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剧情有些恐怖暗黑︿( ̄︶ ̄)︿请抱紧你的汉子,搂紧你的妹子现在开始发车<( ̄︶ ̄)↗[GO!]——————雨是午夜十二点开始下的。
起初只是豆大的雨点,砸在殡仪馆的铁皮屋顶上,噼啪作响。
很快,这拍打就变成了轰鸣,天河倒灌。
整个城西殡仪馆,都被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雨幕和水汽里,白惨惨的廊灯在雨帘中晕开,像漂浮的鬼火。
陈玄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老旧制式校服外套,推开值班室沉重的木门。
一股裹挟着消毒水和陈年灰尘的阴冷空气扑面而来,激得他打了个寒噤。
回想起昨天老保安刘叔嘀咕:“这鬼天气,真是见鬼了。”
今天交接班时,他就不曾看见刘叔。
想着兴许老爷子又溜去打长牌,忘了来交接。
他反手带上门,将震耳欲聋的雨声隔绝在外大半,只留下沉闷的嗡鸣。
屋里只有一盏白炽灯泡,光线昏黄,勉强照亮狭小的空间:一张掉漆的木桌,一把嘎吱作响的旧椅子,墙角堆着扫帚和拖把,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属于死亡和防腐剂的独特气味。
他用毛巾擦了擦打湿的头发,随手把毛巾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旧T恤。
20岁的年纪,眉眼间却带着一股驱不散的疲惫和疏离,像蒙了层擦不净的灰。
他三岁那年,蓝星经历了一场灵气复苏,世界格局随之大变。
无数生灵受灵气扰动,异化成了妖兽。
普通人类在它们面前,亦如曾经人们的笼中羔羊。
人类几近灭绝之时,在感悟灵气的强武力异人带领下,修建了一圈绵延数千公里的结界城墙,抵挡异族异兽入侵。
而就在这一年,父母离奇失踪,像人间蒸发,只留下满头白发的爷爷和他相依为命。
在这结界城墙之内,又分为上城、中城和下城。
以八卦城市布局,以上城为中心,沿着中城、下城辐辏式展开。
上城里面的世界,陈玄身边没有人真实知道,他只是听老师曾绘声绘色描述成天上人间。
中城有5个区,有实力的人去过都说那里甚是繁华,陈玄小时候愿望就是能去中城看看。
而下城有30个区,就是典型的贫民窟,但表面治安比起历史中记载的天竺鸡鸣狗盗、奸淫掳虐的社会治安要强很多。
他跟爷爷因为只是幸存的普通人类,被分到了下城15区平民点,一年见不到几次荤腥,艰难度日。
记忆里父母模糊的轮廓,成了他心底最深的空洞和执念。
亲人一个个离逝,学业也被迫中断,日子过得越来越没意义……陈玄感觉自己站在地上,就是一根给世界的中指。
……他把那个沉甸甸的旧背包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拉开拉链,里面没什么值钱东西。
几件换洗衣物,一个硬邦邦的冷馒头,半瓶矿泉水。
还有一个用红布层层包裹的物件。
陈玄解开红布,露出里面一个巴掌大小,泛着幽暗古铜色的罗盘。
罗盘边缘刻着模糊的八卦符号,中心的天池里,磁针静静悬浮着。
这是他爷爷留下的唯一遗物,据说老陈家传了很多代。
爷爷首到临终前,才在弥留之际含糊提到,这罗盘与他失踪的父母有关。
每一次触摸,他都仿佛能感觉到爷爷临终前紧抓着他的手,那浑浊眼睛里残留的不甘,和出于为他安全而未尽之言。
这罗盘像一个冰冷的谜面,连接着那个他永远无法填补的空洞。
他又陷入了沉思,它真的能指向父母失踪的真相吗?
还是只是爷爷留给他的一个虚无缥缈的慰藉?
闹钟响起,他把罗盘放在桌上,准备今晚的例行守夜工作。
殡仪馆值夜班,听起来瘆人。
但对他这种连下个月房租都快凑不齐的人而言,殡仪馆开出的日结工资,是旱涝保收的救命稻草。
什么阴气重,不吉利?
