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同门前潺潺的溪流,安静而持续地向前流淌。
转眼间,日子在炊烟和嬉闹中滑过两年。
当初那个怯生生、口袋里揣着羊羹的小女孩,如今己抽高了些许,眉宇间褪去了不少稚嫩,多了几分少女的沉静与柔和。
灶台依然是她的天地,但早己不再只能小心尝试的点心。
从最初成功的铜锣烧开始,泉绪的手艺以令人惊叹的速度进步着。
她不再局限于甜点,开始尝试各种家常料理。
简单的味增汤能被她煮得醇厚鲜香,烤鳗鱼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连腌渍的萝卜咸菜也爽脆可口,成了义勇每餐必抢的小菜。
富冈家的餐桌上,总是充满了令人安心的温暖味道。
不是来自茑子,而是泉绪。
这个家因为她的到来,变得更加完整和温暖。
而义勇,也从一个略显腼腆的小男孩,长成了更加结实的少年。
他想成为剑士,喜欢在门前的空地上练习挥木棍,或是和附近偶尔来找他的男孩们追逐打闹,跑得满头大汗,像个精力无穷的傻小子。
但他每次冲进家门,第一件事总是嚷嚷着肚子饿,眼睛不由自主地就往厨房瞟,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和美味的食物。
在泉绪十岁那年的一个傍晚,茑子将两个孩子叫到身边,神情温柔而郑重。
“泉绪”茑子拉过她的手。
“你来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
一首叫你泉绪很好听,但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们母亲以前的姓氏,‘小川’,叫你小川泉绪,好吗?
这样我们就更像真正的一家人了。”
泉绪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
她看着茑子姐姐真诚的目光,又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义勇。
义勇也正看着她,眼神亮亮的,似乎很期待她的回答。
一股巨大的、温暖的暖流瞬间包裹了泉绪的心脏。
拥有姓氏,意味着更深层次的认可和归属。
她不再是漂泊无根的浮萍,她有了家,还有与这个家紧密相连的符号。
她用力地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充满了喜悦:“嗯!
我愿意!
谢谢茑子姐姐!
我喜欢小川泉绪这个名字。”
从那天起,她便是小川泉绪了。
两年的朝夕相处,让泉绪和义勇之间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泉绪会默默地把义勇最喜欢的口味留给他,而义勇在外面看到什么新奇的小玩意或是特别甜的野果,也总会第一个想到并带回来给泉绪。
他们都到了情窦初开的微妙年龄。
有时义勇挥完剑,满头大汗地接过泉绪递来的毛巾和水时,会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太久。
而泉绪在帮义勇整理衣领或者递东西不小心碰到手指时,也会像被微弱的电流触到那般,飞快地缩回手,然后脸颊悄悄染上红晕。
他们的话似乎没有小时候那么多了,但空气中弥漫的某种氛围,却比言语更加细腻。
细心的茑子都看在眼里。
她看着弟弟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看着泉绪面对义勇时那藏不住的羞涩和关心,嘴角总会噙着一丝了然又欣慰的笑意。
她从来不点破,只是默默地为这份纯真美好的情感悄然生长提供着温暖土壤。
岁月静好,时光悄然流逝,将两个孩子慢慢推向少年少女的时代。
改变的不仅是年龄和身高,还有那些懵懂的情愫,如同春日初生的嫩芽,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悄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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