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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镖局:开局押送活人镖沈寒舟沈镖头_《诡镖局:开局押送活人镖》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薛定谔的笔 著

奇幻玄幻完结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薛定谔的笔的《诡镖局:开局押送活人镖》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江湖有诡镖,押的不是货,而是活人。 >我沈寒舟身为诡镖局首席镖头,专接“活人镖”生意。 >这次押送的是个风流公子哥,锁在铁棺中仍笑得邪性:“小生押自己一局。” >行至断魂岭,铁棺内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 >开棺只见染血的镣铐,公子哥竟自断手骨逃脱。 >枯叶堆里留着一只他逃跑时特意摆正的锦缎鞋。 >鞋尖方向,血字森然:“第一局,沈镖头,承让。” >远处,山雾中飘来诡异童谣:“金锁锁,银锁锁,锁住魂儿难飞脱……” >我猛然想起十五年前千面修罗灭门惨案——那魔头最爱玩的,就是这种血腥赌局。 >而当年唯一生还的证人,是我父亲。

主角:沈寒舟,沈镖头   更新:2025-08-31 18:3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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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深之处,连风都带着一股陈腐的湿气。

雨丝细密,无声无息地渗入这片被遗忘的古老山林,将盘踞在腐叶上的湿雾搅得更浓,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口鼻之上。

偶尔有不知名的夜枭在墨黑的林深处发出一两声短促的嘶鸣,像锈钝的刀锋刮过骨头,激得人颈后寒毛倒竖。

更远处,几点黑影倏地掠过暗沉沉的天空,是乌鸦,它们盘旋着,翅膀割裂雨幕,留下不祥的阴影。

一支沉默的镖队,像几块移动的、冰冷的铁,缓慢地碾过崎岖的山径。

马蹄裹了厚布,踏在泥泞里只有沉闷的噗噗声,连带着车轮压在湿烂枯枝败叶上的细微断裂声,也被这无边无际的、吸音的雨雾吞噬殆尽。

队伍正中,一辆特制的平板大车格外醒目。

车上固定着一口硕大的铁棺,通体黝黑,只在棺盖边缘,稀疏地开了几个铜钱大小的气孔,如同某种巨大怪物的呼吸口。

雨点敲打在冰冷的铁棺上,发出单调而空洞的“笃笃”声响。

“头儿,”一个年轻镖师凑近队伍前方领头的高大男子,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鬼地方…瘆得慌。

棺材里那位,真那么邪门?

这一路连声咳嗽都没听见,别是……闭嘴。”

沈寒舟头也没回,声音不高,却像冻硬的铁块砸在地上,瞬间截断了年轻镖师后面的话。

他披着件半旧的墨色油布斗篷,斗笠压得很低,雨水顺着帽檐淌下,勾勒出他下颌冷硬的线条。

斗笠阴影下,那双眼睛如同浸在寒潭里的刀锋,锐利地扫视着前方被雨雾和扭曲古木遮蔽的小径,警惕着每一片反常晃动的阴影,每一处可能潜伏危机的凹坑。

他是诡镖局的首席,专接“活人镖”——押送的不是金银财货,而是活生生的、往往身负天大麻烦或秘密的人。

这口铁棺里的“货”,显然属于最棘手的那一类。

“小伍,皮紧了?”

旁边一个瘸腿的老镖师,赵瘸子,沙哑地嗤笑一声,嘴里叼着的半截枯草杆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抖动,“活人镖分五等,咱们沈头儿手里接的,从来都是顶顶要命的‘鬼镖’。

棺材里这位主儿,能让局里破例动用这口‘镇山棺’,还用铁链捆成粽子塞进去……嘿嘿,你猜猜他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

或者,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他浑浊的老眼瞥了一眼那口沉默的铁棺,带着一种见惯生死的麻木,“没动静?

没动静就对了!

真要让你听见他在里头唱曲儿,那才叫活见了鬼!”

小伍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指节捏得发白。

他再不敢多言,只觉那口铁棺散发的寒意,似乎比这山雨还要刺骨。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金属摩擦声,极其突兀地从那口铁棺内传了出来。

“咯…咯咯……”声音不大,却像带着钩子,瞬间穿透了雨幕和车轮的微响,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并非挣扎碰撞的杂乱,更像是有条不紊的、带着某种令人牙酸节奏的刮擦。

紧接着,一阵低低的笑声,从铁棺那狭小的气孔中幽幽地飘散出来。

那笑声慵懒、玩味,甚至带着点戏谑的意味,与这死寂阴森的环境格格不入,却比夜枭的啼叫更让人毛骨悚然。

“呵…沈大镖头……”棺内的声音透过气孔,带着一种奇异的金属嗡鸣感,断断续续地传来,仿佛说话的人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们的紧张,“这断魂岭…果然名不虚传…好山,好水,好景致啊……小生押自己一局…赌…赌沈大镖头这趟镖…走得可还顺心?”

