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娶我,只因我像极了他那早逝的白月光。
大婚之夜,他令我换上那女子最爱的素白衣裙,一遍遍描摹我的眉眼。
情动之时,他却掐着我的脖子,猩红着眼警告:“不许出声,你只是她的替身,一个用来解相……思之苦的赝品。”
后来,他从江南寻回一位与白月光长得更像的女子,欣喜若狂。
他一脚将病榻上的我踹下床,只为给新人腾出地方养病。
我咳着血,笑着将一纸和离书拍在他脸上:“侯爷,赝品不伺候了。”
……
合卺酒都凉透了,我的夫君萧北辰,才带着一身刺骨的酒气和寒意,踏进新房。
他粗暴地扯下我的盖头,扔在地上。
那块绣着鸳鸯的红布,像我这个人一样,被他踩在脚下。
我抬起头,撞进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没有新婚的喜悦,只有恨。
“像,真像……”他喃喃自语,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眉眼,像在抚摸一件死物。
我浑身僵硬。
我是沈家庶女沈清禾,他是定北侯萧北辰。
他娶我,不是因为我是谁,只因我这张脸,有七分像他战死的白月光,安宁公主。
“可惜,赝品终究是赝品。”他突然冷笑,眼神里的那点迷离瞬间变成了嫌恶。
他转身从箱笼里翻出一件洗得发白的素裙,直接砸在我脸上。
“换上。”
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
我攥紧了身上大红的喜服,指甲掐进肉里。
见我没动,萧北辰没了耐心,上前一步,“刺啦”一声,直接撕开了我的喜服盘扣。
“沈清禾,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过是沈家送来讨好我的一个玩意儿,有什么资格跟我摆谱?”
他的声音又冷又哑,“穿上它,今夜,你就是她。”
屈辱的眼泪涌上来,被我硬生生逼了回去。
哭有什么用。
庶女的眼泪,最不值钱。
我脱下嫁衣,换上那件单薄的素裙。
衣服上有一股陈旧的皂角香,似乎还混着一丝洗不掉的血腥气。
萧北辰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他猛地将我抱进怀里,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头里。
“阿宁……”他埋在我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嘴里叫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情到浓时,他死死掐着我的脖子,猩红的眼睛里满是警告:“不许出声。”
“记住,你只是她的替身,一个用来解相思之苦的赝品。”
这一夜,很长。
身上的人是我的丈夫,可他嘴里,心里,念的都是一个死人。
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随他摆布。
天快亮的时候,萧北辰终于睡了过去。
梦里,他还在喊:“阿宁,别走……”
第二天,我没等到敬茶,也没等到他向府里人介绍我这个新妇。
我等来的,是管家面无表情地递过来的一本册子。
“夫人,这是府里的规矩,您记一下。”
第一页,朱砂墨,写着“安宁公主生平喜好”。
她爱穿素衣,不喜熏香,嗜甜,尤爱江南的桂花糕。
她畏寒,房里必须时刻燃着银炭。
她对梅花花粉过敏,所以整个侯府,不得出现一枝梅。
我抬头,看向院子里那几株我从江南带来的红梅。
那是我嫁妆里,唯一值钱,也唯一让我喜欢的东西。
“管家,”我喉咙发干,“院子里的梅树……”
管家眼皮都没抬一下:“侯爷吩咐了,今天就砍。”
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不仅要我做她的替身,还要把我身上所有属于“沈清禾”的痕迹,一点一点抹掉。
他要的,不是一个妻子。
是一个活的牌位。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