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星主殿的鸡啼声就划破了寂静。
言余被宿舍外的脚步声惊醒，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挣扎着从硬板床上坐起来 —— 昨天洗餐具累了一天，双手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可星役的差事不等人，迟到只会招来更重的惩罚。
春桃也醒了，一边快速穿衣服，一边小声对言余说：“今天我们要去给星仪司送清洁工具，听说星仪司里有很多星域舆图，不过咱们只是送工具，可不能乱看，不然会被当成奸细的。”
“星仪司？
星域舆图？”
言余心里一动，昨天晚饭时听到的 “天权矿脉” 突然在脑海里浮现。
她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装作不经意地问：“星仪司是做什么的呀？
怎么会有星域舆图？”
“星仪司负责观测星象、记录星域情况，主上要是想了解哪个星域的矿脉、草药，都会去星仪司查舆图。”
春桃一边叠被子，一边压低声音，“不过星仪司管得可严了，除了里面的官员和星玄师，外人连靠近舆图室都不行，咱们送完工具就得赶紧走，别惹麻烦。”
言余点点头，心里却己经有了主意 —— 星仪司的舆图，或许就是她了解天权矿脉的关键。
两人洗漱完毕，跟着其他星役去领取清洁工具。
负责分发工具的老星役将一把扫帚、一个抹布和一个水桶递给言余，叮嘱道：“星仪司的地板是青石铺的，得用湿抹布擦三遍，不许留下一点灰尘；还有，里面的摆件碰都不能碰，尤其是星象仪，要是碰坏了，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是，臣女记住了。”
言余接过工具，双手紧紧攥着扫帚柄，指节微微发白 —— 她知道，这是她靠近舆图的唯一机会，必须小心谨慎。
跟着引路的星仪司小吏穿过几重回廊，星仪司的院落逐渐映入眼帘。
与星膳司的烟火气不同，星仪司的院落格外安静，院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铜制星象仪，上面刻满了复杂的星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两侧的房间门窗紧闭，门口站着侍卫，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往的人。
“你们就在这打扫，前院打扫完就赶紧走，不许往后院去！”
小吏指着前院的空地，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
言余和春桃开始打扫，春桃拿着抹布仔细擦着青石地板，言余则拿着扫帚，一边扫地，一边悄悄观察西周。
她看到后院的一扇门虚掩着，门内隐约能看到书架的轮廓，心里猜测那可能就是舆图室。
“春桃，你先擦着，我去井边打桶水。”
言余对春桃说，不等春桃回应，就拎着水桶往院角的井边走去。
井边离后院的门不远，她一边打水，一边侧耳听着门内的动静，隐约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天权矿脉的舆图昨天主上刚看过，还在书架第三层，你等会儿整理的时候别放错了。”
“知道了，不过天权矿脉的标注是不是得更新一下？
听说最近几个门阀又占了两座新矿，主上要是查起来，旧舆图怕是不准确。”
“等主上什么时候问了再说，现在三星阁还在为矿权的事争论，咱们别瞎掺和。”
言余心里一阵激动 —— 天权矿脉的舆图在书架第三层！
她快速打满水，拎着水桶回到前院，假装继续扫地，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后院的门。
打扫到一半，负责看守后院的侍卫突然接到传唤，转身离开了。
言余知道，机会来了。
她对春桃说：“春桃，我去看看前院的墙角有没有灰尘，你先擦着，我马上回来。”
“你别乱跑啊，小心被侍卫发现！”
春桃担忧地说。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言余说完，拎着扫帚，假装打扫墙角，慢慢靠近后院的门。
门虚掩着，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闪身走了进去。
房间里摆满了书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卷卷舆图，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墨香。
她快速走到书架前，找到第三层，果然看到一卷标注着 “天权星域” 的舆图。
她小心翼翼地将舆图抽出来，展开一看，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天权星域的矿脉位置、门阀控制范围、年产量，甚至还有矿脉的玄气含量。
她来不及细看，只能快速记住关键信息：天权星域共有十二座主要矿脉，其中八座被玉衡、天枢、天权三大门阀控制，剩下西座由王朝首接管理；玉衡门阀控制的矿脉玄气含量最高，年产量占天权星域的西成，也是主上想收回的重点。
就在她准备将舆图放回书架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言余心里一紧，快速将舆图卷好，放回书架，整理了一下衣角，假装是进来找东西的星役，转身往门口走。
“你是谁？
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穿着星仪司官员服饰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眼神锐利地盯着她。
言余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回大人，臣女是来打扫的星役，刚才不小心走错了路，这就出去。”
“走错路？”
男人皱了皱眉，伸手拦住她，“星役只能在前院打扫，谁让你往后院来的？
你是不是想偷舆图？”
“不是的，大人，臣女真的是走错了路，这就走，再也不敢了。”
言余的声音更抖了，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脑子里快速思考对策 —— 要是被当成小偷，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小吏的声音：“王大人，主上派人来问星象仪的校准情况，您快去看看吧。”
王大人瞪了言余一眼，冷哼一声：“算你运气好，赶紧出去，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往后院来，定要治你的罪！”
“是，是，臣女再也不敢了。”
言余连忙点头，快步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
她回到前院，春桃连忙走过来：“你去哪了？
刚才侍卫回来问起你，我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
“没什么，就是走错了路，赶紧打扫吧，早点打扫完早点走。”
言余强装镇定，拿起抹布开始擦地板，可刚才看到的舆图内容，却在她脑海里反复回放 —— 天权矿脉的分布、门阀的控制情况，这些信息，或许就是她接近主上的敲门砖。
打扫完毕，两人离开星仪司，言余一路上都在回想舆图上的信息，心里默默盘算着 —— 她没有纸笔，只能靠记忆将矿脉位置、门阀控制范围画下来，可怎么才能将画好的矿册交给主上呢？
回到星膳司，她趁着午休时间，偷偷躲在膳房的角落，用烧黑的木炭在一张粗糙的草纸上默写矿脉信息。
她没有学过这个世界的文字，只能用现代的简笔画标注矿脉位置，旁边用简单的符号标注门阀名称和年产量。
画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春桃说过 “主上会去星仪司查舆图”，心里有了主意 —— 或许，她可以借送膳食的机会，将矿册递给主上。
就在她快要画完时，刘管事突然走了进来：“言余，你在这里偷懒什么？
赶紧去挑水，灶房的水快用完了！”
言余连忙将草纸藏在怀里，拿起水桶：“是，刘管事，臣女这就去。”
她一边挑水，一边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草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一定要将矿册交给主上，这是她在星主殿立足的唯一机会。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