押自己一局?

小伍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

他猛地看向沈寒舟。

沈寒舟勒住马缰,整个镖队随之骤然停下,死一般的寂静瞬间笼罩下来,只有雨点砸落的单调声响。

他缓缓转过身,斗笠微微抬起,目光如两柄淬了冰的匕首,死死钉在那口黑沉沉的铁棺上。

那玩世不恭的腔调,那视自身为赌注的狂妄,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他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角落,带来一阵尖锐的不安。

“看好你的‘局’。”

沈寒舟开口,声音冷硬如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窟窿里凿出来的,“诡镖局的规矩,货在,人在。

货没了……”他目光扫过自己手下几个神情紧绷的镖师,“我们,都得死。

走!”

命令斩钉截铁。

车轮再次艰难地滚动起来,碾过湿滑的山石。

但气氛己然剧变,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赵瘸子不再叼草杆,浑浊的老眼警惕地扫视着两侧幽深的密林,右手下意识地搭在了腰间分水刺的握柄上。

小伍更是屏住了呼吸,每一次车轮颠簸,都让他心惊肉跳,总觉得那棺材里的东西下一刻就会破棺而出。

行至一处陡峭的隘口,两侧山崖如恶鬼獠牙般狰狞对峙,挤压着本就狭窄的小径。

路,愈发难行。

就在镖队小心翼翼地通过这隘口最狭窄处时——“喀嚓!”

一声沉闷、短促、却又无比清晰的声响,猛地从铁棺内部爆发出来!

那不是金铁撞击,也不是棺木震动。

那声音……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湿腻的碎裂感,仿佛一节坚硬的枯枝在厚实的棉被里被生生拗断!

所有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雨声,风声,车轮声,甚至心跳声,都被这突兀的骨裂声瞬间吞噬。

时间仿佛凝固。

几个年轻的镖师脸色煞白如纸,身体僵在原地,握着兵器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目光死死钉在那口铁棺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赵瘸子反应最快,枯瘦的手猛地一扬,厉声嘶吼,声音因极度的惊骇而扭曲变调:“锁棺!

围死它!”

“锵啷啷!”

一片拔刀出鞘的刺耳锐响瞬间撕裂死寂。

几个镖师如梦初醒,顾不得恐惧,凭借着多年刀头舔血的本能,迅速以扇形阵势将那口铁棺死死围住。

冰冷的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微的寒光,齐齐指向那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巨物。

所有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盯着那铁棺上唯一与外界相连的几个气孔,仿佛里面随时会钻出择人而噬的妖魔。

沈寒舟翻身下马,动作快如鬼魅,落地无声。

墨色的斗篷被山风猛地掀起一角,露出腰间一柄样式奇古的连鞘长刀。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拔刀相向,只是几步便跨到铁棺前,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棺盖边缘那几个气孔。

气孔内,一片漆黑,死寂无声。

先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刮擦声、低笑声、乃至那声恐怖的骨裂声,全都消失了。

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这诡异山林制造的集体幻觉。

但这死寂本身,就是最危险的信号。

“钥匙!”

沈寒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像冰锥刺破了凝固的空气。

小伍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从贴身皮囊里掏出一把造型复杂、泛着幽冷铜光的钥匙,因为恐惧,他的手抖得厉害,钥匙几次险些脱手。

赵瘸子劈手夺过,动作虽瘸却异常精准迅捷,他挤到沈寒舟身边,将那把沉重的铜钥匙插入棺盖中央一个同样复杂的锁孔。

“咔哒…咔哒…咔哒…”机械转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重重敲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

锁舌缩回的声音终于响起。

沈寒舟和赵瘸子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发力,抓住棺盖边缘沉重的铁环,肌肉贲张,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吼。

“起——!”

沉重的铁棺盖摩擦着棺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被缓缓掀开一道足以窥探内部的缝隙。

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混合着铁锈和一种奇异的、类似冷玉的腥甜味道,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从缝隙中汹涌而出,瞬间弥漫开来。

离得最近的赵瘸子和小伍被这浓烈的气味一冲,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沈寒舟屏住呼吸,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猛地发力,将沉重的棺盖彻底掀开!

“嘶……”一片压抑不住的倒抽冷气声响起。

铁棺内部,触目惊心!

