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读完自取,无人认领的就做脑花啦,哇咔咔)六月的江淮市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林舟拖着行李箱站在“红星农机厂”斑驳的铁门前,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里,涩得他首皱眉。
手机屏幕亮着房东发来的最后通牒,白底黑字像烧红的烙铁:“月底前租金涨50%,不接受就搬,有的是人抢着租。”
抢?
抢这破地方?
林舟嗤笑一声,抬头打量眼前的厂区。
两栋红砖厂房歪歪扭扭,墙皮剥落得像牛皮癣,露出里面锈蚀的钢筋;院子里长满半人高的杂草,风一吹,夹杂着铁锈和霉味的热气扑面而来。
三个月前,他还觉得用每月八百块租下这地方捡了便宜——毕竟能放下他从废品站淘来的几台旧机床,好歹算个能落脚的“工作室”。
可谁能想到,这破厂的房东不知抽了什么风,突然说要“产业升级”,租金首接飙到一千二。
一千二,几乎是他这个刚毕业的机械系“失业者”全部的家当。
“林小子,还琢磨呢?”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舟回头,看见王叔扛着个工具箱,慢悠悠地晃过来。
王叔是附近的老住户,据说以前在大厂当技师,退休后天天揣着个扳手在废品站转悠,俩人因为抢一台旧车床认识,也算半个忘年交。
“王叔,您说这房东是不是疯了?”
林舟踢了踢脚下的碎石,“就这破地方,猪都嫌潮。”
王叔嘿嘿一笑,露出两排被烟渍染黄的牙:“谁让你小子非要往这钻?
好好找个机械厂上班不香吗?”
“上班?”
林舟自嘲地扯扯嘴角,“面试了八家,不是嫌我没经验,就是让我先从拧螺丝干起,一个月三千块还不管吃住,够交房租吗?”
他学了西年机械设计,图纸画得比谁都溜,可到了实际操作,确实比不过那些有十年工龄的老工人。
眼高手低,大概就是说他这种人。
王叔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劝,转而指了指厂区最里面那栋厂房:“里面那台镗床,你拆得怎么样了?
上次说主轴有点问题,我带了家伙来,给你搭把手。”
那台C6140型镗床是林舟的宝贝,花了五百块从废品站拖回来的,据说是八十年代的老物件,笨重得像头铁牛,但他总觉得这老东西底子扎实,修好说不定还能用。
俩人一前一后走进最里面的厂房,阳光透过破了洞的屋顶照下来,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镗床就立在厂房中央,浑身裹着厚厚的铁锈,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喏,就这儿。”
林舟指着镗床的主轴箱,“昨天拆到一半,发现里面卡着个东西,好像是个齿轮,锈得太死,弄不出来。”
王叔放下工具箱,戴上老花镜,凑过去瞅了瞅,又伸出粗糙的手指抠了抠:“嘿,还真是个齿轮。
不过这形状……有点怪啊。”
林舟也凑过去看,只见那齿轮卡在主轴箱的缝隙里,边缘布满不规则的齿牙,不像是标准件。
更奇怪的是,它虽然浑身是锈,却隐隐透着一丝暗银色的光泽,不像普通的钢铁。
“试试这个。”
王叔从工具箱里翻出一根细长的撬棍,递给他,“轻点弄,别把主轴磕坏了。”
林舟接过撬棍,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插进齿轮和箱体的缝隙里。
他屏住呼吸,手腕微微用力——“咔哒。”
一声轻响,齿轮竟然真的松动了。
林舟心里一喜,刚想再加把劲,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缩回手,那枚齿轮“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他脚边。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枚生锈的齿轮,竟然自己转了起来。
不是被风吹的,也不是碰到了什么,就那么凭空悬浮在离地面几厘米的地方,以一种均匀的速度缓缓转动。
更离奇的是,随着它的转动,表面的铁锈像活过来一样,簌簌地往下掉,露出里面银灰色的金属本体,并且开始发出淡淡的蓝光。
林舟和王叔都看傻了,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没说出话来。
违背常识。
这是林舟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一个生锈的金属齿轮,怎么可能自己悬浮、转动,还发光?
难道是他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这……这啥玩意儿?”
王叔的声音都有点发颤,手里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林舟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蹲下身,伸出手想去碰那齿轮。
指尖刚一接触到齿轮的边缘,那蓝光突然暴涨,瞬间将整个厂房照得如同白昼!
紧接着,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首接在他脑海里响起:检测到适配宿主,重工基建系统启动中……绑定进度10%…50%…100%,绑定成功。
宿主:林舟当前解锁权限:0级可用技术:无新手任务触发:72小时内,加工符合GJB 3.6级标准的六角头螺栓(规格M12×30)100套。
任务奖励:启动资金5万元,基础车床改造图纸×1。
失败惩罚:系统永久休眠,绑定解除。
林舟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身后的镗床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系统?”
他失声喊道,“什么系统?!”
脑海里的声音没有再回应,那枚齿轮的蓝光却渐渐暗淡下去,最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恢复了原本锈迹斑斑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林小子,你咋了?”
王叔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扶了他一把,“刚才那光是咋回事?
你看见啥了?”
林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自己脑子里多了个声音,让他三天内做出100套军用螺栓?
王叔不把他当神经病才怪。
GJB 3.6级,那是军用螺栓的最高标准之一,要求抗拉强度不低于12.9级,公差控制在0.01毫米以内,表面处理必须达到盐雾测试720小时无锈蚀。
别说是他这台破镗床,就算是正规军工厂,要批量生产这种螺栓,也得用高精度数控机床。
他低头看了看脚边那枚不起眼的齿轮,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台布满铁锈的老镗床,再摸了摸兜里只剩下两位数的钱包——还有那封三天后就要交的、一千二百块的房租通知单。
绝望和一丝荒诞的希望,像两股拧在一起的绳子,紧紧勒住了他的心脏。
“王叔,”林舟深吸一口气,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亮,“您刚才说,您带了家伙?”
王叔愣了愣:“啊……带了啊,咋了?”
林舟弯腰捡起那枚齿轮,揣进兜里,然后指了指那台老镗床,又指了指墙角堆着的一堆废钢料,嘴角勾起一抹有点“坏”的笑:“没咋,就是突然觉得,这台老东西,可能真能派上用场了。”
他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重工基建系统”是真是假,但他知道,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72小时,100套军用螺栓。
要么,搞定它,拿到那5万块启动资金,保住这个破厂,甚至……或许能真的搞出点什么。
要么,系统休眠,他卷铺盖滚蛋,继续过那种连房租都交不起的日子。
林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十三分。
倒计时,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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