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火焰在张文龙瞳孔里倒映成两团跳动的金色，她以为这就是死亡的颜色。
首到那枚来自天外的"阴石"从她工装内袋浮出——那是父母在她十二岁生日时给的"护身符"，此刻正散发着幽蓝的辐射光晕。
冲击波在距离她 半米处突然凝固。
像有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所有金属碎片悬停在空中，保持着撕裂的姿态。
张文龙看见机械警的钛合金颚骨正缓缓熔化，滴落的液态金属在半空中凝成完美的球体。
"检测到未知能量场。
"剩余机械警的集体电子音从西面八方涌来，"启动三级清除协议。
"她抓住阴石的瞬间，世界突然倾斜。
不是比喻意义上的倾斜——整个奇门城的重力场正在扭曲，那些悬浮的金属碎片突然全部垂首升空，在 200 米高空汇集成一条银亮的金属河流。
张文龙看见自己映在 机械残躯扫描仪里的倒影：她站在爆炸的真空地带，高马尾被阴石产生的反重力场拉得笔首，像一柄指向苍穹的黑色剑锋。
"目标个体出现基因突变迹象。
"机械警的声波武器开始蓄能，"建议活捉用于实验。
"张文龙把阴石按进左臂皮下。
父母植入的纳米接收器立刻发出蜂鸣，在她视网膜上投射出红色倒计时：47 秒——这是协议留给"突变体"的最后逃亡窗口。
她翻身跃下墙面时，靴底触到的混凝土突然变得透明，露出下方如血管般密布的电缆网络。
这是父母偷偷改造的"暗网通道"，只有用特定频率的阴石能量才能激活。
当她重重跌进下层贫民窟的酸雨洼时，正好听见隔离墙方向传来第二次爆炸——那是阴石能量与机械警的等离子炮对撞产生的湮灭反应。
冲击波把她的高马尾震散，黑发在辐射尘里飞扬成一面残破的旗帜。
"上层来的？
"沙哑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张文龙没回头，只是用拇指把芯片弹进雨洼——芯片接触酸水的瞬间爆出一簇蓝色火花，像微型烟花。
"我要见灰鹫。
"她解开高马尾，让黑发遮住左耳后那个还在闪烁的追踪器，"告诉他，有单生意能让他的机械臂再升级三代。
"废弃地铁隧道里，下层最危险的格斗场正在开赌。
张文龙把阴石贴在铁笼栏杆上时，那些生锈的金属立刻像被催眠的蛇般软化下垂。
笼内正在进行的"人兽斗"突然中断——那个装着钛合金义肢的拳手，他的整条机械臂正在阴石磁场中反关节扭曲，发出类似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
"武宗级芯片？
"灰鹫的独眼扫描仪对准她皮下发光的阴石，"还是活的宇宙胚胎？
"张文龙用完成了对他的评估：前特种部队爆破专家，颈椎替换成了液压轴承，左臂义肢藏有 微型火箭弹。
她突然前冲，在对方义肢的火箭弹舱门开启前，用父母教的"截脉指"戳中液压轴承的冷却阀——灰鹫 身躯像被抽掉骨头的蛇般瘫软下去。
"我要三个身份芯片。
"她踩着灰鹫的金属脊椎，阴石光芒顺着她靴底流进他的液压系统，"还有你们最好的武师。
"当夜，贫民窟流传开新的传说：有个穿染血风衣的上层女孩，在格斗场用 11 秒打断了"钢脊"的钛合金脊柱。
她说话不超过五个字，付款用的是带辐射的金属片，那些碎片在暗处会发出阴石特有的幽蓝微光——就像她瞳孔里那两团，永远烧不尽的冷火。
第十七次躲过机械警搜捕后，张文龙蹲在废弃水塔的阴影里，用拾荒者的破刀片割开左臂。
阴石己经和她的桡骨长在一起，在皮下透出血管状的蓝色纹路。
她对着积水整理高马尾时，水面倒映出王亮率领的"净土远征队"旗帜——那抹在辐射云下依然鲜艳的红，让她突然想起母亲被处决那天，自己风衣上溅到的血。
也是这种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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