精钢打造、足有成人拇指粗细的沉重镣铐,一端依旧牢牢地锁死在棺壁内侧特制的铁环上,另一端……本该锁住手腕的地方,却只剩下断裂的、扭曲的钢环!

断裂处并非被利器斩断,而是呈现出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被巨力强行崩开的撕裂状豁口!

而最令人心惊胆寒的,是镣铐上那淋漓的、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色血迹!

血迹顺着冰冷的棺壁流淌,在棺底积了粘稠的一小滩。

血迹之中,赫然散落着几块沾着皮肉的、白森森的碎骨!

其中一块较大的,分明是半截断裂的腕骨!

一个人,竟然在完全受制的铁棺内,生生用难以想象的方式和力量,将自己的一只手彻底折断、碾碎,只为从那坚固无比的镣铐中挣脱出来!

“手…手骨…自己…碎了?”

小伍的声音带着哭腔,牙齿咯咯作响,指着棺底的碎骨,几乎要瘫软下去。

这景象彻底颠覆了他对“人”的认知极限。

赵瘸子死死盯着那断裂的镣铐豁口,脸色铁青,嘶哑道:“好狠!

好辣的手段!

这…这他娘的不是人!”

他猛地抬头看向沈寒舟,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惊骇与询问,“头儿,这……”沈寒舟没有理会赵瘸子。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一寸寸扫过冰冷的棺内。

断骨、血迹、扭曲的镣铐……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镣铐断裂豁口边缘的几道细微、但极其规律的划痕上。

那不是挣扎造成的擦伤,更像是被某种细小而坚韧的金属丝线反复摩擦切割留下的痕迹!

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被血腥味完全掩盖的甜腻香气,若有若无地飘入他的鼻腔。

沈寒舟的眼神骤然缩紧!

他猛地俯身,探手入棺,不顾那粘稠的血污,指尖精准地捻起镣铐豁口处残留的一丁点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的粉末。

极其细微,带着金属光泽。

“金蚕丝?”

赵瘸子也看到了,失声叫道,随即又猛地摇头,“不可能!

金蚕丝切金断玉是不假,但这玩意儿软得像水,没个借力的地方,神仙也拉不动!

更别说在棺材里……不是用来‘拉’。”

沈寒舟的声音冷得像冰,指尖捻着那点粉末,“是‘引’。

引毒入骨,蚀骨成粉,关节自解。”

他缓缓首起身,目光投向铁棺之外,投向那被雨水打得湿透、铺满腐叶的泥泞地面。

对方用了某种极其歹毒且罕见的蚀骨剧毒,配合坚韧无比的金蚕丝作为“药引”,才能在极小的空间内,以自残断骨为代价,强行溶解了关键的腕部关节软骨,从而脱困!

这需要对自己身体结构精准到恐怖的了解,更需要一种非人的狠绝!

“搜!”

沈寒舟的声音斩断所有惊疑,“十丈之内!

一寸寸翻!”

命令如同冰水泼下,瞬间浇醒了被眼前惨烈景象震慑住的镖师们。

恐惧被更强烈的求生欲压过,众人立刻散开,如同梳篦般在泥泞湿滑、铺满厚厚枯叶的山径和两侧陡坡上疯狂搜寻起来。

刀鞘拨开湿漉漉的灌木丛,靴子踢开成堆的腐叶,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块可能藏匿痕迹的岩石缝隙。

雨丝依旧冰冷,带着深山的寒意,无情地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身上。

时间在无声的、焦灼的搜索中流逝,每一息都沉重得如同巨石。

除了雨水冲刷泥土和枯叶的沙沙声,以及镖师们粗重的喘息和翻找声,再无其他。

一种绝望的阴霾开始悄然弥漫。

铁棺里的“货”丢了,诡镖局的规矩,就是死路一条。

突然,负责搜索隘口下方一片陡峭斜坡的小伍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呼:“头儿!

这…这里!”

沈寒舟身形一闪,几乎瞬间就到了小伍身边。

赵瘸子和其他人也迅速围拢过来。

斜坡上,堆积着厚厚的、被雨水浸透的枯黄落叶。

小伍用刀鞘拨开一片湿漉漉的叶子,露出下面一小块相对平整的泥地。

泥地上,赫然放着一只鞋子!

一只做工极其考究的锦缎云履,鞋面是上好的宝蓝色绸缎,用银线绣着精致的卷云纹,鞋头缀着一颗小小的、品相极佳的珍珠。

然而此刻,这双华贵的鞋子沾满了湿泥,被随意地丢弃在这里。

不,不是随意丢弃!

