱。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兄弟情。
海誓山盟。
都是假的。
意识的最后,我死死盯着那枚铂-金袖扣。
无尽的恨意,像黑洞一样,吞噬了我。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轰!
谢舟猛地从床上坐起,胸腔剧烈地起伏,像是要把肺里的水全都咳出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空气。
干燥的,温暖的空气。
不是泳池里那股混杂着消毒水味的冰冷。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有心跳。
强劲有力。
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谢舟茫然地环顾四周。
这里是他的卧室,没错。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切都那么真实。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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