穷比鬼还可怕。
这份工作不能丢,他还指望这点收入还爷爷住院时借的钱。
而且这份工作可以贪黑,还不用早起,完全符合年轻人作息。
他提起桌上那串冰冷的黄铜钥匙,哗啦作响,准备去停尸房清点冰柜。
这是他每晚的例行公事。
推开停尸房厚重的铁门,一股比值班室强烈十倍的寒气瞬间将他包裹,深入骨髓。
惨白的节能灯管照亮了长长的过道。
两侧是两排巨大的不锈钢冰柜,一共二十西格,像一扇扇通往幽冥的门户。
空气静得可怕,只有冰柜压缩机低沉而规律的嗡鸣。
陈玄拿着登记册,挨个核对编号。
钥匙插入锁孔,拉开沉重的柜门,一股白雾般的冷气溢出。
他面无表情地扫一眼里面被白色裹尸袋包裹的轮廓,确认编号无误,再“砰”地一声关上。
动作机械,眼神麻木。
他甚至能隔着袋子勾勒出尸体的大致轮廓,老的、少的、缺胳膊少腿的……死亡在这里被压缩、冷冻,失去所有意义,只剩下一个冰冷的编号。
走到3号冰柜前。
他记得这个,昨天下午苏氏集团的车而不是灵车,送来的一个年轻人。
车祸,据说半边身子都碎了。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刚拉开一条缝隙——“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清晰地从冰柜内部传来,仿佛里面的东西在用力捶打柜门!
陈玄动作猛地一僵,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他打着哆嗦自嘲说道:“哥几个今晚安分点,别闹腾,小爷我兜比脸干净,可没纸钱给你们烧。”
话是说完了,但他还是心有余悸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雨声被隔绝在外,停尸房里只剩下压缩机的嗡鸣和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
几秒钟,死寂。
错觉?
幻听?
也许是冰柜压缩机异常震动?
他定了定神,手上用力,准备彻底拉开柜门检查。
就在这时——“嗡……嗡嗡”桌上那个一首被冷落的古铜罗盘,中心的天池磁针,毫无征兆地疯狂抖动起来!
像一只受惊的鸟,剧烈震颤,甚至带动整个罗盘底座在桌面上轻微跳动,发出急促的“嗡嗡”声!
怎么回事?
陈玄猛地回头,死死盯住那跳动的罗盘。
这玩意儿在他手里几年了,一首跟块废铁没区别,现在抽什么风?
难道是刚才放包时磕到了?
他几步回到桌前,一把抓起罗盘。
入手冰凉,那震颤感清晰地从掌心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脉动。
更诡异的是,磁针并非胡乱摆动,而是死死的剧烈指向停尸房深处。
——3号冰柜的方向!
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强烈地吸引它,或者说……在刺激它!
一股寒意,比停尸房的冷气更刺骨,顺着陈玄的脊椎爬上后脑勺。
他握着罗盘,那疯狂的震动感源源不断地传来,像是在警告。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
也许,只是机械故障呢?
他放下罗盘,再次走向3号冰柜。
这一次,他走得格外慢,警惕地盯着那扇冰冷的银色柜门。
钥匙重新插进锁孔。
指尖传来金属的凉意。
他用力一拧,“嘎吱…吱……”就在柜门即将被拉开的瞬间,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夹杂着沉重的引擎轰鸣,突兀地撕裂了雨幕。
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殡仪馆后门装卸区的位置。
车灯强烈的白光透过停尸房侧面高处的气窗,短暂地将过道照亮了一瞬,又迅速熄灭。
是送“货”的车?
陈玄皱眉。
这种鬼天气,深更半夜,谁还会送遗体?
他暂时放弃了查看3号冰柜,快步走向连接后装卸区的小门。
拉开一条门缝,冰冷的风卷着雨丝立刻灌了进来。
门外雨幕中,停着一辆通体漆黑线条冷硬的厢式冷藏车。
车身上没有任何殡仪馆标识,只有一个简洁的银色徽章。
一个由“S”和“Y”字母巧妙交缠的图案。
苏氏生物科技的LOGO。
他虽然年轻,但苏氏生物科技的名头,连小孩都知道。
这是一家以生物科技为幌子,实则进行各种非法实验的神秘组织,奈何背后的背景势力太强硬,在下城15区没人敢动得了他们。
刘叔带他熟悉业务时,曾好心提醒过他:“苏氏经常在深夜运送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小子你在这儿守夜可得机灵点,别惹上什么麻烦。”
陈玄心里正念叨着,车门被推开。
两个穿着黑色雨衣,看不清面容的高大身影,正动作麻利地从车厢尾部,卸下两个长方形的金属密封箱。
箱子表面结着一层薄霜,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借着装卸区顶棚惨白的灯光,陈玄清楚地看到其中一个箱体侧面,贴着一张醒目的白色标签:内容物:生物样本(高活性)等级:A处理要求:-75℃恒温存储(苏氏内部专用)高活性生物样本?
陈玄的心猛地一沉。
他在这里干了小半年,从没见过这种标识的“遗体”。
殡仪馆的冰柜,最高也就维持零下二十多度,哪来的零下75度恒温?
这东西为什么要送到这里?
而且,标签上写的分明是“样本”,不是“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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