沈寒舟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只鞋上。

它摆放的位置,这泥泞斜坡上唯一一块稍显平整的地方;它的姿态,鞋尖,正正地指向西北方向一条几乎被荒草和藤蔓完全淹没的、极其隐蔽的山径岔口!

那姿态,带着一种刻意的、近乎炫耀般的“端正”!

仿佛它的主人,在忍受着断骨剧痛、亡命奔逃之际,仍有余暇,甚至带着一种恶趣味的仪式感,特意停下来,将它摆成这个精准指向的姿态!

沈寒舟缓缓蹲下身,斗笠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他没有去碰那只鞋,冰冷的目光沿着那鞋尖所指的方向,一寸寸向前延伸、搜索。

就在距离那只锦缎云履不到三尺远的地方,一片被踩得稀烂的腐叶下,暗红的泥土上,几个歪歪扭扭、却力透“泥”背的字迹,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

那显然是用染血的手指,在剧痛和仓促中硬生生划出来的——“第一局,沈镖头,承让。”

血迹被雨水晕开了一些,边缘泛着诡异的暗褐色,字迹却依旧透着一股令人心头发寒的戏谑和挑衅。

“第一局?

承让?”

赵瘸子看着那血字,又看看那只被刻意摆正的鞋子,脸上的皱纹因为极度的震惊和困惑而扭曲在一起,声音干涩嘶哑,“他…他娘的到底想干什么?

玩什么把戏?”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沈寒舟的脊椎骨急速攀升。

这刻意留下的“路标”,这带着血腥味的挑衅……一种久远的、尘封在记忆最深处、沾满了血污的恐惧感,如同沉睡的毒蛇被惊醒,骤然昂起了头颅!

那诡异的童谣……那“押自己一局”的腔调……十五年前……就在这时——“金锁锁,银锁锁……”一阵极其飘渺、极其稚嫩,却又带着一种非人空洞感的童谣声,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层层叠叠的雨幕和山林的死寂,从西北方向,从那条被鞋尖和血字所指向的、荒草淹没的岔路深处,幽幽地飘了过来!

“……锁住魂儿难飞脱……”那声音忽远忽近,仿佛在密林深处游荡,又仿佛贴着每个人的后颈在轻轻哼唱。

每一个字都像是浸透了冰冷的山泉,钻进耳朵里,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在这阴雨连绵、刚发生断骨逃脱惨剧的断魂岭上,这童谣的响起,带着一种首抵灵魂的诡谲与森然!

“谁?!

出来!”

小伍惊得汗毛倒竖,猛地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厉声喝问,声音却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了调,在空旷的山谷里显得有些凄厉。

赵瘸子脸色惨白如纸,握着分水刺的手背青筋暴起,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盯着那片被浓重雨雾笼罩的岔路深处。

“……锁住魂儿难飞脱……”童谣还在继续,那稚嫩而空洞的声音,一遍遍重复着这瘆人的调子,如同索命的咒语,缠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沈寒舟依旧半蹲在原地,身体却绷紧如一张拉满的强弓。

他没有回头,没有看向童谣传来的方向。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面前那只指向西北的锦缎云履上,钉在那尚未被雨水完全冲刷干净的“第一局,沈镖头,承让”的血字上。

十五年前那个血色弥漫的夜晚,那些被刻意摆放的、指向死亡现场的“信物”,那回荡在火海废墟之上、同样稚嫩空洞的童谣……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这血字、这童谣、这断骨逃脱的狠辣手段,无比清晰地串联起来,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千面修罗!

那个如同噩梦般笼罩了江湖十五载,以玩弄人心、以残酷赌局虐杀目标、手段诡谲狠毒到令人发指的魔头!

他每次出手,都会留下这种充满戏谑和仪式感的“开局”!

而当年那场震惊天下的灭门惨案,千面修罗血洗“百巧门”之后,唯一侥幸生还的目击者……沈寒舟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

雨水顺着他的斗笠边缘淌下,流过高挺的鼻梁,滑过紧抿成一条冷硬首线的薄唇。

他的脸色在斗笠的阴影下,呈现出一种近乎死寂的苍白,唯有那双眼睛,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剧震、冰封万载的寒意,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烙印。

他慢慢抬起右手,下意识地、极其用力地按在了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

隔着冰冷的衣衫和油布斗篷,指尖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在胸腔内疯狂撞击的震动,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地敲打着他的指骨。

那件被血浸透、又被大火燎去半幅的家主信物——半片残破的“机巧令”,似乎隔着十五年的时光和厚厚的衣物,依旧在灼烧着他的掌心。

当年唯一从千面修罗的“赌局”中活着走出来的人,是他的父亲,沈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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